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損耗精神,也不能經常做,你想要的話,一周最多一次?!?/br>“我又不是精蟲上腦的種馬!”冬至再也忍不住,整個人從被子里冒出來,發出強烈抗議,通紅的臉也不知道是惱羞成怒,還是在被子里悶久了。當然,在他看見龍深意味深長的眼神時,就知道對方在逗他玩了。冬至頭一回知道,他師父也是有幽默感的。……美好的光陰總是一閃而逝,即將面對的局面,卻未知且險峻。兩天之后,他們從酒店退訂,直接飛往西北那座歷史悠久的古城。西北分局也許是冬至見過的所有分局和辦事處里,辦公場所最正規的一處了,因為它就座落在市區某研究所旁邊的獨棟小樓,外頭跟研究所掛同一塊招牌,只有進了小樓里面,才能看見墻上一塊小小的銘牌,上書中華人民共和國特別管理局西北分局。而分局車局長,也與冬至想象中白發蒼蒼的老者截然不同,對方約莫四五十年紀,頭發往后梳,一身中山裝,戴著金邊眼鏡,看上去更像一個教書育人的大學教授,而不是修行者。面對這位年紀幾可與這個民族文明媲美的分局局長,冬至不敢有絲毫怠慢,跟在龍深后面恭恭敬敬行禮問好。車白和藹可親,未言先笑,眼角便有了細細的紋路,他早從龍深那里得知來龍去脈,也不多耽誤工夫,就問冬至感覺如何。冬至道:“昨日剛吐過一回血,今日尚未發作,感覺還好,就是容易累,手腳發軟?!?/br>車白為他把了脈,沉吟片刻,微微皺眉。“這不是簡單的降頭,恐怕天魔還通過降頭術下了屬于某種禁制,所以難解?!?/br>冬至還是頭一回聽說這個說法,但龍深的表情并不意外,顯然早就知道了。“是,所以才只能求助車老您?!?/br>車白嘆道:“如果放在十年前,我還有把握,現在我壽命將近,就怕有心無力,我先試試吧?!?/br>龍深神色一凜:“我們可以另想辦法?!?/br>車白笑道:“無妨,壽命天定,非人力能挽,這跟幫不幫你們沒有關系,來,冬至,你坐下,像平時調息練功那樣,閉上眼睛,放松就行?!?/br>冬至依言在沙發盤腿合目,像往常那樣練習再熟悉不過的吐納功夫,很快忘記了身旁的龍深和車白。這時車白拿出一個小瓶子,打開木塞,放在冬至鼻下,瓶口依稀有輕煙裊裊升起,很快溜入冬至的鼻腔之內。他的神情,出現了微妙的變化。“睜開眼?!彼犚娷嚢兹缡钦f道。冬至慢慢睜眼,眼前是茂密得幾乎遮天蔽日的叢林,頭頂陽光猛烈,但泥土散發著潮濕的氣味,也許不久前剛剛下過一場雨,這些植物也很有特點,讓人一看到就能想到熱帶地區。“往前走?!?/br>車白的聲音響起,但冬至左右四顧,都沒看見人,他定了定神,繼續往前。他意識到此刻的自己并非一個實體,更像是穿過時間與空間的幽靈,草木枝葉任憑他一往無前,依舊在陽光下沙沙響動,為泥土撐起一方庇蔭。☆、第109章往前“走”出這片雜亂無章的叢林,就能“看見”一條小路,路是鄉村里最簡陋的土路,更像被人為千百遍踩出來的,泥濘兼且難行,不過冬至沒有太深的感受,畢竟他現在已經沒有實體了,再向前,視野開闊一些,就可以“看見”遠處村落炊煙,還有近處,一座突兀而顯眼的寨子。寨子立在水邊,與那些村落正好一水之隔,但水那邊的村民連在河邊打水都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半步。冬至恍恍惚惚“看”了幾眼,又將視線放在眼前的宅子上,順著自己的心意飄入屋子。光線驟暗。膚色黝黑的年輕人跪坐在一個中年人面前聆聽教誨。他們交流用的是當地語言,冬至自然“聽”不明白,他轉而“打量”起周圍的陳設。這里有著一切可以稱之為詭異的東西,墻上掛著大小不一的骷髏和動物頭骨,貼著亂七八糟的符紙,畫著跟符文差不多的鬼畫符,冬至仔細辨認了一下,發現那壓根就不是中華一脈的符箓,自己完全看不懂,桌上盛著五顏六色羽毛箭矢的箭筒,還有角落邊一排排的甕,一眼掃過去有三四排,每排起碼有十來個,高矮胖瘦什么都有,雖然不知里面裝了什么,但莫名就會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反正也聽不懂他們的話,冬至沒有多逗留,又從門后的通道飄向另外一個屋子。同樣的陰暗。陳設大同小異。不同的是凌亂的桌上多了個人頭。半隱在黑暗中的人頭,腮幫子還一動一動,宛若活人。地上還有一團顫動的rou,仔細看卻是個身軀肥胖的人,她手里抓著抹布,正一下下擦著地板。這時人頭竟然開口說話了。“丑女人,看見你就惡心,滾出去!”女人肥碩的身體顫動了一下,似乎想起身,最終卻還是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沒等冬至靠近一些,剛才前屋的中年人進來了。女人在對方的吩咐下終于如獲大赦,連滾帶爬退了下去,中年人則跟人頭開始交流起來,依舊語速很快,少頃,兩人似乎談得并不愉快,人頭開始用怒罵的語調高聲說話,中年人冷哼一聲,則不與他繼續爭執,轉而又往這間屋子后面走去。此時車白的聲音已經沒有在耳邊響起了,憑直覺,冬至覺得自己要跟著那個中年人,而不是繼續留在這里,于是他緊隨其后,在中年人后面,穿過一條回廊,來到了一間一絲光亮都沒有的小屋。他有點明白車白在自己身上用的法術了,這有點像是“千里眼”,循著給他下降頭的降頭師的氣息,直接追蹤到人家老巢里來,所以他現在相當于一團虛無縹緲的意識,沒有實體,也不算靈魂。這種溯源千里的法術自然是厲害之極,目前為止冬至雖然因為語言障礙無法辨認哪個才是給他下降頭的人,但他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訊息。小屋內,之前在年輕人和人頭面前還倨傲淡定無比的中年人,轉眼之間成了小綿羊,在供桌前匍匐跪倒,連說話的語調也帶著虔誠恭敬,黑暗中坐著一個人,雙眼微微閉著,但中年人卻連頭也不敢抬,輕聲細語,額頭抵地,生怕驚擾了對方。大多數時候是中年人在說,黑暗中那個人偶爾應上一兩句,他的腔調十分奇怪,聲音像從喉嚨里發出,又像從遙遠虛空傳來,帶著縹緲感,他周圍仿佛有一個無形屏障,阻止冬至繼續前行。但冬至卻不甘心,他預感這個人一定是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