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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頭術已經成了遲家的副業,生意才是他們的主業。如此世俗化的遲家,自然也省了龍深他們不少工夫,一下飛機就有遲家的人來接,對方是遲家小輩,遲半夏的堂兄,想必是遲家長輩早有交代,對方待龍深很是客氣恭敬,驅車將他們接到市郊一處別墅。在得知龍深他們已經訂好酒店,并且不打算住在他們準備好的房子時,遲半夏的堂兄就讓另外一輛車子將他們的行李先載去酒店。龍深本來聯系的是遲半夏的父親,不過想來遲家對龍深有著超乎尋常的重視,在別墅里迎候他們的,是遲家現任家主,也就是遲半夏的爺爺遲行。“早已久聞龍局大名,可惜從前因故種種,緣慳一面,幸而今日終于得見,我就是死也無憾了!”遲行十分熱情,親自等在別墅門口,拄著拐杖上前,與龍深握手。龍深也道:“現在國際交流日益增多,像遲老爺子這種人才,特管局歡迎之至,我們總局榮譽顧問的頭銜,隨時都為您準備著?!?/br>遲老爺子笑瞇了眼,連連道不敢當,遲半夏的父親和伯父侍立一旁,遲老爺子親自給龍深他們作介紹,冬至這才知道,遲家并非所有人都是降頭師,像遲半夏的伯父,就是普通的生意人,這一行也講天分,遲半夏和剛才去接機的堂哥,算是遲家這一輩里最有天賦的人了。寒暄幾句,遲老爺子也知道龍深此番特意為了徒弟前來,目光就落在龍深旁邊的冬至身上。“這位小友,你將手伸出來我看看?!?/br>遲半夏的父親在旁邊補充道:“老爺子是遲家最厲害的人物!”言下之意,如若他老人家也沒辦法,那遲家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冬至依言伸手,老人枯瘦的手掌在他的手心和手背上反復揉捏,又一寸寸探上去,最后停在手肘處。“是鬼面桃花降?!彼砷_手,輕輕吁一口氣,給了肯定的答復。遲家其他人卻都聞言變色。遲半夏的父親面色凝重:“上回林際,中的就是這種降頭?!?/br>龍深點頭:“不錯,聽說后來也是經老爺子之手,才得以化解,所以這次我也只能來勞煩老爺子了?!?/br>遲老爺子苦笑:“不怕您笑話,其實當時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并無十足把握。降頭術千變萬化,說白了,每個人手法不同,解法也千差萬別,遲家的降頭術,雖是從東南亞學來,但也只是其中一支,那里叢林密集,藏龍臥虎,許多降頭師用的手法,沒有親眼所見,根本不得而知。照我判斷,冬小友的降頭,只怕有些棘手?!?/br>龍深道:“老爺子請盡管放手施為?!?/br>遲老爺子:“既然龍局如此看得起我,那我就盡力吧,不知龍局可帶了龍骨過來?”龍深道:“帶來了?!?/br>他將隨身提著的手提包遞過去。冬至這才知道,師父在他不知情的時候,已經做了許多準備工夫。遲老爺子拿過包,讓大孫子跟著自己進去,遲半夏的父親則留下來陪龍深他們說話。那位伯父是普通人,幫不上忙,就知趣告罪先行離開,免得添亂。遲半夏的父親,就是那位年輕時要進特管局,卻氣性大而離開,幾十年過去,他的脾氣似乎收斂不少,整個人看著祥和許多,冬至看出他對龍深頗為敬重,不像是接待一位特管局副局長,倒像是在接待自己的偶像。對方就向冬至他們說起林際中的降頭術。“世人都以為最厲害的降頭術是飛頭降,其實那只是對修煉者本身的難度而言,實際上最惡毒的,是各種鬼降,因為降頭師會將枉死或橫死的人拘在身邊,用各種方法激起它們的怨氣,然后將其煉入降頭里,再加入各家的秘書,這種降頭極難對付?!?/br>龍深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林際的鬼面降,是不是跟冬至的不一樣?”對方點點頭:“雖然同樣叫桃花鬼面降,但林際的桃花在胸口心臟處,而冬至的在后背,我覺得這不是偶然,可能是下降者用的方法不一樣。上次林際是做生意得罪了人才會被下降頭,下降者可能也是受人所托,沒把他當回事,而這次……”他面露難色,沒再說下去,但冬至和龍深都明白了。這次冬至是在鏟除魔胎的過程中著的道,對方肯定已經盯上他了,其中甚至還有天魔的身影,饒是龍深帶來了龍骨,遲家也不敢樂觀。少頃,年輕人出來通知,說可以進去了。冬至跟在龍深后面,走入房間,立刻被蒸騰熱氣模糊了視線。房間布置很奇特,四周是環形水槽,中間有個半人高的大木桶,里面滿是黑乎乎看不出原料的熱水,卻飄著一股奇異的香氣。遲老爺子道:“你身上的桃花印記在哪個位置,我看看?!?/br>冬至脫下上衣,那朵“桃花”在他的后背右肩下方,顏色明顯比昨天又更鮮艷了許多,連龍深都禁不住皺眉。遲老爺子道:“林家的人來求助的時候,林際的情況比你嚴重許多,但愿你中的桃花降與他一樣,我且試試?!?/br>龍深道:“有勞您了?!?/br>“龍局客氣了,那些歪門邪道的黑袍降頭師仗著自己掌握秘術,就肆無忌憚害人性命,我總不能讓他覺得咱們堂堂中國就無人制得住他了!”遲老爺子還挺豪氣干云。“冬小友,你現在進桶里,水有些熱,但要忍住,脖子以下都浸泡進去,我沒說結束,就不能出來?!?/br>冬至問:“老爺子,我需要光著身體嗎?”遲老爺子:“不用,這樣就行?!?/br>冬至看向龍深,見后者微微點頭,便不再猶豫,走向木桶,一躍而入。然后他就被燙得差點從桶里跳出來。遲老爺子似乎察覺他的舉動,在他身體一動的時候,直接就按住他的腦袋,把人給硬生生按下去。冬至只覺自己渾身皮rou都要被熱水燙熟了,只還記得龍深在旁邊,所以苦苦咬牙忍耐沒喊出聲。遲老爺子沉聲道:“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不過要忍住,能不能解降就在此一舉了,藥湯里加入了龍骨磨成的粉,切莫讓你師父的努力付諸東流!”冬至如何不知,他自然是知道的,龍深固然貴為特管局副局長,但龍骨珍貴無比,以龍深的自律,這次肯定也是為自己破了例的。其實泡得久了,疼痛也變得遲鈍麻木,倒不是不能忍了,他能感覺到自己心跳越來越快,快得要從胸腔里跳出來,到后來,連帶呼吸與意識都開始模糊微弱,但體內亂流涌動,似有什么東西不甘于被燙死,而急于尋找一個出口逃竄出來,最終那股亂流涌上喉嚨,冬至張開口,吐出一大口黑血!“扶他起來!”遲老爺子喝道。站在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