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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血是熱的,心是跳動的,他確確實實,是一個人,有了人類本該有的情緒起伏,心境變化。耳邊聽冬至說起飛機上的噩夢,龍深微微蹙眉,伸過去握住他的手腕,三指搭在脈搏上。微暖指尖與肌膚觸碰,冬至下意識僵了一下,隨即又放松,任憑要害被龍深捏著。“你身上沒有魔氣?!?/br>龍深下了跟唐凈一樣的結論。但聽見師父這么說,冬至還是松了口氣,笑道:“那應該是我大驚小怪了?!?/br>幽暗中,龍深面露沉吟。其實他另有猜測,只不過還未證實,他不想說出來徒增冬至無謂的困擾。“等出去之后,我再詳細看看?!?/br>冬至應了聲好,但過了片刻,他感覺有點不對勁。龍深握住他手腕的手一直沒有松開。冬至倒不至于什么曖昧過界的想法,因為他發現龍深正往他手腕里注入真氣。暖意一點點升起,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似乎也沒那么難受了。須臾,龍深放開手。“可以自己走嗎?”“可以?!?/br>身上的傷不可能因為這點真氣就不痛,但冬至的確恢復了一點力氣。沒等他冒出“有師父的孩子像塊寶”之類的想法,劉清波的手電筒忽然晃了一下。“看,前面有塊東西!”這個地下洞窟,簡直可以稱得上一條水下通道了,長得眾人都沒有力氣去驚嘆。即使他們覺得這里可能不是天然形成的,但能夠鑿出這樣通道的神工巧匠,也絕不是凡俗之輩。也許千萬年前,曾有神龍異獸在此棲居,又或具備移山倒海之能的仙人,以鬼斧神工在河底開拓,河面上滄海桑田,這里卻仿佛光陰靜止,大家嘴上不說,心里難免已經有了這條路永遠都走不完的悲觀預期,當他們看見在泥土石塊中半露著的石碑時,簡直有種突如其來的驚喜。尤其是霍誡,最后一口氣xiele,整個人直接往旁邊倒去。劉清波則拿著之前從冬至手里搶過來的手電筒,一鼓作氣跑過去。冬至跟龍深隨后也趕到了。石碑年歲久遠,又因在潮濕環境中長年累月浸泡,碑石上方已經被青苔所覆蓋,劉清波和冬至撿起旁邊的石頭,把青苔一點點刮去,令其逐漸顯露下面的碑文。又是那種熟悉而又陌生的符箓,眾人一看,立馬知道這就是他們一直在找的石碑。劉清波不解:“申城有龍脈嗎?”霍誡喘過一口氣,肯定道:“有!這地方藏風聚水,雖然比不上京城,卻也是上好的龍脈寶地。這條龍脈的龍心,就在市區,現在那地方上面是一座高架橋?!?/br>冬至略有耳聞:“據說當年打橋樁的時候總打不下去,但城市建設,又不能不繼續下去,后來請了高僧來看,才在立柱上加上九龍雕刻,以堵住打樁時泄露的龍氣?”霍誡笑道:“傳聞總有夸張虛構的,那里的確是‘龍心’所在,不過也沒有世人傳的那么神乎其神,現在看來,石碑這里,應該就是‘龍首’了?!?/br>跟他們之前發現的石碑不同,這座石碑上還嵌著一個鐵環,鐵環連著的,正是那條鎖著無支祁的鐵鏈。這就證明龍深的推測是對的,許多年前,有人將無支祁鎮壓在此,讓它來守護石碑。“這里好像有點發黑,還有裂痕?!眲⑶宀弥蛛娡矞惤嗽?。“應該是魔氣滲透,程緣用魔氣污染無支祁,也通過鎖鏈,影響石碑,等魔氣積累到一定程度,就算無支祁不發狂毀了石碑,石碑也會因為魔氣而裂開?!饼埳畹?。冬至:“那如果設法斬斷鐵鏈,切斷無支祁和石碑之間的關聯,有沒有作用?”龍深道:“我們殺不了無支祁,也沒有必要殺它。它跟石碑現在已經氣運相連,沒了它,石碑也就沒了庇護,會更加危險?!?/br>劉清波不由罵道:“程緣那孫子心思真夠深的啊,能想得出這種損招!要是用在正道上,不早就成為人生贏家了?!”未必是程緣的主意,也有可能是音羽的,畢竟當時程緣已經把靈魂獻給了魔物,他也不再是他自己了。不過非常時刻,龍深并沒有多解釋,只道:“剛才無支祁休養一陣,應該差不多也恢復了,肯定還會來找我們報復,我要將它身上的魔氣抽走,需要你們的配合,到時候冬至先上,吸引它的仇恨,劉清波跟霍誡左右配合,把它拖住一時半刻,我伺機下手?!?/br>眾人毫無異議,哪怕被安排“拉仇恨”的冬至,也立馬答應下來,因為他知道,龍深這么做不是為了表現自己大公無私,把最危險的活兒留給自己徒弟,而是因為冬至剛才被無支祁記恨上了,無支祁一看見他們,最有可能先攻擊冬至,最高效的辦法才能在戰斗中為己方爭取最大的主動。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守株待兔”,不過他們現在更重要的是休息,趕緊恢復體力,好應付接下來的苦戰。無須多言,眾人都各自盤坐調息,閉目養神。洞窟內潮濕無比,底下的泥土又都泥濘不堪,坐在上面都覺得惡心,換作以前,倒貼多少錢,劉清波也不愿意在這種環境多待一秒,但特管局成員常常需要面對最惡劣的環境,迎接最艱難的條件,與眼前相比,他忽然發現當初在喪尸模擬訓練里,自己躲入狹窄逼仄的屋子,隔著鐵門聽喪尸路過的那種忐忑,根本就不算什么了。人總是在環境的鞭笞下不斷強大。所有人皆然。冬至休息了一陣,感覺精神和體力都恢復不少,反倒因為坐久了,生出一股懶洋洋不想動的懈怠,就睜開眼四處打量。為了不耗電,劉清波把手電筒的亮度調到最小,這么一點微弱的光芒里,只能隱隱綽綽照出所有人的輪廓。龍深就坐在旁邊,一動未動,應該也是在抓緊時間養神,冬至的視線落在對方側面被幽光勾勒出的輪廓上,微微失神,此刻的安寧,讓他覺得就這么延續下去也不錯。似乎有所察覺,龍深睫毛一顫,睜開眼睛。冬至趕緊閉上眼。然后他就感覺到一只手搭上自己的脈搏,像在察看自己的身體狀況。一顫之后,冬至沒敢亂動,卻也知道自己裝睡失敗,只好睜開眼。龍深見他沒什么事,就把手收回去。這時,鎖鏈突然有了動靜,像被不遠處的什么東西扯了一下。所有人瞬時睜開眼睛動起來!霍誡將手電筒關掉,劉清波和冬至抄起長劍,龍深則輕輕一躍,整個人貼在頭頂的洞窟上,密合無縫。冬至沒想到自家師父竟還有這等蝙蝠似的本事,不過眼下顯然不適合開玩笑,他越過石碑,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