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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沒空座了,只好換成飛機。兩人一坐定,冬至說沒兩句話就開始打瞌睡。但他其實睡得并不安穩。夢中影影幢幢,無數畫面走馬燈似地掠過,紛雜煩亂,伸手去捉,卻捉不住任何一幀下來。恍惚間似乎還在那條熟悉的街道上,夜燈昏暗,他跟龍深并肩而行,走向前方某一處。而他希望道路永遠沒有盡頭。身旁的人向來不多話,如果沒有人先挑起話題,對方可以永遠保持緘默。冬至忍不住道:“師父,走慢一點吧,我有話對你說?!?/br>身邊人低低嗯了一聲,果然放慢腳步。冬至微微一笑,將現實中千回百轉無法輕易吐露的心情說了出來:“師父,我喜歡你?!?/br>“喜歡我?”對方疑惑重復。“是的,像男女朋友……的那種喜歡?!?/br>“有多喜歡?”對方問道。“我不知道,但,應該是能稱之為愛的吧?!倍凉钠鹩職獾?。對方又問:“那你愿意為了我,奉獻你的性命嗎?”冬至怔了怔,想說我愿意,但又隱隱覺得不太對勁。他的師父,連聽見喜歡兩個字,都要退避三舍,應該是不會問出這種話的。這真的是他的師父嗎?想及此,他忍不住轉頭,想要看清身旁人的面目。對方也正好朝他看過來,微微一笑。容貌俊美得幾近妖異,但……不是龍深!冬至嚇一大跳,下意識要退,但脖子卻被對方閃電般捏住。“你不是說,我是你師父嗎?”只手掐住他脖子的力道越來越大,反觀冬至這邊,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伸手想去摸長守劍,卻發現摸了個空,兜里的符文也不翼而飛,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張妖異俊美得不似凡人的臉逐漸靠近,對他露出溫柔極致的微笑。無處可逃,無處可退,他的呼吸逐漸困難,臉色由紅變紫,手不由自主緊緊攀住對方的手腕,五指深陷,但他的掙扎在對方看來,只是以卵擊石,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計。“你師父不見了,不如我來代替他?!睂Ψ降臍庀娫谒樕?,真實得不像是一場夢境?!拔冶WC,會好好對待你,把你的魂魄,煉成我身體的一部分?!?/br>不……頸項上的桎梏慢慢收緊,對方享受于玩弄獵物的快感,并不急著立刻將他弄死,非要一點點看他在痛苦中沉淪。沒有劍,沒有符,怎么辦?冬至閉上眼,在心中默念請神咒語。閤皂派弟子冬至,今以精誠懇請諸天陰神,但凡有靈者,還助弟子一臂之力。閤皂派弟子冬至,今以精誠懇請諸天陰神,但凡有靈者,還助弟子一臂之力……這次他沒有強求正神了,能請來什么他也不知道,只要先將這個敵人驅散。血從喉嚨涌上來,他強忍著,直到咒語完整默念出來,才不再壓抑自己,將那口血完完全全噴出來。胸口一空,似巨石也跟著吐出,鮮紅點點濺在對方面容上,男人妖異的笑容短暫凝滯,冬至趁機將結好的手印拍在對方身上!眼前光芒忽然大盛,刺得他睜不開眼,恍惚間似乎看見長守劍的劍影從頭頂飛掠而過。強光之中,男人的面容震蕩扭曲,似乎還露出一點驚異之色,旋即被光芒掩蓋。脖子上的力道一松,冬至整個人不由自主往下墜。視線之內,天地之間,慘白勝雪,無邊無際。敵人不管是死是活,總算無法再威脅自己了。意識到這一點的他心頭微松,任憑身體急劇下落。遠在北京,原本盤腿閉目調息的龍深忽然睜開眼!他定定看著前方的墻壁,又似透著墻壁,望向遙遠虛空。飛機上,劉清波看著冬至嘴角緩緩溢出的血,以及脖子上不知何時出現的掐痕嚇了一大跳。他本想叫醒對方,卻想起自己曾經聽說過一種邪術,可以在睡夢中對敵人進行攻擊,貿然叫醒對方可能反而會導致對方猝死,這么一想也不敢動,正急得滿腦子搜索辦法時,冬至卻自己緩緩睜眼醒轉。“我他娘的……”他忍不住爆了粗口。“你沒事吧!”比起冬至受傷,劉清波更詫異他居然也會有破口大罵的時候,不由疑心那還是不是本人?!案嬖V我,我叫什么?”冬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劉波波!”劉清波皺眉,狐疑之色更重了。冬至拍開他的手,咳嗽了幾聲:“飛景劍和三頭巨蟒,我沒失憶,也沒鬼上身……”劉清波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忍著把人踹出飛機的欲望,捏住他的手腕。脈搏快了點,但還算正常。冬至覺得脖子生疼,忍不住伸手摸去。“我剛在夢里,差點被人掐死?!彼纳ひ羯硢?,跟入夢前判若兩人。“你脖子上的確有一圈淤痕?!眲⑶宀ㄉ裆?,“看清對方的臉沒?”冬至道:“看清是看清了,但很奇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br>“你們上次對付那個山本,不是最后讓對方跑了嗎,會不會是他回來尋仇?對方在夢里用的是什么咒術,你就不會還手嗎,就任由人家把你揉圓搓扁嗎!”劉清波越說越氣,恨不得跳進他剛才的夢境里去掐死對方。冬至有氣無力:“大哥,我要是沒還手,你以為我還能醒過來嗎?對方好像也被長守劍的劍光傷了,就不知道傷勢怎么樣?!?/br>劉清波咬牙切齒:“媽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特管局的人都敢下手,要是讓我看見,非得把他的頭擰下來剁成十八塊不可!”冬至頭一歪:“……我瞇會兒,著陸的時候你再叫我吧!”“你是豬嗎,這種時候還睡得著,萬一!”劉清波不由提高音量,引來四周眾人注目,他只得壓低聲音,“萬一又被人暗算了!”冬至安撫道:“沒事,我不睡著,就閉目養神,調理氣息?!?/br>說罷他已經閉上眼睛。劉清波沒辦法,只好在那里開始一個個數可能會暗算冬至的對手。這不數不知道,一數嚇一跳,別看他們剛進特管局不久,但要說敵人,還真不少。遠的不說,就說上次,冬至殺了山本清志,及時制止了一場陰謀,但后來山本清志狡兔三窟,硬是留了一個分、身在別處,拖著一縷魂息逃走,雖說現在就算活著,肯定也生不如死,但要說對冬至恨之入骨,他排第二,肯定沒人排第一。還有韓祺這件事,他們雖然將那個魔胎扼殺了,韓祺也死了,按說事情就該告一段落,但跟此事有關的洪銳和董巧蘭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兩個人不大不小是個隱患,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