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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三個探討之后的意思,是覺得與其將他們留在總局,不知民間疾苦,倒不如放他們去各地分局辦事處,身在第一線,才能深入了解大案要案?!?/br>蔣局長點點頭,反正他是甩手掌柜,當然沒什么意見。“行啊,大概什么時候走?”吳秉天:“下周就可以去報到了?!?/br>蔣局長:“他們好不容易回來,下周也太趕了,這樣吧,干脆再延長一周,走之前,辦幾場座談會,咱們也好對年輕人多勉力勉勵,督促督促?!?/br>眾人這一聽就知道,老蔣一定是演講的癮又犯了。自打他上任以后,逢年過節都要開會發言,而且不說上半個小時就不罷休,大家算是體會到老蔣這個“開會局長”的稱號是怎么來的了。局里來來回回也就那么些人,蔣局長再愛開會也不可能把大家成天都喊到一塊兒來,好不容易來了一撥新人,怎么能輕易“放走”?吳秉天不想在這種小事上跟局長對著干,就笑道:“那好啊,上回他們入職的時候沒有好好聆聽您的教誨,這下有機會了,以后天各一方,這種機會越來越少,現在能多聽幾次,他們也能多一些經驗心得?!?/br>蔣局長眉開眼笑:“可不是,年輕人就得好好鼓勵,這些孩子還年輕,又都是國家精英,難免心高氣傲,得讓他們走得更慢一些,步子別邁得太快!”今天的會議不算正式,只有他們幾個在,正事也說完了,老蔣不知不覺就從這幫年輕人說到他自己的兒子身上,說他兒子非要去考國外一個很難考的院校專業,結果還真就考上了,還拿了全額獎學金云云,換而言之,那就是炫耀兒子。宋志存也有個兒子在部隊,年輕有為,軍銜不低,為人父母難免都有望子成龍的心思,老宋也沒能例外,聽蔣局長這一說,老宋也說起自家兒子,滔滔不絕,跟蔣局長大有相逢恨晚之勢。吳秉天沒有兒子,只有個女兒,剛學會說話,想炫也炫不了,但可以聊育兒經,也還插得進話題。眼看一場閑聊徹底圍繞兒女進行,吳秉天看著沉默不語的龍深,就笑道:“我們這里還得數龍局最清心寡欲了,這些年一直撲在工作上,連個人的事情都顧不上料理!”蔣局長忙道:“對對,龍局還沒成家吧,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個合適的對象,工作要緊,可也別忘了終身大事??!”他當然知道特管局是干什么的,知道自己手底下全是強人,但也沒仔細去了解過,更不知道龍深的來歷,只把他當成跟吳秉天和宋志存一樣的修行者。吳秉天和宋志存對望一眼,心里也好笑,沒想到老蔣催婚催到龍深頭上去了。不曾想龍深默默推出一本書:“這是我徒弟新出的書,據說現在銷量已經突破十萬了,回頭我跟他要幾本送給各位?!?/br>銷量是他上網查的,在場幾位局長,要說做官捉妖,那是一把好手,但要說了解出版行業,那是一個都沒有,所以一聽十萬這個數字就驚了,趕緊拿過來傳閱。蔣局長一看:“喲,這是漫畫書?沒想到龍局還有個漫畫家徒弟?!?/br>吳秉天皮笑rou不笑:“是冬至吧,龍局真是收了個好弟子,這么快就能為師父爭光了?!?/br>龍深云淡風輕道:“他是挺不錯的,心性好,會畫畫,記性不錯,還有天賦,我也沒想到他能走到這一步?!?/br>聽見對方裝模作樣的謙虛,吳秉天就不由得暗自牙癢癢。雖說他一開始不大瞧得上冬至這種沒有從小打根基的修行者,但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自從冬至在追查日本人下落那件事上嶄露頭角之后,吳秉天也起了想要招攬他進一組的心思,憑一組要錢有錢,要資源有資源的財大氣粗,只要他開口,基本上不會有人不答應的,誰知龍深這家伙手腳卻比他快,私底下頻繁接觸不說,還借著住得近,經常給予指點,弄得那孩子感恩戴德,當時就婉拒了吳秉天的提議。吳秉天畢竟堂堂局長,也不好成天表現得過于殷勤,失了身份,就想著等他們從銀川歷練回來,就去回稟師門,把冬至也列入龍虎山的門墻。反正他都打聽清楚了,對方之前在閤皂山也只是拜了記名師父,不能算正兒八經的閤皂派傳人,再入龍虎山也不算違規。誰知道龍深又一次搶在他前頭,直接在山洞里就讓人拜了師。等到他們回來,吳秉天才聽他輕描淡寫地說了這件事,當晚就氣得沒睡好覺。他不是說非得跟龍深搶徒弟,可不是還有個資質優秀的劉清波嗎!可誰讓人家手腳更快呢,吳秉天每每想及此事,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再者,就是上回跟日本人談判的事情,龍深寸步不讓,還拉上宋志存和宗老,結果苦了負責談判的吳秉天,不得不兩頭來回傳話,雖說最后逼得日本人作出讓步,我方占了優勢,但上頭一開始原想著息事寧人的,因為此事對龍深和宋志存頗有微詞,覺得他們“不顧全大局”,連帶吳秉天也吃了掛落。龍深沒所謂,宋志存對往上走的野心也不大,就吳秉天耿耿于懷,因著這“新仇舊恨”,他到現在還意難平。“不過咱們這里畢竟是特管局,斬妖除魔才是第一要務,龍局再疼徒弟,可別讓他不務正業,努力錯了方向?!?/br>龍深道:“說得對,我好不容易收了個徒弟,難免就想讓他面面俱到,樣樣都出色,給他的壓力也大了一點,誰知道他也沒讓我失望過,現在訓練都很刻苦,這次出書的稿費,他還要拿出來,捐給局里,作為陣亡犧牲同事的撫恤金?!?/br>宋志存當先贊一聲好:“龍局這個徒弟真沒收錯,可惜我晚了一步,要不然也能跟你爭一爭了?!?/br>蔣局長一介普通人,不懂斬妖除魔那些事兒,但聽說冬至把稿費捐出來,也得表揚一下人家的覺悟:“是啊,都說一個徒弟頂半個兒子,我看龍局這徒弟頂得上一個半兒子了!”龍深淡淡一笑:“蔣局和宋局都過獎了?!彼麑Χ羾栏褚?,半點口風也未吐露,但在別人,卻不吝將偏愛和贊賞都表現出來。吳秉天心里堵著一口氣,都快得心肌梗塞了。炫耀兒子/徒弟的閑談告一段落,龍深回到辦公室,一看時間,還不到四點,他放下手,直接去了天臺。冬至果然在,對方站在瀑布旁邊,背對著他,正手握長守劍練步天綱,也沒聽見龍深到來的動靜。龍深站了一會兒,直到對方揮劍轉身,才看見他的存在。“師父!”冬至先是高興地喊了一聲,緊接著估計是想起自己早上犯的錯了,腳步一頓,走近的時候不忘偷看他的表情。龍深面無表情,負手而立。“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