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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剛上車,車子就立刻發動往前開,他直接一個后仰撞在座位上。顧不上跟劉清波計較,他問:“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程緣呢?”顧美人道:“程緣住的地方離這太遠,只能讓他自己過去?!?/br>說罷她就講起惠夷光那邊發生的狀況。冬至他們走后,按照分組約定,這兩天先由李映跟遲半夏留下來陪惠夷光,反正總統套房足夠大,一共有三個房間,李映住一間,助理小韓一間,惠夷光因為很害怕,就讓遲半夏跟她一起住。遲半夏跟惠夷光本來就是朋友,自然答應下來。李映出身茅山,父親既是特管局顧問,又是茅山長老,資歷深厚,他自己家學淵源,基本功自然是很扎實的,當時就給了惠夷光一張茅山驅邪符,還在她房間布了一個小型符陣,但凡有什么邪物靠近,都會觸動符陣結界,立馬被發現。原本一切順利,臨睡前,惠夷光發現自己常用的面膜忘了帶過來,就讓小韓下樓去買一盒暫時代替,誰知小韓買錯牌子,惠夷光很不高興,非要自己去買,眾人拗不過她,遲半夏提出陪她一塊去,誰知這一去就出事了。兩人下樓一個小時還沒回來,小韓覺得時間太久,有點不安,李映掐指一算,愀然變色,發現自己給惠夷光的茅山驅邪符居然不在惠夷光身上了,這時小韓怎么也聯系不上惠、遲二人,李映只好用術法算出兩人的大概方位,再一路找過去。半路上他給劉清波打了電話,讓對方快點趕過去幫忙,劉清波又通知了其他人,這就是顧美人急匆匆給冬至打電話的原因。按理說,劉清波接到電話第一時間趕過去,速度肯定更快一些,但對方至今不知是人是鬼,是妖是魔,還敢在他們眼皮底下弄走當事人和一個降頭師,單憑劉清波一個人,很可能搞不定,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要叫上其他人。至于他心里是不是存了看冬至好戲,或者跟冬至一較高下的心理,那就無人知曉了。車一路往北走,離市中心越來越遠,深夜馬路暢通無阻,半個小時后就到達了目的地。不是之前惠夷光居住的小區,而是一處公園門口。他們剛到不一會兒,李映也驅車趕到。“我找不到惠夷光,只能算出遲半夏的大概方位,應該是在那里面!”李映下車急急道。顧美人道:“其他人還沒到嗎?”李映:“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們先進去找人!”這么多人看著一個惠夷光,竟然還會出事,著急之余,更多的是難以置信,李映頭一回懷疑自己過去二十多年學到了假道術。冬至道:“遲半夏已經出事,我們幾個最好還是不要分開的好?!?/br>顧美人點點頭:“沒錯?!?/br>劉清波還想出言嘲諷他膽小,聽見別人贊同冬至的話,他只好把這句話給咽了下去。作者有話要說:昨天誰抱著我10086度轉圈,還來了個托馬斯回旋的,現在有點暈(╯‵□′)╯︵┻━┻☆、第37章公園是二十四小時開放的,大半夜靜悄悄,路燈昏暗,偶爾也有流浪漢和無家可歸的人出沒,樹叢中悉嗦作響,不知道是路過的小動物,還是男男女女到這里來尋求刺激。李映掌中帶著一個小羅盤,他走在最前頭帶路,時不時低頭看方位。白天時公園綠樹成蔭,夏秋之際落葉紛紛,更加浪漫,本地許多市民都喜歡到這里來取景拍照,但夜晚就不一樣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冬至和顧美人他們都覺得四周陰森森的。公園很大,李映沿著林蔭大道拐入旁邊的小樹林,又從越過陡坡草坪,最終來到人工湖邊。李映停住腳步。眾人下意識往他手中的羅盤望去,只見羅盤指針像被什么東西黏住一般,動也不動分毫。李映轉了幾下方向,拿著羅盤用力搖晃,那根指針都沒有反應。“奇怪?!彼?。幾個人舉目望去,這個人工湖很大,一眼望不到盡頭,湖邊也都有夜燈,但亮度根本不足以讓他們能夠看清一切。“現在怎么辦,你們誰帶羅盤了?”劉清波道。冬至搖搖頭,他自己雖然掛了個閤皂派弟子的名頭,卻是“假冒偽劣”的,一向沒有用羅盤的習慣。這時,顧美人從單肩包里拿出一根短短的小棍子,走到湖邊,將棍子放在嘴邊,吹奏起來。借著昏黃路燈,冬至發現那棍子其實是一根小笛子,青蔥翠綠,像是竹笛。笛聲不成曲調,卻宛轉悠揚,在寂靜的夜晚傳出很遠。草叢里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其他人循聲望去,不免嚇了一跳。一條小蛇在草叢中朝顧美人所立之處游走過去。“小心!”顧美人卻一動不動,沒有停下笛聲。小蛇也沒有向她發起進攻,反是直起上半身,對著顧美人吐出蛇信,嘶嘶作響,似乎在與之溝通。笛聲變得短促。少頃,小蛇轉身從來路離開。顧美人則放下笛子,對他們道:“應該是在那邊,跟我來!”劉清波若有所思,問道:“我媽說過,瑞麗勐秀鄉一帶,有位能以樂音引百蟲的笛仙,你認識嗎?”顧美人笑道:“你說的應該是我外婆,不過她不是什么笛仙,那都是鄉里人的抬舉罷了?!?/br>四人繞了大半個人工湖,終于看見不遠處趴著個人。“那是遲半夏嗎?”李映最先認出來。眾人跑過去,發現遲半夏自胸口以下完全浸沒在水里,整個人已經半昏迷過去,要不是其中一只手死死抓著按上的泥土,恐怕現在整個人早就沉下去了。她的右手五指深深陷入草坪之中,周圍地面有些凌亂,草被連根掀起來,可見當時掙扎之劇烈。眾人將她救上來時,發現她另一只手還垂在水中,手里抓著一大團連著石塊的水草,沉甸甸的。遲半夏的手緊緊攥著那團水草,怎么都掰扯不開。顧美人嘗試給她做人工呼吸,卻無濟于事。“怎么辦?”“我來?!崩钣车?,他雙手按在遲半夏兩邊太陽xue上,大吼一聲,“者!”遲半夏的身軀微微一震,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醒轉。她迷迷糊糊看著眾人,有些鬧不清狀況。“遲半夏!”李映拍著她的臉頰,“你怎么樣,能聽見我們說話嗎?”遲半夏幾不可見地點頭,而后劇烈咳嗽起來,顧美人扶起她的上半身給她撫背順氣。“咳咳咳!”她咳得鼻涕眼淚都出來了。李映:“惠夷光呢?你們不是一起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