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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孩子不容易,可別真讓什么營銷組織給騙走了……”大媽半是白話半是普通話地絮絮叨叨,一面幫他們開門。一居室的屋子不大,臥室和客廳沒有隔開,都連在一起,也沒有電視,唯一值錢點的就是臺式電腦了。簡單到簡陋的布置,放眼望去,一目了然。何遇卻皺起眉頭。冬至:“怎么樣,有發現嗎?”何遇道:“他是四天前失蹤的,屋里沒有背包和財物,也就是說,他從這里出門之后,就沒再回來過?!?/br>冬至:“手機能定位到在哪里嗎?”何遇搖頭:“信號徹底消失。只能用土辦法了?!?/br>他從床上隨手拿了一件程洄的衣服,拿到鼻子下聞了聞,一臉嫌棄地將其鋪在地板上,然后又從陽臺搬了個廢棄的花盆過來。花盆里的植物早就枯萎了,泥土倒是還在,何遇抓起一把土,分別撒在屋子四角。“你去看看有沒有筷子?!彼麑Χ恋?。程洄沒做飯,廚房里也空蕩蕩的,除了熱水壺什么也沒有,冬至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才在陽臺雜物堆里翻出幾雙筷子,估計是前任租客留下的。房東大媽看著何遇古怪的一舉一動,驚疑不定:“你們在做什么?”何遇沒理她,讓冬至將筷子立在衣服上,自己則雙手持咒,念念有詞:“閤皂弟子程洄,一九九二年四月十五日亥時生人,今在此地失蹤,請走過路過四方生靈予我方便,助我尋人!立!”過了片刻,他眼睛未睜,對冬至快速地說了一聲:“松手!”冬至趕緊松開手。筷子卻并未隨著他松手而倒下,反倒還穩穩立在原地。不僅是冬至大開眼界,連房東大媽都看呆了。“太帝陽元,四羅幽關,請從我愿,尋予人回,去!”話音方起,筷子開始微微搖晃,伴隨著何遇飛快的語速,搖晃的幅度越來越劇烈。啪的一聲,筷子終于倒下,一動不動。“西?!焙斡鲩L長吁了口氣,“程洄往西走了?!?/br>將鑰匙交還給房東大媽,冬至何遇兩人離開那間房子。何遇從他鐘愛的輕松熊背包里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羅盤,測定方位。“往這邊走?!?/br>他們離開城中村,循著羅盤指示一直向西走,但羅盤一直沒有動靜,走了二十來分鐘,何遇不免也有點心浮氣躁。冬至提議:“要不我們坐公車吧,羅盤一有動靜就下車,這樣也方便?!?/br>何遇自然沒意見。兩人前面不遠就有個公交車站,他們在出租屋里那一通折騰,浪費了不少時間,時近晚上十一點,又不是雙休日,等車的人很少,他們進站之后,冬至就在站牌上尋找往西走的車輛。正好一輛公交車緩緩駛入站臺,他余光一瞥,依稀瞅見公車路線是往西走的,就匆匆拽著何遇上車。乘客不多,剛才沒人下車,空位依舊很多,他們直接往最后面的位置一坐,何遇咳嗽兩聲,扶腰捶背。“你沒事吧?”冬至注意到他臉色不太好看。何遇哀怨道:“在長白山那會兒受的傷太重,現在還沒完全恢復過來,嚶嚶嚶?!?/br>冬至黑線:“好好說話,不要學女生!”何遇:“程洄那小子不知道在干嘛,要是真被什么傳銷組織拐走,我找到他之后一定要先暴揍一頓,才能消我心頭之恨!”冬至:“程洄沒有自保能力嗎?”何遇搖頭:“別以為所有修行者就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像我這樣又會符箓又會打架的寥寥無幾好不好?很多人窮極一生,能精通一門學問,已經是很了不起了,我是集天地靈秀而生的精華,旁人學不來的!”冬至忍不住吐槽:“你是精華,那龍老大是什么?”何遇翹著二郎腿,嘆了口氣:“壞就壞在我爸媽沒給我起個好名字,讓我輸在起跑線上了?!?/br>冬至抓著何遇的小熊背包蹂、躪,手感很好,忍不住就在熊腦袋上多捏了幾下,隨口漫應:“那跟起跑線又有什么關系?”何遇開始滿嘴跑火車:“他名字叫龍深??!你想想,龍根又粗又深,對男人來說,還有什么比這更厲害的?所以我不該叫何遇,要是叫何其大,現在肯定格局更大!”冬至雖然沒喝水,也差點被口水嗆住。☆、第22章就在這時,何遇咦了一聲,他雖然在跟冬至胡扯,但眼睛一直沒離開過手上的羅盤。此刻羅盤指針微微顫動,而且顫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師傅,麻煩前面的站停一下,我們要下車!”冬至見狀喊道。司機沒有回應,也不知道聽見了沒有。冬至這才發現,估計是最后一班車,時間太晚,站點沒人候車,公車一直在往前開,中途沒有停下來過。車上其他乘客也沒提出要下車,還是那幾個人。他忍不住抬頭看去,但這輛車不知是工作人員疏忽了還是什么原因,車廂內本該張貼路線站牌的地方也空白一片。手腕忽然被抓住。冬至嚇一跳,轉過頭。何遇顯然也發現這輛車的不對勁,低聲對他道:“我去叫司機,等會你先在車門,抓緊時間下車!”他緊張地點點頭,兩人起身往司機座位走去。“師傅,下一個站是什么?我們想下車,麻煩您給停一下!”何遇高聲道。路過車廂時,冬至特意往旁邊座位上的乘客瞄了一眼。不看還好,這一看之下,不由心頭巨震。中年女人面色蒼白,目無焦距,似乎沒有注意到他,依舊一動不動。但讓冬至感到震驚的,卻是這女人的衣著。她微胖的上身穿著一件素色的盤口衣裳,布料有些粗糙,衣角也沾了一些污漬,看上去像是習慣常年勞作的勞動者,然而……這樣的粗布衣裳和制式,明顯不是現代都市里人們日常的穿著!——本地一些路段的公交車站采用入站刷卡投幣的方式,乘客進站可以直接上車。剛剛他們進入站臺后,直接從后門上車,并沒有去仔細留意其他乘客的打扮。冬至壓下心頭寒意,若無其事快走幾步,追上何遇。那頭何遇喊了幾聲,司機才緩緩扭過頭,瞪了他一眼,啞聲道:“終點站才能下車?!?/br>“哪有這種道理,我要去投訴你!”何遇道。司機嘿嘿兩聲,笑得人心里發瘆。車依舊在往前開,冬至忽然發現司機的腳平平放在地上,旁邊壓根就沒有剎車或油門!“老子讓你裝神弄鬼!”何遇右手一揚,食中二指已經多了一道符文,朝司機腦門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