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
,隨即意識到眼前的姚斌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在這里殺人不好吧?”剛才那個中年人又開口道。“他已經被潛行夜叉吸光腦髓精魂,不算是人了?!眲偛乓詷渲榧呐说?,她的語調有點生硬古怪,卻很年輕,冬至借著手電筒的光亮偷偷往他們那里看了一眼,發現那女孩子還長得很漂亮。她旁邊站著一個老頭,繃著臉像欠了別人幾千萬。另外還有幾個年輕一點的男人,手里都拿著槍。冬至沒敢多看,很快將目光收回。“我們剛才碰見的也是這些鬼東西?!它們怎么冒出來的!”中年人駭然道。“肯定是有人放出來的?!绷硪粋€人冷冷道,“下次再碰見這種東西,不要開槍,直接一把火燒了,不然被它們附上來吸干腦髓,你就變成跟他一樣了?!?/br>這人口中的“他”就是姚斌?;饎菰絹碓酱?,很快將姚斌整個人包裹其中,最詭異的是,在此過程中,姚斌連一聲呼喊呻、吟都沒有,甚至一動不動,這根本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似乎正應了女孩子的話——他已經不是人了。冬至見過火車上那個乘務員的樣子,心里還算有些準備,張行卻要面對見死不救,眼睜睜看著熟人被燒死的巨大沖擊,要不是冬至死死拉住她,捂住她的嘴巴,她已經尖叫出聲,癱軟在地上了。那幾個人交談幾句,分出兩個人在周圍戒備,其他人則朝冬至和張行望過來。“你們是什么人!”一個穿著沖鋒衣的男人問道,腔調一如那女孩子的生硬。張行神情恍惚,顯然暫時不適合出面,冬至只好將他們在山上遇見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又硬著頭皮問:“請問你們也在找出路嗎,我們能不能跟在你們后面?我們保證絕對不會拖累你們的!”沖鋒衣男皺了皺眉,回頭看老人和少女。這時候中年人出聲道:“多一個人多一份照應吧?”冬至注意到他用的是商量的口吻,不管沖鋒衣男也好,中年人也好,他們說了都不算,真正做決定的是少女旁邊的老人。老人看了冬至一眼,面無表情,一雙眼睛卻如鷹隼銳利,被那種眼神看上一眼,冬至只覺五臟六腑都被看透似的。對方微微頷首,對沖鋒衣男低聲說了一句什么,后者挺直腰桿,低頭答應一聲,對所有人道:“到前面找個地方休整一下!”冬至暗暗松了口氣,拉起張行跟在后面。天昏地暗,全靠前面那幾支手電筒開路,冬至不想把手機的電耗光,強忍著拿手機出來照明的沖動,緊緊跟著他們,生怕被甩下。雖然對方有槍,也不像善類,但怎么都還在人類的范疇內,比起姚斌,冬至寧愿跟他們一起。走在后面也不是沒有好處的,冬至很快發現這一群人其實是分作兩撥。一撥就是以老人和少女為中心,一共六個人。一個穿著羽絨服的男人走在他們旁邊,偶爾交談幾句,看上去有些地位,但他對老人和少女的態度也比較討好。沖鋒衣男帶著另外兩個人簇擁著他們,則像是保鏢。另一撥則是剛才那個中年人,和另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年輕人。很古怪的組合,還帶槍上山,怎么看都像是在從事某種見不得光的行業。那一瞬間,盜墓走私販毒等等名詞在冬至腦海掠過,要是手機沒信號,他估計就要控制不住自己身為祖國大好青年的舉報義務了。這一路沒再碰見什么古怪,眾人走到一條河流邊上,沖鋒衣男抬手作了個手勢,眾人停下來,就地生火休息。冬至不想太靠近他們,也不敢離得太遠,就找了塊大石頭把張行安置下來。“靠,怎么沒電了!”黑色羽絨服的青年看著手機小聲罵了一句。冬至意識到這是個機會。“大哥,我這有充電寶?!彼麖谋嘲锬贸龀潆妼?,機靈地遞過去。青年看了他一眼,有點意外,冬至發現對方臉上有道疤。“我叫小冬,大哥怎么稱呼?”冬至拿出平時跟別人套近乎的笑容,對方的臉色和緩許多。“叫我疤子就行?!鼻嗄甑?。“疤子哥,你們是要去哪里?我不是想打聽什么,是想知道半道上有沒有比較安全的地方,我們可以獨自離開,等天亮再找路下山就成?!倍列÷暤?。疤子哂道:“別做夢了,除非跟著我們一起上去,再一起下來,我們打從上山就碰見過不少那些鬼東西了,有的沒有實體,有些就像剛才那樣,cao縱個人來攻擊我們,沒有他們……”他努努嘴,朝老人和少女的方向示意,“你們是不可能安全離開的?!?/br>冬至心頭一涼,試探道:“他們的口音不太像中國人?”疤子撇撇嘴,倒沒隱瞞:“對啊,小日本嘛!連我師父都不放在眼里,據說是什么財團的總裁,拽得二五八萬,眼睛都長頭頂上了,呸!還不是在中國人的地盤上!”不滿之情溢于言表,但他也只敢壓低聲音說。這幾個日本人身份既然不一般,大半夜上長白山,目的肯定不單純,疤子師徒跟這伙人混在一起,必定也不是什么善茬,冬至意識到這一點,沒再多問,謝過疤子,起身回到張行那里。原本已經逐漸平靜下來的張行,忽然又像一張繃緊的弓弦,被冬至一碰,差點沒跳起來,冬至忙把她按住,發現她渾身抖得像篩子,連牙齒都上下打戰。冬至嚇一跳:“你很冷嗎?”張行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好一會兒才抖抖索索在他掌心上寫字。“我懂日語,剛才他們說話,聽見一些?!?/br>冬至一凜,隨即意識到對方說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話,不然張行不會嚇成這樣。果不其然,張行又在他手上寫道:“他們好像在找什么,留著我們,是為了遇到危險,可以把我們兩個拋出去?!?/br>冬至無聲倒抽了一口涼氣,這還真是才出狼窩,又掉虎xue??!他也學著張行,在對方掌心一筆一劃地寫字:“我們不認路,跑不了,跟在后面,見機行事,別靠太近。你聽見他們要找什么了嗎?”張行寫道:“聽不清,但他們提到什么麻生財團?!?/br>麻生財團?日本出名的大財閥,如雷貫耳,冬至偶爾也在新聞上看見。張行手心全是汗,冬至也沒好到哪里去,兩人在黑暗相視苦笑。人為刀俎,我為魚rou,為了小命,兩害相權取其輕,沒辦法,繼續走吧。對方休息夠了,沖鋒衣男點起幾支火把,居然也給冬至兩人分了一支。一行人重新啟程,冬至暗暗留心,發現自己走的大多數是上坡路。難道是要重新上山?即使發現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