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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了卻一樁心事,又感人生大事即將圓滿,即使重感冒齊翰也不放在眼里了。躺在床上齊翰心念著感冒早些好,他還有重要的事情亟待處理。然而想必感冒也看不慣他這幅人生贏家的嘴臉,牟足了勁兒好叫他知道什么是病來如山倒。外面天上掛的是月亮還是太陽齊翰都區分不清楚了,因為他整個人昏天暗地的,身子疲乏偏偏大腦活躍,思維要掙脫了軀體的束縛撒丫子奔跑。迷迷瞪瞪中電話鈴聲就像一縷清晨微光,齊翰眼睛都睜不開,憑感覺按通了電話。恍恍惚惚聽到謝景的聲音,問他感冒怎么樣了,有沒有好點。艱難地把眼皮撐開一條縫,白光從縫外爭先恐后漏進來,他才發現已經睡了一夜。“小景啊……”聽到這沙啞的聲音,就知道病情反而加重了。謝景蹙起眉頭,道:“你還在睡嗎?已經中午了?!?/br>“好像睡了,又好像沒睡……”總覺得意識清醒得很,滿腦子都是跟謝景以后的美好生活。越想越興奮,雖然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卻像跑了幾千里路。怎么好像病的腦子都不清楚了,想著,謝景問道:“午飯吃了嗎?藥吃了沒?一直躺在床上?”不敢跟他說沒吃,又不想騙謝景,齊翰支支吾吾轉移話題道:“我困得很,想睡睡不著……”電話那邊兒有點吵雜,好像在大街上,人來人往還有汽車鳴笛聲。齊翰道:“你不在公司?”“午休時間?!敝x景道:“睡不著就數數?!?/br>“你哄小孩兒呢?!饼R翰笑了笑,感覺沉重的身子輕了幾分,任性道:“不想數?!毕胍娔?。“乖?!敝x景看了眼表,心算著時間和距離,道:“數到六百,數完了有獎勵?!?/br>“那我在電話里數,你別掛斷?!?/br>一邊想著會有什么獎勵,一邊數著數,六百就是十分鐘。他那脫韁的思維跑了一夜,區區十分鐘怎能讓它冷靜下來??刹恢朗遣皇菙禂缔D移了注意力,一聲一聲報數時齊翰竟覺得腦袋不那么疼了。聲音通過小小的手機傳遞到謝景耳邊,齊翰錯覺這個人好像就坐在床邊,離自己很近的地方守著自己。“五百九十……五百九十一……五百九十二……”“?!币宦?,電梯門打開。黑色皮鞋踏前一步,然后是修長的腿,專注聽著電話的男人一手拎著打包好的清粥走出電梯。低沉的報數聲自手機中流瀉,輕輕緩緩像打著節拍,男人一步一步,恰恰好踩在這節拍上。“五百九十九……六百?”踏出最后一步,站定。“說好的獎勵呢?”聞言,男人寵溺地笑了笑,抬起拎著飯盒的手,騰出食指摁響了門鈴。手機中和門廊處同步響起的門鈴聲把齊翰一下子從床上驚起來。他瞪大了眼睛跑到門廊處,手機里謝景的聲音含著酥麻了他脊椎的淺笑,道:“你的獎勵到了,齊先生?!?/br>門外謝景斜倚著門框,齊翰迫不及待地打開房門猝不及防撞入了那對桃花眸里。他從謝景的眼中見到自己的縮影,就像一個闖入桃花源的人,情愿一輩子不再出來。搖一搖鉤在修長手指上的方便袋,謝景道:“喏,你的獎勵?!?/br>隨手拿過方便袋,齊翰看也不看一眼,微低下頭用自己的鼻尖兒親昵地蹭了蹭謝景的鼻尖兒,道:“這獎勵太好了?!?/br>厭棄這惱人的感冒,害他不敢親謝景,心底又有點別扭地感激它,能盼來這份獎勵,姑且算它一份功績。客廳里齊翰裹著條薄毯喝粥,嘗出來是從小區附近一家他常去的早餐店買的。謝景在浴室里沖澡。那水流聲如今再響在耳邊,雖然依舊引他無限遐想,卻不那么遙不可及了。喝著清粥都能笑出聲來,好像吃到了天底下頂美味的東西。謝景洗完澡出來,就見齊翰一邊傻樂一邊喝粥。他以前會覺得莫名其妙,現在卻大概能猜到他腦子里想些什么,就像彩鳳終于張開雙飛翼,心上的靈犀等來了點通。陪齊翰吃完飯,又督促他吃了藥,齊翰躺在床上還不肯乖乖的,拍拍身邊的空位,眼巴巴瞅著謝景。見齊翰明明眼皮重得直打架,還能強撐著對他表現出眼巴巴的意味,謝景真不知道是不是該敬佩一下他的意志力??戳搜郾?,離午休結束還有一個小時,謝景輕嘆一聲鉆進被窩里,道:“怎么跟個小孩子一樣,還要陪睡,要不要給你講故事?”事實證明就不該給齊翰順著往上爬的梯子,他低笑道:“可以啊,你給我念個童話故事?!?/br>謝景不喜歡躺在床上看書,干脆靠坐在床頭,用手機在網上搜了本童話集念給齊翰聽。偎著謝景的腰,心中的喜悅和幸福冒泡泡時他就輕輕蹭蹭謝景的腰部,蹭得謝景不得不中斷念故事拍一下大貓的腦袋,道:“癢!好好睡?!?/br>于是齊翰乖了。他緊挨著謝景,那飛奔一夜的思緒就像突然到達了終點,終于肯偃旗息鼓讓他輕輕松松愜愜意意睡個好覺。見齊翰睡熟了,謝景悄悄掀開被子,正準備下床忽覺上衣一緊,低頭一看齊翰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偷偷抓住了他的衣角。謝景無聲地笑了,心說下次齊先生生日時,送他個毛絨玩具吧,或者貓抓板逗貓棒毛線球也可以。好在他穿的是齊翰的睡衣,此時脫下來也無妨,如果是他自己穿來的衣服,為了體體面面地回公司,也不得不效仿古人斷袖了。想來想去,唯一沒有冒出的念頭就是叫醒齊翰讓他松手,明明這個是最簡單的方法。以前覺得最先斷袖的那位小題大做,而今自己做一回癡人,方知誠不欺我。早不好晚不好,偏偏謝景來了一回后感冒就好了。連齊翰自己都開始懷疑,他得的不是感冒是矯情。重新回公司上班整個人從里到外都換了一副精氣神,怎么說呢,用秘書長Henry的話來講,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雖然老板你還是不茍言笑,但讓人看一眼就覺得好事兒近了。齊翰蹙眉,道:“很明顯嗎?!睍粫靡馔瘟?。“也不是很明顯?!盚enry回道。心說你不跟謝小公子在一起的時候,大家都不太敢盯著你的臉一直看。等到感冒徹底好了,齊翰二話不說,難得主動給李婉慧打了通電話,告訴她晚上回家一趟。想了想補充道:“不用做我的飯,我晚上去爺爺那兒吃飯?!?/br>和對待那個掛著父親名頭的男人不一樣,齊翰對齊爺爺是發自內心的尊重,所以他在齊爺爺面前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