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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連玄兮都再難和和氣氣說上一句話了。神奇的是,他剛剛成形的元神也特別爭氣,吐納間法力收放,對自身傷勢的調理也極其賣力。恰似原本只有一杯水,慢悠悠恢復一半只需半日,如今他是一片汪洋,恢復一半,竟也只需不多時……不可謂不快。他現在只需要等待自己恢復,掌控住這具不倫不類身體的主權,屆時好好面對后卿,問清自己的魔印究竟是如何而來的。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后卿哪怕不是給自己烙下魔印之人也定然有極大的關聯,當然,若是不能除盡魔根,他則要再好好思考一下未來該何去何從……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重,他緩緩從床上撐起身,抬眼便從窗戶見到屋外的月光下晃動著幾個僵硬的身影。近日總是會有奇奇怪怪的魔宗穢物經過這里,但由于此處距離劍勢宗不遠,所以并無魔物敢長時間駐留,芥茗此刻疑惑,這些僵尸是如何摸索到村落中來的?不過他受到村落中的普通人照顧許久,自然不會無動于衷,于是他攀上窗檐跳出了小屋。害怕自己尚未痊愈時被邪物盯上,芥茗一直都隱藏著自身氣息,將晏紋贈與的法寶充分使用起來,護在氣海周圍遮掩了他的妖氣,于是此番他悄悄尾隨在僵尸身后也未被發覺。僵尸們的行動速度很慢,芥茗焦躁地躲在房屋后面,偶爾它們路過養了狗的屋子會驚起家養的土狗,芥茗便提前封了狗的五感,不讓僵尸們的行為受到打擾。他倒要瞧瞧,這些究竟只是巧合,還是魔宗私下的小動作。僵尸們的目的似乎很散亂,到處晃悠,芥茗生怕他們一個風吹就闖入了村民家中,而他們只是在屋外四處游蕩,越過莊家農田,踩進豬圈雞籠,驚起一眾撲扇。芥茗微微皺眉,這些僵尸在做什么,春游嗎?夜色將盡,東方欲白,僵尸們忙活了一夜,重新朝著來路緩緩離開,芥茗屏氣躲在屋后,感覺自己也像個傻子似的看它們毫無目的的忙活了一宿。天徹底亮開,村民們出了自家屋子,慘叫聲不絕于耳——“哎喲老子家的菜怎么被踩成這樣了!”“老子家的雞籠被那個龜兒子弄破了!雞呢!”“……”芥茗抱著手臂靠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些人哭天喊地,他們需要不停的進食來維系自己的生命,還需要錢財來滿足其他需要,任何的意外和危險都能導致他們喪命,奈何無力反抗,天道的所有懲戒和因果在他們的身上體現的最直接,也最無情。若是他們知道了在酣睡時有一群僵尸光臨了村子,還不知會不會活生生被嚇死呢,芥茗輕輕嘲笑了一聲。“公子……你,你可感知到昨晚有什么異樣嗎?”一個十歲的少年怯生生地朝芥茗問道,他們這群孩子都很喜歡芥茗,覺得芥茗漂亮又精明能干,據說是個仙人,于是出了事兒他便理所應當地想向芥茗求助。芥茗垂眸瞥了他一眼,然后默默看向遠方:“幾只野狗罷了?!?/br>少年聽到他這么說自然就信了,于是便喜滋滋地朝著自己的小伙伴們炫耀去了,剛剛神仙哥哥和我說這些都是野狗做的,不礙事兒!芥茗遠遠看著他們歡聲笑語的樣子,輕輕垂下眼眸。若不是因為重傷到無法自保,他這一輩子都沒想過自己會被這么孱弱的人類所拯救下來。最終他還是離開了村落,臨走之前他為表謝意,取下了本體上的一片綠葉埋在了村子中央的地下深處,他是修成了精的洞冥草,他的葉片驅散普通妖邪不成問題,而更多的就無力而為了。身在這樣的世間本就是要靠自己的力量的,若只能依靠他人,早晚會死無葬生之地。眼下他的法力已恢復了個七七八八,可他卻不準備去找玄兮,因為魔印之事如鯁在喉攪得他心神不寧,他看著自己手中的三庭印,首先想到的是去青城山找到寧封子。三庭印是他在和后卿打斗的時候從對方身上探到的,當時他將手伸入對方體內感覺是一團霧氣,卻摸索到了一塊冰冷堅硬之物,他便不假思索順了出來,隨后才發覺,這竟是當日寧封子聲稱自己所盜的三庭??!陷害自己的事必然和魔宗有所關聯,寧封子最先指出自己身懷魔印,若是把三庭印帶回再好好解釋一番,或許能有所收獲,說不定還能拿回玄兮的九轉曜華劍給他一個驚喜!想到他先前在劍勢宗刻意在玄兮身上留下了那么多引人沉思的痕跡,雖說對方不一定記得了,不過他還是有點心虛,還是好好表現一下誠意,才能安撫那個禁欲的道長。玄兮或許將他當做了重明,可重明反正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他又何必非得扮演個可憐蟲,何嘗不能借此機會好好滲入對方心間呢?想到便做,他再次出現在青城山門前的時候這里竟破敗不堪。“人呢?”芥茗皺眉,他們不過離開幾個月,這里竟然像多年無人居住了一般,他化出一柄長劍小心翼翼地踏入道觀,曾經充沛的靈氣也若有若無,絲毫感覺不出有活物存在的訊息。難道是覺得誣陷了自己心中有愧,所以搬離了這個觸景傷情的老地方?芥茗挑眉杜撰,可他顯然忽略了寧封子的皮厚程度,若是寧封子認定的事是如何都不會為之后悔乃至愧疚的,而當芥茗踏入了寧封子曾經的丹房時也意識到恐怕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寧封子被人困住了。整個道觀了無生氣,只有這鼎丹爐中氤氳著巨大的法力波動,透過洞孔依稀可辨其中有靈魄魂游之態。芥茗對靈氣有天生的熟悉,丹爐兩耳連同爐身上被設下了陣法——“禁光閉影陣?!?/br>他喃喃道,這是十分尋常的困陣,可設陣之人卻明顯法力高超道行深遠,整個丹爐如同被玄鐵汁澆筑了一圈,不僅里面的人出不來,就連外面的人想破陣都不簡單。芥茗瞇起眼,俯身至爐邊悠然道:“真人,你可在這爐子里面?”爐中靈氣波動了一瞬,芥茗立刻感知到對方應是聽見了,可等待許久卻未能聽見聲響傳出,他不禁咋舌,按說困陣只會困住對方rou身和元神,里面的人還是可以同外界交流的,若說不能發聲,不是出了什么岔子便是對方單純不想同自己交流。芥茗感到一絲緊繃,寧封子身份不凡修為頗深,應當沒什么能傷到他的,一定是他不愿和自己說話罷了。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慢慢道:“真人,你若是不想同我說話也無礙,只是我這次前來是找到了被魔宗所盜的三庭印,你若不搭理我,我可如何還給你再證明自己清白呢?”這下爐中靈力波動更甚,甚至丹爐都有幾分搖晃,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