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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逼問弟子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那就是雖然如今魔氣洶涌,可老宗主并非是在抵御魔氣時受的傷,反倒自己在房內練功休息的時候走火入魔。說是走火入魔,可自己觀察了一番,根本就是魔氣侵體了。芥茗瞇起眼,看向床上漸漸恢復了安寧的暮映輝,心道老小子不簡單啊,等到玄兮回來便和玄兮說明原委便好。他事先提醒過玄兮小心青鳥,原本以為玄兮要三五天才能回來,應該不會出什么亂子,不料他剛起身伸了個懶腰,打算出去散散心,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朝自己撞了過來。若非毫無殺氣,芥茗絕對會一掌拍穿了對方,結果隨著一聲痛苦的叫喊,芥茗突然被結結實實抱在了懷中。“師侄——你不要亂來?。。?!”云玨跟在他身后哀嚎呼喊,結果還是晚了一步,眼睜睜看著玄兮抱住了芥茗,后者如被雷擊中一般神情怔忪,一支手緩緩升起,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擊下去。守屋的弟子們一見這架勢紛紛下巴掉地,云玨趕緊朝他們揮揮手示意快滾,弟子們看他是玄兮仙君帶回的人便多了幾分信任,臨別看見自家宗主還在躺著,猶豫半晌終是離開了。這些仙君公子隨便一個都比自害,有他們在,宗主定不會出事!芥茗被抱住的一瞬感覺心臟頓時失了節奏,周身溫暖,又不似泡溫泉,而是一種從未體會到的、從心暖到身的安全感。他不自覺地伸起手,想著是否要回抱一下玄兮,畢竟人家先主動的,自己也得表示表示作回應么不是……“徒孫,你不要下手!”云玨捂住雙頰驚聲尖叫,芥茗被叫回了魂,緩緩將手放低撫在了玄兮的腰間,看向大驚小怪的云玨。“你是何人?為何同我師父在一起,青鳥呢?”芥茗瞇眼問道,手上微微用力將玄兮抱得牢固了些。這小子看起來不過凡間十六七歲的青少年模樣,稚嫩非凡,修為卻看不出深淺,但有一點,是個仙。芥茗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發問,云玨被一連問了三個問題,竟也沒生逆反之感,反倒覺得這小妖不僅和師兄長的一模一樣,心性坦誠心思縝密,還對自己師侄如此關心,甚好甚好??!于是云玨滿面笑顏地湊過去道:“我是你云玨師叔祖呀徒孫!青鳥那個居心叵測的妖魔已被打走了!”芥茗神色一僵,抱著玄兮的手也隨之一緊,勒得玄兮微微攥緊了他的肩袖。他驚的不是白鶴能化形——云玨不能化形的一千年他沒經歷過,自然也沒什么期待,他驚的是青鳥的暴露。原本只是想提醒下玄兮,令他多個心眼,沒想到玄兮和云玨會這么快對青鳥動手,還以為玄兮會像包容自己一般包容青鳥呢。如此看來,你青鳥你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人嘛~芥茗心情突然好了許多,連抱著玄兮的動作都溫柔了不少。而他抱著抱著,倏地動作一頓,嘴角笑容僵?。骸皫熓遄?,你們攻擊青鳥的時候,我師父可是受了什么重創?”他為何從剛剛都沒發現,玄兮這明明是失了神智??!他拉開玄兮,只見對方神色依舊淡漠,卻十分誠實地只盯著自己,自己往哪邊靠他便跟到哪邊,攥著衣袖不說,抱著才安定,像極了魔宗造的活尸,而幸好玄兮的體溫和神情卻正常,應當只是中了陰招。云玨嘆了口氣:“中了一招莫名其妙的招,我感知不到魔氣存在,查不出癥結……”“媽的,”芥茗毫無預示地暗罵一句,見到云玨突變臉色,冷冷笑道,“不是罵你?!?/br>他罵的自然是青鳥,裝作那么關心玄兮,竟將玄兮變成如今的模樣!可他稍稍挪開步子,玄兮就立刻跟了過來,似乎被之前好幾下躲閃4傷害了脆弱心靈,只是緊緊貼著,不再抱著他了。云玨不忍直視地按住額頭:“我師侄雖然修為高深,不會因這一招落得如何嚴重,可眼下畢竟是多事之秋,還是得早些將他恢復正常才好!”芥茗正和玄兮對視,趁對方神智殘缺之際貪婪打量對方的每一寸容顏,低聲道:“為何不帶他回天界?”“你看如今外面局勢,魔宗氣焰囂張,保不準在哪兒等著我們,我還未恢復,一人帶著玄兮根本無力應對,先在這劍勢宗看一陣子,若是實在不行我們再硬闖吧,”云玨認真地說道,半晌眸色微沉,“十八路仙君折了十路,若是玄兮不能恢復便是十一路,魔宗這是有意為之,一直都在拖延玄兮徹查魔氣的進度?!?/br>“我知道了?!苯孳ゎ^,看著專注盯著自己看的玄兮。云玨嘆了口氣:“他在沖霄峰上便一直要沖到這邊,看來是為了找你?!彼氖祜惓?,竟一點都不覺得玄兮的做法詭異。芥茗心中一動,掃過玄兮嚴肅的面容,不動聲色地朝玄兮靠近幾步:“既然他如今狀況不好,我就先帶他下去休息吧,順便也試試看是否可以疏通下?!?/br>云玨對芥茗天生的沒有防備,聽到此話更是滿意:“好呀好呀,快去吧,我來看著老宗主!”芥茗嘴角暗自揚起,心罵了句傻子,自然而然地拉起玄兮的手走出屋子,而玄兮也未曾反抗,順從的簡直不像他。云玨站在屋內遠遠看著芥茗要了一間房,他的師侄便沉默寡言地一路跟,心里百感交集。“可他……”云玨嘴巴一扁,無聲搖了搖頭。他喜愛芥茗正是因為芥茗同重明長相極似,重明當年被神器刺穿了氣海,三花滅神魂散,絲絲縷縷的關系錯綜復雜,根本無從辨認。芥茗進屋之后立刻關上了門,也不知在心虛什么。玄兮沉默看著他,芥茗輕輕伸手,舉到一半猶豫了一陣,最后還是膽大包天地摸了摸玄兮的臉頰:“你重視我,真是因為把我當成徒弟?”玄兮:“……”任由芥茗怎么發問玄兮始終不發一言,幾乎和他們二人剛認識的時候一般,那時芥茗說的廢話玄兮全部當做沒聽見,經常氣的芥茗想要沖下山。屋子里的氣氛沉寂下來,芥茗問了許多打擦邊的話,得不到回應后冷冷一笑坐到了床榻之上。他向來是天性外露敢想敢做的,此番玄兮見他面色不善,似在猶豫要不要跟過去,芥茗已經出聲:“過來?!?/br>玄兮立刻走了過去,衣擺飄灑足見急速。他站在芥茗身前,垂頭可見芥茗纖長的睫毛,看見他額頭那一抹鮮紅火紋,艷麗詭譎,像盛開的鬼罌粟。“魔宗傷人神智,無非是靠著惑亂心神,你一向自詡清心寡欲,竟也能中招,看來平日里的正經都是假的,”芥茗不陰不陽地譏諷幾聲,抬頭明明沒有刻意作態,仍顯得像勾引人般好看,“衣服脫了?!?/br>玄兮這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