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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破裂的關頭,不出十招他竟就不敵,哪怕祭出了黃粱一夢都難擋玄兮越發狠厲的攻勢。劍光仙術如雨落,夾雜紫電青霜,妖邪只要碰到便如臨煉獄,加之白鶴在一旁掠陣護法,時不時還會偷襲一兩下,青鳥終于不支,一口鮮血吐出來半跪在地。“你潛在劍勢宗這么多年有何目的?”玄兮將劍插在土地上,一道禁制倏地豎起,將青鳥困在其中。青鳥抬起頭看他:“只求一隅安身?!?/br>玄兮抿唇不語,自是不信,青鳥輕輕搖頭笑出來:“果然牽扯到仙魔之爭你便敏感至此,只是因為我是魔便說什么話都是不可信的嗎?”“無須廢話,暮映輝可是你動的手腳?”玄兮冷冷打斷他。青鳥沉默片刻,緩緩搖頭:“如此顧忌魔宗,為何不去懷疑一下你的徒弟呢?”白鶴聽出他話中針對,狠狠一爪子踢在禁制上,嘭嗵作響,玄兮卻沉默下來,青鳥看向他,帶著一抹包容寬和的笑:“玄兮,我從很久以前就怕你識人不清,從我,再到別人?!?/br>聲音平穩,如師長的諄諄教誨,玄兮卻渾身一頓,僵硬的如同被封住命門。白鶴凄厲鳴叫,青鳥猛站起身,趁著玄兮異樣揮動黃粱一夢,黑光粉碎禁制,他沖向玄兮的時候冷冷看了白鶴一眼,一筆帶過,白鶴揚起翅膀抵擋卻被一擊逼退,折了半邊翅膀,艱難地在地上撲騰。“玄兮,為師……很失望?!鼻帏B嘲諷一笑,昔時淡泊全然不見,渾身魔氣翻騰發絲飛揚,墨汁的氣味迎面撲來。他手握黃粱一夢肆意書畫,一幅斑斕圖卷憑空綻現。他是千年的魔,雖論戰功比不過玄兮,但心術修為,樣樣不弱,先前故作孱弱也只是為了引出接下來的手段。玄兮渾身依舊僵硬難以動彈,任由畫卷將他緊緊包裹,隨即一陣光芒出現,竟融進了他的身體中。“你既然這么想他,我便成全你,讓你在獻出身體之前,好好做完這個夢?!鼻帏B平靜地嘆息一聲,揚起手打算最后題上一筆,不料一旁的白鶴突然周身仙光大綻,碰到青鳥的一瞬直接將他灼燒起來忍不住退后抵擋。“畜生……!”青鳥突然屏住呼吸,仙光中隱隱露出一個高挑的身影,銀發,寬袍,執扇,纖塵不染。“卑劣魔宗,膽敢傷我師侄!”來者性格不如外表淡雅,怒火大盛,羽扇一拍如有千鈞之山狠狠朝青鳥壓來,青鳥揮筆狂書魔氣明滅,但云玨的仙法深厚,他還未施法完成便已被按在地上口吐鮮血。云玨千年不得化形,此番不知為何受了刺激竟突破了桎梏,自是意氣風發,五官俊朗卻恨意昭然,一扇子拍下來不夠,隨后揚手準備再來一下以泄心頭之恨,青鳥面容猙獰,心知再被鎮壓一次可就真完了,他不得不咬牙翻身,用最快的速度逃離開。“這么狼狽,還敢假扮我師兄!”云玨見他逃竄,想到這妖邪之前正是借著假扮重明才引得玄兮出錯,心中怒焰更旺,雙臂一揮,樹葉漸動狂風襲來,青鳥面色慘白,搖擺不定地被狂風吹卷地難以挪動,樹枝花瓣被攪亂在風中借著仙法將青鳥割得鮮血淋漓。“你若殺了我,玄兮也活不成!”青鳥捂著腹部傷口朝他吼道,云玨一頓,這才注意到自家師侄似乎有些不對。玄兮吸收了先前青鳥作的畫,神色惶然如陷夢魘,觀他眉頭緊擰,恐怕還不是什么好夢。云玨怒道:“一千多歲了竟還能著這種道!”他看向青鳥,對方狼狽至極,神情卻陰郁篤定:“重明仙尊是他心頭的一堵墻,跨不過,便一輩子停在這兒吧?!?/br>云玨氣的咬牙切齒:“你用我師兄來給他設障,你如何了解的這么透徹!”青鳥看著玄兮,目光不辨悲喜:“沖霄宮的典室內,他可是一筆一劃描摹著重明仙尊的模樣啊……若他能一輩子不揭穿我,我也能保他一世安穩?!?/br>“啐!”云玨不屑罵道,“卑鄙妖魔!”青鳥看向他:“你也覺得妖魔不恥嗎?若是我說,當年的重明仙尊也是個不清不白的魔,你可會嫌棄自己師兄?”云玨一怔,張口便問:“你聽誰說的?”青鳥垂眸,眼睛微微瞇起似笑非笑道:“玄兮這么些年不肯對我輕下殺手,也不過是因為不敢再輕易誅魔罷了……萬一,又是一個重明呢?!?/br>“你說我師侄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云玨大吃一驚,羽扇都差點沒握住,“不……難道之前翻動典室的人,玄兮知道是你?”青鳥看了玄兮一眼,不置可否,只是眼中濃墨如打翻硯臺滾滾流襲,下一刻,云玨還在震驚中未回過神,周圍魔氣突然升騰,青鳥在須臾之間劃出一卷畫紙,云玨猛然意識到被誑了,抓緊扇子縱身追上,青鳥正是最虛弱的時候,此時不殺更待何時!結果一記重擊猛地襲向云玨,云玨連襲擊他的人是誰都未看清就被打下了半空。好強!云玨瞪大眼,只依稀看到一個黑袍之人如烏云般籠罩起青鳥,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他只愣了片刻便立即去看玄兮,縱使經過了一番激烈打斗,玄兮的衣服仍舊纖塵不染,與他這個目下無塵的人一般,此刻玄兮目光凝滯,薄唇緊抿,竟連云玨能化形了都沒有反應。“該死的妖魔?!痹偏k咬牙切齒,聚起一掌仙法緩緩灌輸到玄兮身體之中。而玄兮本身卻毫無意識,他的意識如同一縷清流匯聚入了一汪深不可測的潭水之中,潭水冰寒,刺骨錐心。……眼前是一片兵荒馬亂,天兵天將怒吼廝殺從他身邊穿過,執烈帶領著他們在抵擋魔宗的入侵。“玄兮,你快去找重明,他的情況有些不對勁!”執烈的盔甲都破裂了,魔宗這次幾乎傾巢出動,未見帶領者,架勢卻洶涌難擋,天帝王母雷霆震怒,帝師赤松子也聞風出動,場面激烈到了極致。玄兮的位階是真仙,天界仙尊仙君尚且尊貴,到了真仙便不計其數。之所以執烈會點名玄兮,因為玄兮是重明多少年以來唯一收過的徒弟,且重明喜愛這個徒弟不是秘密,所有人都覺得只有玄兮才能勸得動重明。玄兮聞言一凜,立刻按照執烈所指方向跟了過去。他也發現了師父近日以來的種種變化,先是打坐時的不能靜心,重明活了上萬年,按說很難有事會攪亂他的心性,更枉談足足攪亂了數月之久。其次,重明有時會莫名其妙地問他一些聽來很幼稚的問題,比如:萬物成長,可有捷徑能一步登天?凡人修道,心性與修為想必何種更為重要?修仙悟道,一念仙魔,魔可會像他們仙家一般尊禮守序?這些問題,哪怕是普通凡間道修都可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