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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愿意給他提供幫助。劉大力氣的胸口隱隱作疼,腦袋快要爆炸,他扶著金色的柱子,大口喘著粗氣,心里謀劃著從酒店后門進去和唐忠清拼命。這時,一個溫和沉穩的男低音從頭頂上傳來,“劉總,需要我幫忙嗎?”劉大力正在氣頭上,怒氣洶洶地抬頭,看到一個衣著考究的中年男子正對他微笑。男子主動伸出手,手指勻稱,指甲干凈,手腕上的男表閃著低調奢華的光。劉大力最討厭這種文雅內涵的精英范十足的男人,他把這種男人全部歸類為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換作平時,劉大力早就不屑地翻兩個白眼。紀紹輝對劉大力兇惡的反應毫不在意,他自然地收回手,站在劉大力身邊。劉大力覺得眼前的中年男人有些熟悉,卻叫不上名字,便以為他是婚宴里的賓客。“你也是來看老子笑話的吧!”劉大力冷哼一聲,道。“劉總,您可能忘了我是誰吧?我叫紀紹輝,與您是同行?!?/br>“紀紹輝?哪里的滾犢子,老子不認識你。如果你是來看笑話的,現在可以滾了!”紀紹輝搖搖頭,覺得劉大力有些可憐悲哀。其實劉大力本性不壞,而且在商場上膽識過人,做生意也光明磊落,守信用講義氣??缮鈭錾蠜]有人一個人會主動喜歡劉大力,原因之一就在于劉大力的那張臭嘴巴。劉大力外表看著很風光很強勢,但他本身是個十分自卑的人,都是出自寒門,紀紹輝多少能理解劉大力怕被人瞧不起、所以用金錢與臟話武裝自己的心情。“劉總,我就長話短說吧!我是兩周前春季地產拍賣會的105號競買人,您可能對我沒有印象。但我對您記的十分清楚,您拍下了666號地?!?/br>劉大力又把紀紹輝細細打量了番,猛然想起紀紹輝是誰,一個不知好歹的小公司的法人兼總經理。正在此時,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到兩人面前,酒店的車童熱心地把車門打開,紀紹輝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劉總,有件事,關于666號地的開發,我想您會很有興趣與我談談的?!?/br>“你算哪棵蔥,我憑什么跟你談!”紀紹輝笑著說:“劉總,說的難聽點,您現在的情況只比窮途末路的項羽稍微好點兒。如果您現在只想著怎么攪黃人家的婚禮,不反思自己的問題,您的鼎力地產這次有極大可能玩完兒!”劉大力瞬間氣成豬肝色,一把撕住了紀紹輝的領口。紀紹輝不慌不急地說:“劉總,其實我說的有些夸張了,您肯定有反思過,只不過您現在的狀況真的不容樂觀。與其說您沒反思,還不如說您是沒辦法收拾眼前的破攤子?!?/br>劉大力皺起眉頭,手卻松開了紀紹輝的領口。紀紹輝淡聲道:“走吧,劉總,就當老弟我陪你喝一杯,咱們隨便聊聊而已?!?/br>“老子和那個狗娘養的唐忠清還沒算清賬!”紀紹輝指著身后十幾米遠,裝修奢華璀璨的金字招牌,“這家酒店叫香格里拉,是傅氏集團的資產,你進不去的?!?/br>“老子有錢!姓唐的、姓傅的我都不怕?!?/br>紀紹輝笑道:“你有錢?如果劉總真有錢的話,此時此刻恐怕正在宴廳里吹牛顯擺吧!”說完,紀紹輝上了車,故意激劉大力:“劉總,是男人就爽快點,喝杯酒而已!”劉大力看了眼身后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門口戒備森嚴,心里隱約覺得紀紹輝并無壞心,或許真的能幫他走出困境,劉大力踹了一腳車門,然后不情不愿地上了車。紀紹輝坐在車中,把早已準備的文件資料放在膝蓋上,一手隨意地扶著額,嘴角閃過一抹自信的笑。紀紹輝隨便找了一家地理位置偏僻的川菜館,點了幾道下酒涼菜和兩瓶二鍋頭,便開始幫劉大力分析了眼前的形勢。鼎力地產的股東要撤資,劉大力與他們關系不算太好,為了穩定資金的來源,劉大力必須先穩定住股東,如果股東撤資了,鼎力則注定是一盤散沙;其次,銀行的欠款,劉大力肯定是沒錢還了,只能把公司名下的兩塊土地資產抵押給銀行。聽到這里,劉大力不滿地說:“讓老子把那兩塊地抵押,老子不甘心!”“那劉總就等銀行用法律手段制裁你吧!現在是丟芝麻撿西瓜的緊要關頭,你要把輕重拿捏好。除非a行的行長是你親戚,不然這些錢你必須還清。不想吃牢飯,就得乖乖還錢?!?/br>劉大力啞口無言,臉一陣青一陣白,算是默認了紀紹輝的話。做666號地的項目需要至少2個億的資金,而劉大力目前的情況最多才能湊到1個億。剩下的資金成了一個大缺口,紀紹輝問劉大力,“你們公司購買的土地不是挺多?”“姓紀的,別再打那幾塊地的主意。實話說吧,鼎力有合法產權的土地就那么幾塊,根本沒有外界傳的那么多?!眲⒋罅λ綍r喜歡吹牛皮,打腫臉充胖子,炫耀自己的資產。紀紹輝瞇起眼,“劉總,別激動,那剩下的錢,我想入股?!?/br>劉大力眼白立刻充血,瞪著紀紹輝。“您別誤會,我就是單純想負責666號地的項目,說實話,我為那塊地的開發籌劃了很久,我自己的公司也沒有合適的項目,所以我才想與您合作……”紀紹輝說的是事實,他把自己對666號地的初衷坦誠地告訴了劉大力,劉大力聽后,反問:“老子憑什么相信你?”“因為劉總身邊沒有第二個值得信任的人?!?/br>劉大力低頭不語,猛地喝了一杯二鍋頭,嗆的快要流出眼淚,嫌棄道:“這味道真受不了?!?/br>紀紹輝笑著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酒,面不改色地全部喝完,唏噓地說:“我以前在工地上拌水泥時,平時能喝上一口二鍋頭都是奢望,其實這酒也不貴,一瓶也才3塊多,可我當時的工錢才64塊8毛5分?!?/br>劉大力聞言抬起頭,認真地盯著紀紹輝的臉,其實,二鍋頭也曾經是他最喜歡的一類酒,只不過在一次私人聚會上,他點二鍋頭被人嘲笑老土后,就再也沒有喝過辛辣廉價的二鍋頭。紀紹輝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劉大力,豪爽地笑道:“來,劉總,干了!我敬你!”那一剎那,劉大力有種對紀紹輝掏心置肺的沖動。在酒水的作用下,兩人聊的話題越來越深,劉大力甚至把公司高層的內部矛盾傾訴給紀紹輝。兩人一直聊到晚上凌晨兩點多,劉大力喝的爛醉如泥,一邊哭一邊笑,紀紹輝叫司機開自己的車把劉大力送到酒店。自己則沿著江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