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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瑯連忙行禮拜見,動作那叫一個標準迅猛,與面對步白時完全是兩個級別的。步白默默地在心里抽了抽嘴角,身體也迅速做出了喜悅的反應,上前就想擁抱那人,卻在看見他一如既往的淡漠時,收回了手。“找我有什么事嗎?”步白下意識無視了白宇先前的問話,他不會傻到對一句隨口說出的話認真,若是真想見他,便不會冷落這么久。“今晚皇宮有一個宴會,需要親屬出席?!卑子钫f道。琳瑯立馬點頭示意,幾下的功夫就將步白收拾妥帖,達到可以外出見人的境界了。這期間,白宇意外地在旁邊耐心地等著,到琳瑯插簪子的時候還順手接過,為步白插上,那姿勢還真如合格的夫君一般。步白一時有些愣怔,這人總在他失望的時候,給他不該有的期待,也不知是好是壞,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發簪,心里竟還升起了絲絲甜意。走路的時候,是白宇在前,步白在后,兩人始終保持著固定的距離,任誰都能看出他們關系的疏遠。接受著周圍人若有若無的打量,那有如實質的目光如此明顯,步白有些接受不了,自然地向白宇靠近了一些,見那人沒有抗拒,又私心地再離近一些。以至于落座時,白宇一轉身就觸到了步白的手心,溫潤的觸感讓他一時愣怔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地握住,扶著步白坐下。高臺之上便是君主,白修然饒有興味地看著這一切,短短幾日,他這位可親的哥哥就將他幾年的布置一一毀去,現在就算他還有心,也沒有那個能力去奪回本屬于自己的權力。他溫和可親地看著下首的步白,說道:“皇兄這位妻子容貌真是不錯,只是聽說出身不好,但只要皇兄喜歡,倒也無礙?!?/br>白宇沒有答話,依舊自顧自地享受著宴飲的樂趣,白修然笑得更為詭異了,竟突然走下高座,向步白的方向行去。不顧眾人探尋的目光,伸手就抓住步白緊張得發白的手,將手里的酒杯遞給他,說道:“與我喝了這杯,如何?”宴會上一片寂靜,官員們都在盡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偶有幾個有正義直言之人也被身邊的好友緊緊拉住了衣袖,敢怒不敢言地瞪視著。整片天地,只有歌舞絲竹之聲不絕于耳。步白看了一眼身旁那人,想征求他的意見,誰知白宇自始至終沒理會他一眼。步白也不敢拒絕,接過酒杯,滿飲下去,他酒量不錯,可不知為何這酒實在醉人,只一杯就讓他泛起了紅暈,迷醉了神志。白修然偏偏不放過他,竟湊到他頸邊輕語:“跟我,可好?”帶著酒香的氣息從耳邊拂過,步白忽然感覺自己有種莫名的沖動,在花樓待了許多年,他自然知道這股感覺是什么,只是他不懂這高高在上之人為何要如此害他。白修然知道藥已發揮作用,便轉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仿若什么事都沒有發生。而桌下,白宇的雙手因為太用力而滲出了點點血跡,他向來是個冷靜自持的人,他不希望被任何人影響自己的判斷,就算有一絲的動心和不忍,他也會盡快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白宇,我想去休息一下?!辈桨撞幌朐谶@樣的場合給白宇丟臉,便主動要求離去。只得到一點含糊的回應,步白支撐著身子勉強站起,搖搖晃晃地向外走去。而高臺上的白修然見此,捏緊了手中的酒杯,對眾人說:“朕感到有些不適,先行離開?!辈坏认率椎谋娙朔磻^來就快步離去,一點看不出不適的樣子。心思敏感的人察覺到形勢的不對,以往克己守禮,勤政愛民的皇上最近過于放浪形骸了,在大權被外人把持的情況下還能如此,怕不是出了什么變故。步白本想回房,用涼水沖刷掉體內燃起的欲望,卻不想在離開人群后不久就被人打暈帶走了。朦朧的黑暗中,有人在脫去他的衣衫,這感覺并不熟悉,驚得他睜開了迷蒙的雙眼,他認得這人,這人不久前才向他下了藥。“放開我?!辈桨讋×业貟暝?,這動作在無意中把松垮的衣服扯得更開了,露出了大片的春光。白修然的眼眸更深了,手指滑過那人白皙的胸膛,輕笑道:“放開?怎么可能,我可是冒著很大風險將你帶來此處的,我想知道在見到自己的妻子被好弟弟這么對待之后,那人會不會撕破他那張虛偽的面具,真正地將我看在眼里?!?/br>用手制住步白的扭動的雙臂,發狂似的吻住那誘人的紅色,不久便陷入□□的漩渦,白修然覺得步白的味道比他想像中的更為動人。感覺到身上的男子漸漸松開了對他的鉗制,步白隨手抓住身邊的一個物件,向男子的后頸敲去,那人停止了動作,脫力似的倒下。步白無暇檢查那人的情況,跌跌撞撞地打開門沖出去,門外一片漆黑,看起來這里是個偏僻的院子,步白不認識回去的路,只好強撐著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不知走了多遠的距離,總算聽到活人的聲音,精神放松之下,一不小心踉蹌了一下,跌進了旁邊的池塘。論紅顏薄命的養成冰涼的湖水從四面八方沒入,深沉的黑暗吞沒了步白最后一絲光明。一襲看不見顏色的白衣在昏暗的湖水中靜靜下沉,仿佛水仙開盡了它最后一縷光華,獨自凋零。步白的手臂始終保持著向上伸著的姿態,他不想死,經歷過真正的死亡便覺得那感覺太過痛苦,黑暗而孤寂,所以哪怕活著的遭遇不甚美好,他也從未動過輕生的念頭。他比任何人都想活下去。也許心中還有一點隱秘的念頭,希望那個總是沖他低眉淺笑的男子能出現,再一次,將他從這無盡的黑暗中拯救出來。步白落水的聲音很輕,若不是云卿恰好在此處躲避宴會的喧鬧,也不會第一時間發現了生命垂危的男子。情況不容他多做考慮,云卿快步跑過去,毫不停頓地跳進了湖里。光線很暗加之湖水的溫度太低,云卿的尋找著實花了一番功夫,等到將人救到岸上時,步白的呼吸已經相當微弱,好似隨時都能消失的模樣。云卿懂得一些急救的方法,當即用在了步白身上。幾番努力之下,步白終是回應了他的好意,吐出幾口湖水,睜開了那雙霧蒙蒙的眼睛。“是你救了我?”步白的聲音很輕,帶著些微微的沙啞,在他身邊的云卿卻是聽見了。“是我?!痹魄浠卮鸬?。剛想問問情況,不想適才轉醒的步白又昏迷過去了。他看得很清楚,得知答案時,那人眼中流轉的不是被救的欣喜,而是悲傷和說不出的失望。云卿明白此刻這人想看見的應該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大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