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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的煎熬過后,步白終是醒轉過來。“是我,你總算回來了?!?/br>這個懷抱太過用力,步白險些又昏厥過去,狠咬了一下下唇才勉強保持了清醒:“放開我?!?/br>“抱歉,弄疼你了。我只是太激動了?!毖鄻斜憩F得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鼓起全部勇氣才敢溫柔地看著步白。“燕樞,我不欠你什么,該還的我都用命給你了,你還嫌不夠嗎?”或許是想念的時間太長,燕樞幾乎忘記了當初自己是如何恨著這個人的,又是如何生生逼死了他。“我不是?!彼q解道。“那又是如何,想再殺我一次?!辈桨桌淅涞乜粗?,眸中隱含著戒備。“我只是喜歡你而已,我想照顧你,帶你回家?!毖鄻袑⒛翘鞗]能說出口的話一一說出,想抓住那一點點的可能。“我不信?!焙唵蔚娜齻€字便回答了所有,你愿意奉獻一切又如何,那個愿意傻傻地等你回頭的人早就不在了。“若是我今天一定要帶你走呢?!睙o論是強迫,還是別的什么,他只想讓這人永遠生活在他的視線之中。“你試試?!蹦凶舆€是一樣的驕傲,身體的虛弱不能對此損耗分毫,他的脖頸微微仰起,就算身處劣勢,依舊耀眼得讓人心折。燕樞試圖將人打暈,可步白的武功也不弱,可以說還略強一些,幾招下來,雖是不敵,卻也沒被燕樞得手。就在燕樞準備再次出手時,步白忽然覺得眼前一黑,直直地向后倒去,吐出的鮮血濺了燕樞一身。扒一扒那個戀童的教主步白在燕樞心中一直是堅強而耀眼的存在,即使被敵人包圍孤立無援的時候,他也不曾展現過絲毫脆弱的模樣,若黃泉路上的彼岸花一般,連死亡都不能減他半分絕美。可如今這個人哪里稱得上堅強二字,那虛弱的身子,比初冬的冰面還不如,只要一碰就碎了,受不得一點傷害。燕樞慌忙接下步白的身軀,用手把上了他的脈搏,細究之下才發現這人的身子已被寒氣折磨得不像樣了,五臟六腑皆有凍傷,連能否像正常人一樣活到終老都是個未知之數。怎會這樣,燕樞摸著步白有別與常人的體溫思索著,他記得當年便是邢煙帶走了步白的尸身,他原以為那人會將步白入土為安,現在看來,他是低估了邢煙對步白的執念,就算傷害至此,還是想把他留下來嗎。燕樞自問沒有什么資格去指責那人,那時他們都以為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不會再回來了,哪曾預料到命運這般弄人。燕樞怕步白受涼,急忙將人重新放回床上厚厚地裹起來,固執地留在旁邊看了半天。寵愛地摸了下步白的臉頰,說道:“若是你這般不愿,我也不好強求,只是希望你別再躲著我?!?/br>昏迷的男子是聽不見這話的,燕樞覺得自己大約是魔障了,無奈地搖搖頭,起身走向云時。云時應該是站得久了,一被解開xue道,就癱軟在地下。他雖是看不見里面發生了什么,卻也能從那動靜判斷形勢不是很美好,便愈發討厭這個無禮的男子。“你把他怎么樣了?”這聲質問可以說是很不客氣了,燕樞卻罕見地沒有生氣,反而溫和地看著云時:“這段日子就麻煩你照顧他了?!?/br>語畢,神色糾結了一瞬,好似察覺到些不妥,從身上拿出一大堆銀票交給云時,補充道:“這是酬勞?!?/br>云時很淡定地收下,他向來不介意花壞男人的錢,何況他本不是清高之輩,沒有不受嗟來之食的必要。“慢走,不送?!笔斟X歸收錢,逐客還是要逐的。燕樞始終保持著他溫和的笑容,倘若對象不是云時,恐怕很容易被這個附加了美貌加成的笑容迷得神魂顛倒,云時只是冷淡地笑笑,然后很順手地將人推出門去。云時身在妓院多年,怎會不懂待客之道,只是他明白那人有所求,便不會把他如何,多多少少會因為顧忌到里面的人而讓他幾分。而他,心里莫名有股怨氣,為何我沒有早一點認識那人,為何我連那人的安全都保護不了,等到回過神來時,懟人的話便已說出口了。云時忍著腿部傳來的酸痛,往步白的方向移動,順便從自己的衣柜里取出衣服便要給人換上,那件紅衣有些潮氣,不適宜給病人穿著。衣服設計得不大復雜,尤其好脫,云時只要一個動作就能將人看得干干凈凈,紅衣被解下,露出內里的潔白與柔美,很是醉人。云時早就不是純情的男子,大大方方地欣賞著這具誘人的身體,還不時用手挑弄幾下,折騰得步白滿臉潮紅,這效果很好地取悅了云時。云時將衣服換上,心滿意足地在步白身邊躺下,與他同蓋一被,還壞心眼地攬住他的腰肢,裝著睡著的樣子等人醒來。步白醒來發現自己被一個看似嬌弱的男子抱在懷中,心境也挺復雜的,尤其是那人還在他哀嘆一聲后睜開水潤潤的眼睛看著他,問道:“醒了?!?/br>默念了無數遍維持人設,步白才忍住表情沒崩,化被動為主動地抱住云時,調戲道:“美人主動投懷送抱,甚好?!?/br>可沒想到眼前是一個清純不做作的小妖精,給個機會就往上爬。云時羞紅了臉頰,直接上手扒衣:“讓我來服侍公子,公子可愿意?”說愿意還是不愿意這是個問題,步白一下子愣在了當場,云時卻不愿放過他,主動咬住了步白的唇瓣,將他壓倒了。味道和預想中的一樣甜美,身下人還有些許抗拒,隱隱透著生澀,每一個反應都激起了云時的欲望。步白急了,若非必要,他是不喜歡做那種事情,上個世界實在是他的心里陰影,本能地害怕被強迫。“不要?!闭f著,說著,竟哭了出來。云時被那眼淚驚得一涼,停下了自己的動作,轉而將人摟在懷里,連聲勸慰道:“別哭,我不強迫你就是了?!?/br>步白狠瞪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懷抱,自己躲到角落里去了,少年心性展露無疑。云時想男子大概是不同的,看起來愛撩撥人,內里卻如此固執羞澀,看來心里是有人了。“今日來的那位公子是你什么人?”云時問道。步白沒有回應,周身明顯籠上了一層孤寂和悲傷。云時懂了,接著說道:“你愛他,對嗎?”“他不愛我?!被蛟S是太久沒人了解過他的心思,如今面對一個陌生人,步白也拼命地想要傾訴些什么。“他是愛你的呀!”云時倒不是在為那個討厭的男子辯解什么,他只是單純地覺得這樣步白會感到開心一些。不想取到了反效果,步白愈發悲傷了,將自己窩在被子里一動不動,只留給云時一個背影,獨自一人沉浸在黑暗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