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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到他時,他的前腿已經被人砍傷了?!?/br>“那貓又兇又殘疾,楚兄怎么就想養它了?”顧絕自認心善,雖說他覺得楚玄墨在耍他,但也沒有刻意閉嘴不接話。“那只貓鬧出的動靜太大,連我都聽到了有關于他的傳聞。別人恨他,我卻想見他一面。其實那只貓并不如傳聞中那般殘暴,他受傷的地方讓我心疼?!?/br>顧絕忍不住撇了撇嘴,一只貓還能有傳聞了。“楚兄,那只貓在你房里嗎?被你說的我都好奇了,改天讓我見見?”“他是我的貓,別人不準見?!?/br>有毛??!顧絕在心中大喊。又想,能說出這種胡言亂語不會是喝醉了吧?他湊到楚玄墨的跟前,燈光幽暗,想看清楚玄墨的臉色只能再靠近幾分。顧絕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楚玄墨的雙眼,楚玄墨原是心里一驚,下意識撇開了,躲過了那道視線??深櫧^卻還是保持原樣不動,或許是因為惱羞成怒,或許是別的什么原因,楚玄墨蹦著張臉回看了過去。兩人互看了好一會。顧絕打了個嗝,笑了幾聲。果然楚玄墨喝醉了,那臉紅得都染到脖子了。“好沒用,喝那么點酒就醉了?!?/br>“我沒醉?!彼麏Z過顧絕手中的酒杯,“你少喝點?!?/br>“人生難得幾回醉,我樂意,我高興。楚兄,別管那么寬呀?!?/br>楚玄墨叫來小二,點了些菜,讓他快點把菜送過來。“別喝那么多,我問你,今天你消失了一天,可有吃過什么東西?”顧絕一拍肚子:“還真沒有。楚兄若是不說,我自己都忘了?!?/br>“喝酒隨你,但不可空腹?!背珨r住了要去偷酒的顧絕,“雖說是人生難得幾回醉,可別忘了,你答應了祝師兄,明早卯時去練武場等他。祝師兄一向嚴格,你若遲到一刻,便會罰你在受刑臺跪滿一個時辰?!?/br>“誒?小師叔不幫幫我嗎?給我換個師父?!?/br>“那你拜我為師如何?”顧絕撇了撇嘴:“你與我年齡相差無幾,讓我叫你師父?我都不好意思開口?!眲偤眯《褞?/br>道菜拿上了桌,顧絕把空碗交給楚玄墨,讓他替自己夾幾樣菜。“不愿叫我師父,卻肯叫我師叔?”“那不一樣。我雖也叫你師叔,但這和我叫你楚兄一樣,沒帶一絲敬意?!?/br>楚玄墨冷冷地笑了一聲。這一晚兩人都睡在了酒樓里。第二天天還沒亮,楚玄墨就把顧絕叫起。正因為楚玄墨嚴格控制他的飲酒量,第二天醒來,頭并不怎么疼。一路用輕功上山,等到了練武場,剛好是卯時。顧絕輕呼了口氣,靠在木樁上,看了一圈早就聚在一起練劍的朝華弟子們。昨天,他被jiejie已經去世的消息奪去了理智,本不該輕信紀玄禮。紀玄禮說的話能信多少,他需要親自調查一番。按紀玄禮所說,當年是他將jiejie藏在了斷情崖??稍谶@偌大一個朝華劍派,就只有紀玄禮一人知道jiejie所在嗎?不知道十年前是誰負責朝華劍派出入的,有機會得找他問問。頂著日頭,看著一群弟子練劍已有一個時辰,顧絕的火氣蹭蹭就往上冒。那祝老頭耍他嗎?不是說好卯時見面嗎?現在都什么時辰了?正想一走了之,可轉念又一想,老頭的脾氣這樣古怪,現在讓他這樣巴巴地等著會不會是在考驗他的耐心?畢竟他是靠著楚玄墨的關系混入,或許老頭是嘴上答應,心中甚是不滿呢?如果他真走了,老頭會不會以一句“孺子不可教也”打發他?好吧好吧,就做一回傻徒弟,讓你看看我的誠心。——————————————————————那一邊,楚玄墨結了賬慢悠悠走回朝華山。先是去練武場瞧了眼皮笑rou不笑,臉上全是不甘心的顧絕,忍不住笑了笑。想著祝師兄一向厭惡不守信諾之人,昨天顧絕答應了要去找薛云痕卻失信了,估計是為這事在生悶氣吧。依師兄的性子,還要幾個時辰才會去管顧絕。有著十分明確的屬于自己的原則,只要有人打破了他們的原則,就會孩子氣地耍任性。在這點上,顧絕與祝玄武的確很像。楚玄墨先回了自己屋子,現在他一身酒氣,不知是顧絕的還是自己的。他需要沐浴洗掉這滿身酒氣。剛打開院子大門,院子中央,紀云清卻在那里等著他。“傷好了?”他問道。紀云清就僵在原地,回答好也不是,回答不好也不是,干脆就說:“師叔,您這一晚上去哪了?爹在找您?!?/br>“他找我做什么?”楚玄墨推開房門,讓紀云清先進去休息。“爹想問你顧絕的事?!奔o云清心下奇怪,顧絕只是半路遇上的小混混,也沒什么稀奇的地方,爹怎么會對他感興趣。“這點事隨便叫個弟子告訴我一聲就行,何必讓你過來?!鄙砩线€有傷,不好好養傷,逞什么強?紀云清卻是苦笑一聲:“爹要找您的時候我正好在旁邊,他可能都忘了我受傷的事了吧?!彼嗔巳啾槐拮映檫^的幾個地方,“師叔,能把床借我用用嗎?站著難受?!?/br>“去躺著吧?!?/br>“多謝師叔?!钡玫搅顺耐?,紀云清才一步一挪,艱難地爬到了床上。“掌門師兄為何突然對顧絕的事有了興趣?”“不知道。昨天我爹去看我,沒說兩句話就問我身上的香氣哪來的,我說是顧絕給的藥上發出的香氣。他就馬上出門去找顧絕了。難道這藥有問題?”紀云清背朝上趴在床上,邊和楚玄墨說話,邊調整枕頭的方向,卻從枕頭底下翻出了個奇形怪狀的玉佩。他偷偷地看了楚玄墨一眼,發現楚玄墨正在整理書籍并沒有注意他這里,就大著膽子把那塊玉佩拿到手中仔細察看。“絕?”他不由自主地念出了上面的字。“把它放下?!?/br>紀云清從小黏著楚玄墨,一向聽慣了他的聲音,不管是溫柔的還是嚴厲的,他都聽過。他敢說這世上與師叔說話最多的人就是他紀云清了??墒?,師叔從來沒有一次像這樣,說話帶著絲絲刺股的涼意。可能是聽錯了?為了活躍氣氛,紀云清把玉佩放回原位,強笑道,“這塊玉佩好像顧絕與我說的那塊?!?/br>“他倒什么都愿意跟你說?!?/br>紀云清打了個冷顫,心里不住地覺得別扭,可要問為什么別扭,他一時也琢磨不出來。“顧絕與我說,他的定情信物上刻有他的名字。不過這個只有一個絕字,應該不……”話說到一半他閉嘴了,他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