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9
邊原有兩個善卦之人,一個是房演,一個便是我?!?/br>“哼!好個安城敬,他的棋設的好早!”帝心冷哼一聲,問道:“朕再問你,蘇己樓被劫一事,可是你之計?”占宿笑著搖搖頭:“其實世上根本無機云山,是臣在誆陛下罷了,陛下一向清醒,臣想,陛下若不是俗蘇大人病危,陛下心急,臣還不能得逞呢。不過現在事已定局,蘇己樓已經落入東原了?!?/br>帝心恨的牙癢,此時他真想直接拔劍了結了占宿,但是占宿敢背叛他,他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他。占宿卻一副輕松泰然,此時此刻,仍舊能笑的淡然:“陛下,君臣一場,罪臣可以先給陛下提個醒,伏簫抓住了陛下的軟肋,陛下可要小心了?!?/br>帝心已經預感到他話中的意思,這盤棋雖亂,但他原本可以掌控。但現在,他真的是被抓住死xue不得翻身了,被控制被威脅的怒火,讓他看著眼前這個細作,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帝心喝道:“把占宿押入死牢!明日午時凌遲!”蘇楚怔怔的跪在地上,不曾開口,只看著占宿被帶下去。入夜。死牢禁地的門支呀著打開,一身黑衣斗篷下裹個人走進來,她看著坐在昏晦燈光里的人,待決之禍下,他卻仍能戲謔的笑著朝自己看過來:“真沒想,娘娘來了?!?/br>蘇楚拿下連帽,看他許久,是覺得自己始終看不懂他。占宿道:“娘娘來看我,真是占宿死前萬幸的收獲,你就無話說?”“殿中帝心問話,本無你事,你為何全全兜下了?”蘇楚問。“若真無我什么事,陛下為何要傳召我過去?娘娘太天真了,陛下本來就是懷疑我的,他是沖我來的?!?/br>“所以你便一并將我的事也攬在了你自己身上了?”想到這里,蘇楚眼神里有些柔光隱動:“若不是你全攬了,也不會落個凌遲的下場,也許他會給個痛快?!?/br>占宿挑起眉來:“娘娘......莫不是心疼我了?”“我只是感謝你?!?/br>占宿無所謂的一笑:“娘娘不必將此事記在心上,今日在入金露殿之前,我其實已經為自己算過一卦,必死無疑?!?/br>說完,他朝墻角松懶一倚:“所以說,既然躲不過,不如替娘娘攬了算了,沒什么偉大的,順便而已?!?/br>“你不是說,你卜的大勢沉浮,卦卜不了個人生死么?”占宿一愣,昏暗里,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只是笑了笑:“若是再有一次機會,娘娘會為我向陛下求情么?”此時的占宿眼神平靜,無戲謔,真不像是他。只可惜,蘇楚依舊看不清昏暗里的這些。“占宿……”蘇楚有些愧對。是,面對當時替自己攬罪的人,她當時卻一句話也沒說。蘇楚向昏暗里走了一步,靠近他一步,說道:“占宿,我此次來見你,是想跟你說聲謝謝......你為何救我?”“若娘娘無要事,請盡快回吧。陛下對娘娘的疑心未消,若抓到娘娘夜會死囚,只怕還要將占宿再多刮幾刀才解恨呢?!闭妓扌Φ?。蘇楚從袖中掏出一只精小的藥瓶,遞到他手里:“這是鶴瘴......削rou剔骨之苦,非人之痛......我只能幫你到此了?!?/br>占宿捏著那瓶藥,笑容有一絲難察的苦澀,他拔開了瓶封,就在蘇楚的注視下,傾倒瓶身,將藥水盡倒,如酒酹地般,讓人心中一顫。“娘娘怎么犯傻了?今夜您悄聲來去,明日便可安然無恙,可若今夜我毒斃于獄中,陛下必要糾查,到時候若知您來看過死囚,陛下怎么想?您怎么想引火上身了?”“占宿......”“夜深天寒,娘娘快回去吧?!?/br>蘇楚眼眶有些酸脹,嘆息一聲,走到門前時,終于停步,卻未轉身:“占宿,我會記得你。我不會欠任何人的命,等我親眼看到帝心失去一切,我絕不茍活人世,到時這條命算是還你?!?/br>身后的占宿自嘲一笑道:“如此,那我便在奈河橋上等著娘娘了。否則如何知道你最后是否是真還命來了?”“你愿等......便等吧?!碧K楚說完,邁向了門外的黑暗。已是時維九月,一夜驟雨之后,潦水干涸,寒潭清澈,踏云居外的寒山上籠聚著輕薄的紫氣。“這踏云居,我還以為你再不會來住了?!卑矊ひ嘧哌^水橋,微笑著朝這邊的蘇己樓走過來。蘇己樓坐在亭檐下,倚靠著欄干,眼神有些恍惚。水閣四檐的帷幔被風挑起,落日的霞輝反映著水光,折照在檐壁上,蘇己樓看過來,心事忡忡。“小樓,你為何事憔悴?”安尋亦關切道:“這三個月你都去哪兒了?回來便如此消瘦?!?/br>“大哥果真都不記得了?”安尋易疑惑的琢磨了一下他的話意,笑道:“什么記不記得的?小樓你這是怎么了?”“大哥你還記得自己這三月都做了什么嗎?”“我病了三個月,父親出事,卻什么也做不了?!卑矊ひ嗵岬桨渤蔷吹乃?,忍不住自責。蘇己樓轉眼看著清泠泠的水光:“若我也能像大哥這樣就好了,其實現在想來,你能這么輕松,還真要感謝那占宿?!?/br>“占宿是誰?”蘇己樓看著潭中簇擁的魚群,沒什么心思:“一個算命的吧?!?/br>流落笑嘻嘻的端茶過來:“大公子喝茶?!?/br>安尋亦心情很好,他只稍稍一嗅,便笑道:“君山竹葉。小樓,你以后住在我們東原,日日好茶,正是稱你意??!”“大哥......”蘇己樓看向他。“怎么了?”“我不會留在東原?!碧K己樓握住安尋亦的手:“你幫我逃走可好?”“逃?”安尋亦奇怪的看著他。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蘇己樓現在的狀況,他也不知道伏簫對蘇己樓的心思,更沒有注意到這踏云居的清閑之中,其實已經是一個禁錮的監牢。他也完全不明白,明明安身在東原的蘇己樓,為何會變得如此恐慌?“大哥,二哥要反業,這是弒君滅道!”蘇己樓道。安尋亦近來也在對此事憂心:“我自然知道,但是伏簫心意已決,我多次勸說也勸不回他?!?/br>“那大哥你可知現在戰況如何?”“聽說三個月前,帝心已經御駕親征了?!?/br>“那華歌由何人主事,何人代理朝堂?”蘇己樓心中隱約不詳,此等關頭,帝心唯一信任的便是帝原和帝廉,帝原又一向不理國政,唯有帝廉熟諳政務,在朝中也還有些威望......只怕帝廉會將大權獨攬。果然,安尋亦道:“是帝廉?!?/br>蘇己樓心中一涼,帝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