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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主,莊主,剛剛南姑娘,帶著南大夫離開了......”花盡立刻問:“去何處?去何處了?”“說是回趙國......回鄉?!?/br>“備馬車,出城去追!”赫中不敢耽擱,趕緊讓跟來的陳安去準備,自己要勸住莊主可不能趁病追去,只是還不待他開口,花盡便已拿過陳安手里的披風先一步沖在了前面。車一路追趕,花盡在車中不斷的咳嗽著,他掀開車簾去看,又一股寒冷的勁風涌進鼻腔,刺得他幾乎要將肺里的血咳出來。一轉彎忽看見南玉的馬車了,赫中連忙趴出車門大喊:“南姑娘!南姑娘停車!南姑娘快停車!”南玉充耳不聞,反而加了一鞭。赫中大急:“南姑娘!我家莊主在車中,您快停停吧!莊主快撐不住了!快停車??!”“吁——”南玉終是將韁繩勒住了。赫中扶著花盡下車,人從車中下來,已經快不行了,臉色慘白,清寒天季里,呼出的白氣都快看不見了。他什么話也不說,只是任由著赫中將自己扶上南尋的馬車。要掀開車簾,南玉攔住了他,她偏頭不去看他,低聲說道:“知道我哥為什么此時回來嗎?”花盡沒說話,只是眼睛直直的看著半開的車簾里,心都涼了。“因為我哥他想臨終前再看你一眼??墒撬脚R了了,又交代......不要讓你看到他死去......所以我勸你還是別看了?!?/br>花盡拿開了南玉的手,顫抖著去將車簾掀開,自己進了車中去。放下了車簾,車中只有他們兩個人。花盡將南尋抱進懷里,什么話也不說。他的身子已經涼了,隔著衣服,一直涼到了自己心里。南玉隔著車窗,默默流著眼淚,轉身走開了。這時花盡卻掀了車簾坐了出來,抓起韁繩,駕跑了馬車。赫中一看不得了,趕緊跳上車,也追了上去。而南玉只立在原地愴然的看著,沒有再追。花盡將車駕到附近的梅山下,用盡了今生最大的力氣,將人背出了馬車。他要將他背上這座山上去,去看未及凋謝的紅梅。“錦鶴,我陪你看紅梅......”花盡踉蹌的背著南尋往山上走,聲音哽咽:“錦鶴,我很喜歡你送我的琥珀......我沒有生氣,我只是不想你替我去死......為何你前世棄我而去,今生又棄我不顧......為何你總讓我苦苦追著你,尋著你?為何你總是聽不到我最后想說的話......”花盡跌倒在山腰上,他和南尋躺在一起,將披風蓋住他,他疲憊的閉上眼睛,感覺這初春的時季,又下起了小雪。這天地悲愴,人海茫茫,命運造弄,生死無常。他們今生,在生死剎那間錯過。等到赫中趕到山下,拼了命爬上山腰,雪幾乎已將二人的衣發覆上了薄薄的一層,他一看之下驚慌心悸,慌忙去撫起莊主。只可惜,而兩人都已經沒了氣息。南玉最終還是帶了南尋回趙國,她遵循了宋熙明最后決定,將二人葬在了江令府附近的秋暝山上。她握著那只琥珀墜子,時常在想,若是真有前世今生的記憶,若再有一次機會,下一場來生,他們會換作誰來尋誰?☆、第55章猶記公子之金鹿西延君侯安城敬被奏發有蓄兵謀反之心,其子安尋亦入京為父求情。天子冷酷威儀,誰敢與之還價?然而安尋亦身邊那個白衣男子卻引起了君王的注意。盡管有人認出那是有蘇大公子,蘇己樓。但誰也不知道,他與君王之間曾有著愛恨交織的過去……(既然又送上門來了,朕還會放你走么?)“蘇己樓,朕從未負過你,你卻敢背叛朕!”“......你有負天下?!?/br>☆、第56章帝心肇越五年,業亡。隨著“津渭之戰”攜風雨之勢而來,大業的旗幟終勢轟然倒下。東原軍的大纛在風中獵獵招搖,駐守華歌的最后兵甲前徒倒戈,氣數縱橫了七百年后的煌煌大業,從茲伊始,終于湮滅在這盛火與暴雨交疊的歷史一頁。鉛云沉沉自天際壓過來,醞釀的暴雨隨著叛軍傾勢到來,卻無法淹滅皇城燃了四日的大火。大雨傾盆而下,他一步步登上數十丈高的城樓,玄色華服依舊如他不改的氣勢般震懾威儀,這是他帝王的象征,是他于國亡之際,在死亡和屈膝之間做出的選擇,他選擇死亡,期盼已久的死亡。他有自己的高傲,那個人,也曾說過他高傲。腳下的土地已血流支離,這里原也是一片沃野,這是他的天下,原也是靡堅不摧,厲兵秣馬……他唇起輕笑,萬惡朝宗集帝心。投火焚心可以消除世人為他定下的罪惡么?不,他不屑。他站在高高的城樓之上俯視蒼生。他,依舊是一位孤冷君王。高臺之下,殘垣斷壁,一片煙火海,投火焚心,不為謝罪世人,他無罪!但是,只要再往前走一步,驕傲的縱身一躍,他就可以見到那個人了。世人皆說他怡色誤國,無人知他的江山只愿為一人而亡。史冊只留他殘忍暴虐,無人知他只將寬恕留予一人。后世為他留下最多的定義便是暴君??墒?,他叫帝心。天下不懂,孤獨一世的君王。☆、第57章覲見——事情的始末梗概大約已經隨時間溟滅,又或者,它從未為人所知曉。六月的華歌,物什繁華,盛景昌榮。雍王世子安尋亦獻寶朝業,煌煌威嚴的金殿之上跪拜君王。眾臣執圭肅立兩側,有臣子小心抬眼看了看高座之上的君王,不禁要為這位西延世子捏把汗,他要與之討價還價的人可是帝心,陰晴不定的君主。雍王一事有不臣之嫌,此時這安尋易來見,到底是福是禍,未定。帝心偏倚在金碧華實的高座上,冷冷的唇角勾起一個不屑的幅度,不悅的眼神隨意向階下的人掃過一眼,目光落在蘇尋亦身邊的那人身上,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森冷。話雖是對蘇尋亦所說的,但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那人。“人言雍王安城敬之長子安尋亦才貌卓然,今日一見方知,安尋亦果不負美譽?!?/br>安尋亦俯身拱手:“誠謝陛下圣贊,臣羞不敢當?!?/br>帝心冷哼一聲,視線依舊未移安尋亦身邊那白衣人一瞬,反倒是越盯越冷,只問:“你來所為何事?”安尋易俯身:“罪臣之子安尋亦,前來懇求王上恩準家父釋歸故里?!?/br>帝心冷冽寒星般的眼眸一偏,終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