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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就給無非出主意,山上空氣好,草肥雨露清,定有不少山味,為何不自己動手尋葷,何苦累爺這廂?無非白他一眼,年歲七十,如何cao戈上陣滿山跑?感情他要真跑的動,他還真能去后山大開殺戒……果真不是個和尚。慕容九懷里抱著小黑,身后帶著留財,不辭辛苦的登上山寺,香火籃子里上層擺大把香燭,底層藏兩只片好的香雞,真是罪過罪過。此次來,不僅是為了犯罪,也是為了行善,救人一命七級浮屠,救鬼一命不知會如何算?慕容九此時來找無非,正是為了江玉樓的事。自從那日之后,如今已隔四日,江玉樓依舊未再出現過,他不禁有些擔心,是否是那日留財推門讓他被日光傷了的緣故?山樹百年,遮的西角禪院一小半,無非正坐在樹陰下,弓著背縮在搖椅上打盹兒,頭低低的垂在胸前,腳邊蒲扇松松掛在手里。慕容九讓留財在佛堂等著,獨自左手抱貓,右手提籃,進了無非禪院,籃子剛放下,無非就睜開老眼,瞳光發亮。慕容九心道,爺我有耐心,就邊看著他吃,邊與他說了自己遇到江玉樓的事。無非吃完一抹嘴,又將慕容九懷里的小黑抱過去逗了逗:“這江家公子死了三百年,只怕尸骨無存嘍?!?/br>“尸骨無存?”“他說他曾感受到山澗花香,那是他死后七天間的事,如今都三百年過去了,他尸骨三百年不埋,風化日曬或是浸水稀釋,早該不剩了?!睙o非將貓又逗了逗:“所以他才流離世間不得超生,魂差不引?!?/br>“那該如何?”慕容九問他。無非笑道:“小九呀,還真是難得見你對什么事這么上心呦?!?/br>“上心你個老鬼!我不是對你吃燒雞的事兒也挺上心的么?”慕容九最不爽的就是被人叫小九,偏偏這老和尚叫的最多,還常以一副爺爺叫孫子的口氣。“你想幫他?”無非笑的更開,一把老皺紋,眉眼瞇瞇的笑道。“否則也不會來找您老了?!蹦饺菥艙牡溃骸澳阏f鬼要是被陽光照了會如何?”無非笑道:“那還能如何,灰飛煙滅唄。否則鬼干嘛躲那些白日?!?/br>他這一言讓慕容九不免擔心,當時他見江玉樓躲得挺及時的,不至于灰飛煙滅吧?無非看他一眼,又道:“那江六公子應該沒事,不過他的尸骨就不知了,要尋他尸骨可不能光指著這小黑球,畢竟時隔三百年……只怕他是等不得了。萬一他當年的尸骨被丟在八百里外,這小畜生有多大本事嗅到?萬一尸骨不是被丟,而是被藏呢?否則怎會三百年也尋不到。所以說,要找,還要靠腦子去找啊?!?/br>慕容九覺得無非這話倒是在理,看來要縮小尋找的范圍還得從江玉樓生前,起碼是死前的線索找起。他便跟無非商量好,等找到了江玉樓的尸骨,讓云兮寺主持一場法事,替那苦命的江公子好好超度一番。臨走時,慕容九又想起一件事,便轉身問無非:“你剛才說“只怕他是等不得了?!笔鞘裁匆馑??”無非眼里只有那籃中所剩的半只燒雞,低頭掀蓋聞香的盯著看:“你覺得一個魂魄至多能在世間逗留多少年?”又風輕云淡道:“三百年,夠久啦?!?/br>慕容九又等了一日,江玉樓還未來。作者有話要說: 縱看全文的諸多位公子,玉樓總是讓我心疼。☆、第九章九世回憶懂香春的姑娘何時見著都好看,但慕容九今日在懂香春,見著聽著的,卻總覺得太吵鬧。面前三廝倒是玩的樂乎,酒是一杯一杯下肚,錢是一把一把的朝姑娘手里塞。慕容九在旁冷眼看著,突然想起,自家那二老為何見自己就頭疼,直罵敗家子兒。此時九爺的腦子反倒是清明了,見眼前之景,當真是敗家,可想自己以前是有多么的敗家?喬丞之看他半天沒活勁兒,便奇道:“近來也不常見你人,你這個“書香世家”的小九爺怎么安生了?”“我看是個“銅臭世家”才對,你看他,腰纏萬貫懷里還天天抱個只吃不吐的饕餮?!痹闲Φ?。“你們懂什么?”慕容九摸了摸小黑,眉毛一挑:“爺這是讓它沾點兒爺的純陽之氣?!?/br>“純陽?”宋離岸喝一杯酒差點兒被嗆死,咳了兩聲道:“小九你最近怪得很,以我閱女無數的眼神來看,你有心事?!?/br>慕容九一聽小九二字,白他一眼:“爺的事你莫管,你還宋離岸呢,宋公子你自己就苦海無邊,還想送誰離岸吶?”“呦,九爺惱了!”元笙樂道:“宋離岸這就是你多管閑事了,九爺哪有什么心事呀,他就是有心事,無非也就是今天那家公子長得氣人的俊會不會拐了昨天那家美的疼人兒的小姐。要么就是……”元笙轉頭盯著慕容九壓低聲音,笑問:“你又見鬼了?”“嗯?!?/br>慕容九這一嗯不打緊,把周圍幾個姑娘嚇得不輕,面前三廝相互看了看,問道:“那你找我們來,是要干嘛?”“講鬼故事?”“還是請人幫你驅鬼?”慕容九笑了笑,對他三人舉杯,紛紛喝了口酒后,他一摟身旁的姑娘,對三人道:“你們多找些人,幫我去附近山上山間搜一搜,仔細找找,找他的……尸骨?!?/br>“你沒開玩笑吧?”喬丞之和元笙齊道。“小九,你真見鬼了?”宋離岸小聲附過來:“我有護身符,回頭讓人給你送去。我再請個法師,保準打得他魂飛魄散……”“別胡來?!蹦饺菥乓话淹崎_他。這一手剛推開,眼前被擋的視線就豁然明朗,正看見一襲白影站在鴛鴦牡丹的屏風前,一眼清冷的看過來。不知怎的,慕容九心里一虛,直接將懷里的俏姑娘給推了出去。那姑娘坐在地上楞楞的看著慕容九,邊上三位也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剛要問什么,慕容九已霍地起身沖出門去。后面三人直呼:“小九你不說這次請客嗎?別先溜??!”外面是白日青天,慕容九追出來自然是見不到江玉樓的,也不知他在何處躲著?他便在傘攤上買了把傘當街撐開,走在人群里尋著,果然,不久后,身側便站了一個白衣。旁人看不見,江玉樓確行在他身邊。江玉樓也不說話。慕容九見他臉色比上次更白了些,怕是上次留財推門讓陽光照了他的緣故。慕容九瞥眼朝四下看了看,說實話,慕容九爺這還是第一次,大白天的當街打傘,又不是愛美的姑娘家,此時一街望去,就他一個大男人撐著把突兀的紙傘,而且自己肩曬一半在外,一傘偏一大半的打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