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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青紫色的脆弱血脈。他直接抿住了那塊皮膚,還用力吮了一下,就在那里留下了一個紅印。他拍了拍她的背,笑道:“好了,你不就是想要去劉將軍那天打聽打聽情況嗎?明天我就陪你去,現在可以歇息了嗎?” 李清凰高高興興地捧住他的臉,在臉頰兩側各親了一下:“你怎么這么好???” “我有多好,你都還沒見識到呢?!绷挚b一點都不謙虛地說道,“你以后可要對我好一點?!?/br> …… 翌日一早,林縝便帶著她出門了,馬車先去中書省衙門轉了一圈。林縝從前就連休沐的日子都不放過,也要兢兢業業地處理他的公務,可是這一回,這假直接請了十幾天。他昨日同女帝說準備辭官,就直接把辭呈夾在一疊官員調動的調令里,一道交了上去。 既然女帝已經連傳位詔書都擬好了,她會漸漸放權給太子,更何況她這幾日身體不適,這些奏疏她肯定沒有精力去仔細看,說不好還會直接丟給太子的。 他在出門的時候又碰上了裴殊,裴少爺那天給他戳穿了所有的心思,現在猛地見到他,立刻倒抽了口寒氣。林縝笑了一笑,就連對他說話的神色語調都跟從前并沒有什么不同:“我已經遞了辭呈上去?!?/br> 裴殊捏著他那把檀香扇,又摸了摸鼻尖,苦笑道:“林大人,其實我真是挺佩服你的,不過你能不能悠著點,你這樣會讓我覺得我在你面前就跟沒穿衣服一樣?!狈凑龑Ψ蕉家呀淈c破了那層窗戶紙,他再裝傻也沒什么意思,他看了看左右,見沒有人在偷聽他們說話,又壓低聲音道:“其實,我……還有殿下都欣賞林大人你,倒不如留下?” 林縝搖搖頭:“我只是突然覺得入朝為官挺沒意思的?!?/br> 永遠都有權衡,永遠都有犧牲,美其名曰顧全大局,當你大權在握就可以隨意踐踏任何一個人,隨意選一個人當做棄子,隨意藐視一個人的尊嚴。雖說皇權之下是累累白骨,權力爭奪總歸會有犧牲,可他卻不想再看見這樣的紛爭,參與這樣的爭斗了。 裴殊不由在心里腹誹,覺得沒意思,還年紀輕輕就爬到丞相的位置了,要是覺得很有意思,那還不得上天? 裴殊正色道:“殿下是個有雄才偉略的人,賢臣本就該輔助明君,君君臣臣相輔相成,共濟天下,這難道不好嗎?” 林縝微微一笑:“當然好,可惜我已經不想輔佐什么明君了,也不想再當賢臣了?!比绻麜r光倒回兩三年前,他或許還會被這種賢臣輔佐明君的將來所打動,可是現在,對于這一切,他已經生不出一點留戀之情。 裴殊頓時有點好奇起來:“那你想做什么?” 林縝:“當個教書先生?” 裴殊大笑:“哈哈哈哈哈林相你可真會開玩笑!” 這大概是他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之一。林縝去當教書先生?哪家書院有這榮幸,估計搶人都要搶破頭。 林縝把手上的公務交給裴殊,就轉身出門,馬車還停在中書省門口。車夫正找了個角落抽煙斗,見他出來,立刻把煙斗給熄了,起身趕車。 馬車又重新行駛在朱雀大街上,朱雀大街住著的都是達官顯貴,現在時辰還早,街面上還是空蕩蕩的。林縝倒不怕劉禪不在家,他早就打聽過,他自從調回長安當參贊,就是掛了個虛銜,整日就蹲在家里,憋氣得很,所以他也找過許多門路,想要調到別處去當武將,可是他沒有門路也沒有人脈,女帝對他也沒什么向對陶沉機那樣賞識,直接把他給忘在腦后了。 李清凰毫不客氣地評價:“真是很慘啊,每天待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懷上身孕……不對,懷才不遇,難怪他那脾氣比從前還暴躁了?!?/br> 軍營里大家都是糙漢子,罵罵咧咧很正常,但就屬劉禪每天罵天罵地罵人沒消停,就是謝老將軍也對著劉禪這樣很不滿,罵他是狗脾氣。 林縝忍住笑:“你現在也得每天待在家里,不是吃就是睡,就是懷上了而已?!?/br> “……喂,我聽到了,你現在還敢當著面說我壞話!” 劉禪雖然在家憋氣,可還是起得極早,按照軍營里點卯的時間起來打拳,一直要打得大汗淋漓,才收功去吃早飯。 他們到的時候,劉禪已經練完拳,正閑得發慌,還想著要不要再出門去疏通疏通關系。結果劉泉對他說林相拜訪的時候,他還呆了一下,不懂為什么林相會來拜訪他。 劉泉也不是很懂。按照林縝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就算他們排著隊去林府門口等著,他也完全可以不見他們。 于是劉禪就懷抱著深深的疑慮去正廳迎接。 林縝也挺客氣,一見面就朝他拱了拱手,客套道:“劉將軍,事先沒下拜帖便來叨擾,涵請勿要介懷?!?/br> 劉禪很懵地回應道:“不介意不介意?!?/br> 林縝和他寒暄兩句,就了坐,也接了茶,感覺對面那對叔侄都還是懵的。他笑了一笑,先聲奪人:“其實今日突然前來,是出自陛下的意思,想來問清楚一件事?!?/br> 李清凰很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哪里有什么陛下的意思,他是要假傳圣意嗎? 劉禪一聽還是陛下的意思,立刻連背脊都挺得筆直,緊張地問:“不知是何事?”他想了想,又表白了一句忠心:“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么下官就是刀山火海也去得?!?/br> 林縝笑得溫文爾雅,就連語氣都十分溫和:“那也沒這么嚴重。只是陛下只是突然想問一問將軍,不知將軍是否知道家里人收受了長楹公主的賄賂?” ☆、321真相之三(1更) 劉禪先是一呆,緊接著整張臉都漲紅了,臉紅脖子粗道:“林相,就算下官地位低微,也不想被人這樣羞辱!我今日招待林相你,是想把你當朋友,可是你一開口就污蔑人,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一生氣起來,臉上那道橫貫了整張面容的刀疤都鼓了起來,發白的皮rou翻卷,更顯得和惡鬼一般丑陋可怖。 林縝對著他這張臉,語氣還是十分的輕描淡寫,甚至還從袖袋中抽出了一張紙來,有理有據客客氣氣:“劉將軍覺得我是來羞辱你的嗎?其實此事,我也是做過一點調查,偏巧長楹公主辦事有疏漏,給出的銀票全部都是通寶錢莊出去的,我從前在戶部任職,雖然現在已經卸任,總歸還是有些人脈。通寶錢莊的老板就把這憑據謄抄了一份給我。劉將軍可要看上一看?” 劉禪本來就是暴脾氣,對文官向來不屑一顧,只是現在被迫蟄伏長安,施展不開手腳,若是還在平海關,他肯定已經掄起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