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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藥的用處,她又不是三歲毛孩子,哪里還會喜歡什么松子玫瑰糖,松子桂花糖之類的零嘴了?! 顧嬤嬤絮絮叨叨著:“夫人,你看這都好久了,你肚子里還沒個動靜。不是我這老婆子倚老賣老想教訓你,而是因為我也是過來人,知道子嗣對于一個女人來說有多么重要。他就是你身上掉下來的一塊rou,你看著他慢慢長大,從小小的一團長到可以娶媳婦成家的年紀,你就能感覺到你的一生就此被延續了……”她本來還想點一點李清凰,雖說林縝現在沒有納一個小妾進門,可是誰知道將來會怎樣?有個孩子傍身,總比像現在這樣胡天胡地蹉跎著強。只是這些話,當著林縝的面,她卻是不太好說。 和顧嬤嬤繼續這樣念叨下去相比,那湯藥顯得也就不是那么可怕了,李清凰端起藥碗直接一口悶:“好了,我喝完了!” 李清凰這副大義凜然一口悶掉湯藥的模樣,林縝覺得自己大約還能笑一陣子,只是不大好當著她的面笑。他憋著笑,和她用過晚膳,又陪她一道在院子里散步消食。按照以往的慣例,這之后他就該去書房看書寫奏疏,待到子時再就寢。李清凰等了又等,結果他根本就沒有去書房的意圖,惹得她警惕地望著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再讓我喝那種調理的藥,你就一直睡書房吧?!?/br> 林縝含笑道:“其實,你誤會我了?!?/br> 他頓了頓,又道:“我只是想找個大夫幫你調理下體寒的毛病,可沒有別的想法。你要是想讓我睡書房,我今晚就睡,絕不推脫?!?/br> 李清凰見他說得誠懇坦蕩,心情又好了起來,笑吟吟地抓住他的衣襟,低聲道:“那將來……你更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林縝心中一蕩,抬手扶住了她的腰身,笑道:“我都喜歡的?!?/br> 雖說按照林老夫人和他爹娘傳宗接代的理念來說,當然要兒子才好??墒撬麉s沒有這種想法,覺得就算是個女兒,他也會如珠如寶把她捧在手心里。 李清凰道:“如果是女兒,我希望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要精通女紅,儀態端莊,像個名門淑女?!?/br> 林縝啼笑皆非:“為什么?” 他還以為她會說,若是女兒,就讓她習武,將來誰不長眼睛敢欺負她,就直接把那人痛揍一頓,教他不敢再造次。李清凰有點滄桑地嘆氣:“如果她女紅做得好,我就可以給別人炫耀,這就是我手把手親自教出來的?!?/br> 林縝用力抱了她一下,笑道:“好好好,你說什么都是對的?!彼麥惤亩?,低聲道:“我還以為你會喜歡教她習武,就跟你一樣,當個英武的將軍?!?/br> 李清凰瞪大眼睛,詫異道:“這怎么可能?!如果跟我一樣,將來哪里還有夫家敢要她?那我得準備多少嫁妝才夠?” 她向來有自知之明,若不是她那公主的身份,還有她曾經那張臉,哪里有人會喜歡她追捧她?誰還想當受虐狂,怕是逃跑還來不及了。 “也不必這樣妄自菲薄,”林縝嗓音溫柔清潤,“在下林縝,滄州平遠城人士,家中父母健在,上有兄長三人,神龍四年考中狀元,現在中書省任職,愿聘小姐為妻,將來舉案齊眉,白首偕老,生生世世,永不毀諾?!彼D了頓,又補上一句:“不要嫁妝,人嫁過來就好?!?/br> …… 七皇子李慕這幾天可謂過得極不順心。 他本是個富貴閑人,無官無職,心安理得地當他的紈绔皇子。結果林縝一封奏疏,直接把他做得那些事給抖落出來,可偏偏那奏疏還寫得客氣,生動描述了七皇子在外城發現流匪入長安,身先士卒,親自上前緝拿匪患,應為皇子之表率。林縝從來都沒寫過這種言辭夸張的奏疏,雖然滿篇贊許之詞,可越讀越不是滋味。 女帝哪里還不明白她這個小兒子又干了一件什么樣的蠢事,這接風宴上挑釁突厥使臣的事情還沒過,他就又忍不住蹦跶出來攪合出別的事情,她越想越生氣,直接把太子喊來,把那封奏疏劈頭蓋臉地扔在太子頭上:“你們是不是不會消停了?沒那本事,就不要出去露怯,一個兩個,真本事沒有,招惹是非的手段卻是厲害,你看看李慕又做了什么好事!” 李萇開始也不知道女帝把他叫來是為了什么,可是看見她滿臉怒氣,也就配合地裝出一臉無辜來,等到那奏疏砸到了臉上,他更是滿心不是滋味:他的母親到底把他當成了什么?!他還差幾個月就到而立之年了,別說太子監國了,整個朝廷上下誰還不知道女帝厭棄太子,現在李慕做了蠢事,也要怪在他的頭上,嫌棄他沒有教導好幼弟,他這個太子當得真是一點尊嚴都沒有! 李慕是他弟弟,又不是他親兒子!就連親媽都沒管教過他,憑什么他做錯事要攤到自己頭上? 李萇撿起奏疏,躬身行禮,大聲應喏:“陛下說得是!兒臣這就去教訓那小子,禁他的足,讓他知道教訓!” ☆、265牡丹花會(5更) 女帝謝珝撐著頭,疲憊地靠在龍椅上。她看著太子離去的背影,又摸了摸椅子上那龍頭扶手,喃喃道:“每個人都盯著這把椅子,朕還沒老,他們卻都等不及了……” 等不及的除了太子,還有平陽公主。李萇剛被訓斥離開,平陽公主李榮玉就等在承正殿外面,等候傳召。 李萇前腳剛走,李榮玉后腳就到,誰還會想不到他們到底在宮中布了多少眼線。謝珝面無表情地看著前來通傳的德洺,喜怒難辨:“讓她進來?!?/br> 她對平陽公主一直都是虧欠的,旁人都以為她虧欠自己這個長女是當初為了把王皇后拉下后位而沒有為她好好地治腿,其實并不僅僅如此,她虧欠她的還有一樁好姻緣。 那個時候,她尚且還未登基?;实鄄≈?,臥榻不起,眼見就撐不了太久了。戶部漏出了一件多年貪腐案,這件案子抽絲剝繭出來,牽連甚廣。對于謝珝這樣玩轉陰謀陽謀手段強硬的人,她很敏銳地感知到,她的機會來了。她現在就只是垂憐聽政的皇后,趁著皇帝病重把持朝政,可到底名不正言不順,當她嘗過那種金口玉言一開就能一言斷天下的滋味以后,她對于這種掌控全局強權定江山的甜頭已經無法舍棄。只要她還是皇后的一天,將來皇帝駕崩,終究是要把朝政大權還給太子,還給李家,可是她怎么可能還能輕易放下? 她并不想當一個干政的外戚,也不像當前朝的呂后,她想當這天下之主,這萬民朝拜萬國來朝的帝王! 她磕磕絆絆走到如今,早已把能夠舍棄的都舍棄了,不能舍棄的也斷絕了,夫妻情誼,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