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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凰摸了摸鼻子,她在平海關五載,周邊都是糙老爺們,也沒有人敢和她有什么肢體接觸,也就相熟的副將才敢拍拍她的肩,她往前走了兩步,撞進了他的懷里,伸臂摟住了他的腰,忍不住又問,“你碰到我不是會很難受嗎?” 林縝并沒有很快回答,反而放低了重心,將下巴撐在她的肩上。他用力地收攏了雙臂,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抱里,他甚至長長地嘆出了一口氣,輕聲細語:“我以為我會覺得難受,但是沒有。很舒服?!边€很懷念。 ☆、180白詔行(4更) 李清凰原本以為,昨日那位姑娘很快會再來找他們。結果沒有,反而是一樁新的生意上門來了。那樁生意生得眉目艷麗,雪膚紅唇,滿臉的少年意氣,他大大咧咧地把一條腿踩在椅子上,低下身撐著桌子:“鐵口直斷?好大的口氣,你倒是來給我斷一斷,看看是不是真有本事的?若是不準,我砸了你這攤子!” 這是他們到現在遇到的、第一個說漢話沒有一點口音的白詔人了。 林縝還是那副懶得多看他一眼的表情,就連語調都很是慵懶:“不知這位少爺想算什么?” 少年撐著桌子的手動了動,眼珠一轉:“那就算我來找你算什么?!?/br> 林縝忽然冷笑了一聲,他這一聲笑雖然低,可是卻十分清晰,他本來就長得清冷淡漠,這樣作態,更是給人一種目下無塵的孤高印象,他長身站立,繞到了少年的身邊,和他面對著面:“我看你不是來測命理的,倒像是來找茬的?!?/br> 李清凰是不怕找茬的,再多來幾個都不怕。她下意識地望了林縝負在身后的雙手一眼,只見他朝她擺了擺手。她不由詫異地挑起眉來。 少年下意識想伸手去抓他的衣襟,臨到頭又把手收了回來,冷笑道:“騙子就是騙子,西唐人就在自己的地盤行騙,誰會管你,可是現在騙到了白詔來,我當然要管!” 這少年說話的嗓門大了,正好把周圍的白詔人都給召了過來,有不少白詔人開始對著他們指指點點。顯然,雖然西唐和白詔極少有戰事,可對于白詔人來說,他們對于西唐人的感官并不好。 林縝慢條斯理道:“好,既然你非要我說,那也無妨——”他忽然隔著衣袖抓住了少年的手臂,將他的衣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上一拉,正露出他那一只有不少細小傷口的手來:“你現在最擔憂的問題,就在于你的手到底能不能治好。雖然現在看上去只是皮外傷,可是長此以往,你手背上的皮rou就會一塊塊腐爛,一塊塊往下掉,你會覺得很癢,忍不住去抓,這一抓,皮rou就會掉得更快?!?/br> 少年的臉色開始發白,呼吸急促,像是被他給震住了。 林縝又慢慢地放下了他的手,輕柔地問了一句:“我說得對嗎?” 少年退后一步,就跟之前那個姑娘一樣,滿臉都是見到了鬼的神情:“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下子,圍觀的人更多了,每個人都看見了少年露在袖子外面的手,不過是手背上有些皸裂的痕跡罷了,少年這樣的傷勢,許多做粗活重活的人都會有,沒有人覺得有多嚴重,但是一看少年那股驚慌失措的神色,顯然是被說中了癥狀而震驚害怕。 林縝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你也知道這病發作起來是怎么樣的,你可以回去準備后事了?!?/br> 那少年抬起手,指著他氣得發抖:“你這個——這個——”他啊得一聲怒吼,突然一腳踢翻了桌子,還把那面鐵口直斷的招牌給踢翻在地,然后轉身狂奔而去。 李清凰忍不住吐槽:“哇我今天才知道你原來是這樣的人……”說起話來句句毒舌,簡直氣死人不償命。不管在哪個地方,生死都絕非小事,他直接讓人準備后事,可不是戳人心窩子嗎?她從前見到的林縝都是謙和有禮,說話含蓄,就算被人給懟了,他也不會咄咄逼人惡言相向。 林縝伸出手,按在她的發頂,笑道:“我們回去等消息吧?!?/br> “剛才那個人,看身上的衣料,應當是有些家底的人家?!崩钋寤吮凰?,跟著他回那間租下來的小院,“但是你怎么確定他會回來找你?” “那少年不會回來找我,”林縝道,“但是他身后的人一定會來?!?/br> 李清凰還是一頭水霧,云里霧里:“那就算找來了,然后呢?” 然后是沒有然后的,林縝三緘其口,就算她撒嬌耍賴也不肯說。本來李清凰其實也沒有這么好奇,她覺得既然林縝已經胸有成竹,那么她就沾沾光,偷偷懶也沒有什么不好。既然是林縝親手布局,那她只要靜觀其變,安靜地在一邊看戲就行,她現在被勾起了心里的饞蟲,還能忍耐,可他隨意地說了幾句,反而把她的饞蟲勾得更加厲害,然后就什么都不肯說了。這一下,她真是挖心挖肝地難受。 李清凰哪里還管肢體接觸會不會讓他難受,只抓著他的手臂搖晃:“你知道嗎,你現在正在失去你的小寶貝……” “……小寶貝?” “還有小心肝,小甜甜,隨便什么都好!” 林縝悶笑了一聲:“所以你自己承認你算是我的……?” “我什么時候不承認過了?”李清凰一雙眼瞪得圓圓的,“等到本宮心如死灰,你會徹底失去我的,還不明白嗎?” 林縝用他那雙黝黑的眸子望著她,喉結微微一動,聲音忽然變得低?。骸拔摇蚁胛悄恪?/br> 很奇怪,他本來以為那子母蠱已經把他所有的情感都掏干凈了,可是在這一瞬間,他的心口是發熱的,想要再次擁有她。只是他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資格。李清凰一聽他這樣說,立刻勾住他的頸,把他整個人往下一拉,干脆地用行動證明了“此事可行”。 林縝扶住她的臉頰,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認真道:“不是這樣的?!彼×怂拇桨?,強硬地攻城略地,只吻得她難得氣息急促,身體有些不穩起來。這是一個格外纏綿繾綣的親吻,自從那件事之后,他們磕磕碰碰,總是小心翼翼,生怕觸碰到對方的底線,讓已經惡化的一切再次惡化下去。 突然,他一把把她推開,跑到墻邊,扶著墻面開始嘔吐起來。 李清凰整張臉都要黑了,這真有這么痛苦嗎?竟然在親完她后就跑去吐了! 但是林縝吐歸吐,到底也不是他的錯,甚至想得樂觀一點,總算他是自己跑到一邊去吐的,沒有吐到她身上來。 李清凰給他倒了碗溫水,支著臉看他在另一邊吐得天昏地暗,就差把內臟都全部給擠出來,到后來只能干嘔酸水,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