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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聲道:“大人!民婦愿意招供!” 顧長寧一挑眉毛:“哦,你現在倒是愿意招供?此話當真?” 陳氏道:“千真萬確,那個外室的確是民婦失手推倒在地,但她因為剛好磕在了床榻上,暫時昏迷過去。就是水氏說,若是等她醒來便會大鬧不休,倒不如直接把人給殺了,一了百了。民婦決定不下,這水氏就直接拔出民婦那支簪子,把人給殺了,又教唆民婦買通薛氏給出虛假供詞,還把事情嫁禍給張祎,之前那位姓勞的婦人所言便是證據?!?/br> 水晚柔一聽她竟把那些事情都推到自己頭上,強撐著要起來辯駁,可胸口還是沉悶得厲害,竟無法大聲辯駁。只聽陳氏滔滔不絕道:“民婦自知罪孽深重,沒法再繼續執迷不悟,民婦是主犯,水氏便是從犯,請大人明察?!?/br> 陳氏知道自己無法脫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抱著水氏一塊同歸于盡,反正她已經拿到了子母蠱,還趁著之前林碧玉跑到她身邊來的時候把蠱交給了她。 水晚柔又用力掙扎起來,她氣悶得要命,想要直起身去反駁,可是她被人緊緊地抱在懷里,根本動彈不得,她詫異地看著自己的養女陳夷光,很是訝異她這樣瘦弱的身軀竟然能有如此之大的力量。陳夷光低下頭,透過垂散下來遮住小半張面孔的黑發看著她,原本漆黑無光的眼睛里透出一種殘酷的快意。 顧長寧見剛才不肯松口的陳氏竟然一口氣全招了,還把水氏一道拖下水,這種狗咬狗的場面他還是第一回見到,不由抬手摸了摸下巴:“罪婦陳氏,如你所言,林舉人在此案中就毫無牽扯?” 陳氏側過頭,看了林思淼一眼,只見他驀地像是火燒屁股一下從凳子上蹦了起來,又離得她更遠了。陳氏自嘲地一笑,這么多年,枕邊的男人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德行,難道她還會不清楚嗎,何必再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她定定道:“老爺并不知曉此事,最多也是……自己的外室死了,又沒爆出什么對他不利的傳聞,反而松了口氣罷了?!?/br> 顧長寧點點頭,又轉向水晚柔:“水氏,你又有何話要說?” 其實水氏是從犯這件事,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了,但是礙于程序,他還是要多問兩句。 水晚柔用盡力氣才發出了微弱的聲音:“她胡說八道!全部都是誣陷!” 陳夷光把她放下,端端正正地磕了一個頭,低聲道:“顧大人,不知民女可否進言?” 顧長寧道:“準了?!?/br> 陳夷光抬起頭,安安靜靜地開了口,她很瘦,不管是臉頰還是肩膀,都消瘦得厲害,仿佛風一吹,就能把她吹跑??墒撬f話的語氣卻又十分堅定:“姑母所言有一點是出了錯的,我母親根本沒有親手拿起簪子刺進那位姑娘的脖子里?!彼D了頓,又扔下一句十分驚人的話語:“因為根本沒有這個必要,母親是蠱女,只要用蠱蟲控制姑媽就可以,何必親自動手?” ☆、084身份暴露(1更) 顧長寧奇道:“那她為何要這樣做?” 陳夷光笑了一笑,那笑容有些怪異:“雖說小輩不該說長輩的是非,據我所知,母親是看上了姑父,想要留在林府上,可是要作為客人長久居住下來到底是不方便的,便是姑母本人也不會答應。要怎么才能讓姑母答應呢?自然是要拿住她的把柄了?!?/br> 顧長寧被她這笑容笑得有些毛骨悚然,便示意府丞把她的證詞一一記錄下來,又追問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何一直都不出聲?如果這案子就這樣定了案,有人可就是冤死的?!?/br> 陳夷光又笑了一下:“回顧大人的話,民女不敢說。若是說了,民女哪還能活到今日?當年民女的親生母親莫名其妙地暴斃,民女走投無路,手上又沒有證據,無法對他人言說,當時民女只身一人離家,想去投奔外婆,在路上淹了水,差點死掉,民女便裝作失憶,一直討好水氏,才能活到今日?!?/br> 李清凰聽到這里,禁不住咦了一聲,又仔細地端詳了一番陳夷光的面容。 水晚柔聽到她說自己假裝失憶,立刻掙扎地坐起來,口角出血,怒道:“你竟然騙我?!”就算是養只小貓小狗,四五年下來也是有感情的,陳夷光裝著失憶又對她百依百順地依賴,她試探了幾次沒有結果,便答應了,誰知道竟是養出了一只白眼狼來!她想起陳氏那日莫名其妙的暴躁,這才明白,哪里會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根本就是陳夷光這臭丫頭在背后搞鬼,她和陳氏互相算計,根本就對她沒有任何防備,讓她當了守在最后的黃雀。 她知道今日此事絕不可能善了,林府她也不可能再待下去,便咽下了涌到喉嚨口的血腥氣,她之前因為精血煉成的那只蠱被顧長寧踩死,受到了反噬,現在已經能緩過一口氣來,突然朝陳夷光撲去,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的身體作為擋箭牌,一步步往后退去。她臉上還是帶著虛假的笑容,柔聲道:“顧大人,若是你這位受人尊重的父母官不打算看著自己的子民血濺當場,就盡管讓你的那些衙差上前。我便是要死了,也總是要拉上一個人一道,免得黃泉路上太寂寞!” 陳夷光被突然制住,立刻就反應過來,對著身后的人拳打腳踢,可是她實在太瘦弱,手臂纖細得就像柴火棒,那些毫無章法的攻擊更是白費力氣,水晚柔一手捏住她的脖子,一手從頭上拔下簪子,用力扎進她的手臂,一連扎了好幾下,笑道:“還不讓開?!” 顧長寧忙不迭道:“你想怎么樣?我都可以答應你,但是不要再傷害她了!”他示意圍在一旁蓄勢待發的衙差全部都退回去,生怕再激起對方的兇性。他做了個安撫的手勢,語氣急促:“你是想要離開這里吧?可是你現在身無長物,也是走不遠的,你想要什么,都跟我說,但是你不要再傷害她!” 陳夷光嘶聲道:“顧大人你不要管——” 只見那支已經染血的簪子又飛快地送進了她的肩膀。水晚柔道:“你這孩子,不光喜歡騙人,還不聽話?!?/br> 簪子從她的肩頭拔出了出來,還帶出幾點血漬,正濺在她的臉頰上。水晚柔又再次拿簪子抵住她的咽喉,輕輕劃拉開一道口子:“顧大人,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就立刻給我準備好干糧馬匹還有銀兩,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就會把她放回來?!?/br> 顧長寧一口答應:“好,我立刻就給你準備東西?!?/br> 水晚柔又道:“不要銀票,只要銀子和金子,你知道的,要是你在銀票上做什么手腳,我可是分辨不出的?!?/br> 顧長寧道:“好好好,不要銀票,保證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