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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她會嗤之以鼻,別人說她是保疆衛國的李少將軍,他也會嘲笑她的刁蠻跋扈??墒窃僖矝]有這樣一個人了,從今往后也不會再有。那些見證過他所有的少年心事和意興飛揚的過去的人,已經全部都不在了,襄陽公主死了,謝老將軍死了,現在李清凰也死了。 “林縝,”顧長寧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分析著他的表情,“你告訴兄弟,她是死了嗎?” 林縝低聲回應:“她的確是戰死了?!?/br> ☆、077身份暴露(4更) 林縝回到家里,還是覺得心情有點低落,可是當他看見屋子里亮著的燭火,又覺得其實也沒這么糟糕。 他加快步子,推開門房門,門是虛掩著的,李清凰正抱著雙臂,蜷縮在床頭,睡著了。他望著她在明明滅滅燭火下的臉龐,胸中忽然燃起了一股柔情。她還在他身邊。他們前所未有的接近。 他放輕了腳步,慢慢走到她身邊,將她蜷縮成小小一團的身體抱了起來,小心地放在床上,又慢慢地幫她除去外衣。女人的衣裳總是要繁復一些,他有點笨拙地解開她的衣帶,又和那一道道復雜的細帶搏斗起來,正解到一半,李清凰驀地睜開了眼睛。她用那雙原本屬于林容娘的眼睛看著他,眼睛里的神氣卻是他所熟知的。 盡管他很清晰地知道她是誰,可那一瞬間,還是有了些許疑惑。 然后她看著他笑了,眼睛里閃爍著明亮的星星,笑起來的模樣就跟當年在長安一模一樣。 林縝捧著她的臉頰,深深吻了下去,他將她抵在綿軟的被褥上,近乎于狂亂地吻著她,似乎想要將她就此吃拆入腹。她的衣服本來就被他褪下一半,他很容易便觸碰到了她的肌膚,他才發現她在他面前幾乎是不設防的,甚至就算他突然間做出如此逾越的舉動,她也沒有任何憤怒和掙扎。 “我,”林縝就好像突然被一盆冷水兜頭淋下,他剛才是想要把自己失控的情緒全部都發泄在她身上嗎,“我不應該——”他的情緒已經冷卻,可是身體還是火熱的,活生生的動情的證據就擺在他的面前,這個時候,后知后覺的難堪之情一陣接著一陣涌了上來,讓他根本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李清凰笑道:“嗯,你還在孝期哦?!?/br> 林縝:“……”這跟孝期……其實也沒有關系。當然,孝期也算是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他一把將她摟在胸前,悶悶道:“今天顧兄問起你的事情來了?!彼鋵嵲缭撝赖?,惦記她的人應當很多,她是這么好,可是知道歸知道,總還是有點難受:“他托朋友去打探你的消息,已經知道你戰死……那件事了?!?/br> 李清凰問道:“那你有沒有告訴他,我就莫名其妙成了你的妻子?” 林縝搖了搖頭:“我沒說?!?/br> 其實他還可以找出幾十個冠冕堂皇的、為什么他不能說的理由??墒钦f得再多,也抵不過一句不想說。 李清凰哦了一聲:“那就不要說了,誰知道他會是個什么反應?” 她順便把今日在張祎家中所見所聞告訴了他。林縝聽罷,又有些納悶:“你跟趙鈴蘭關系什么時候有這么好了?” “我覺得這件事,總是跟陳氏脫不開關系。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我上回在榮通寺碰到一個叫孫瞎子的人,他告訴我,容娘求厲鬼的法門就是從他那里學去的。他告訴我,若是我在一段時間內不能完成她的心愿,我也會魂飛魄散?!崩钋寤似擦艘幌伦旖?,“我是不相信這個,但是也不打算去嘗試,萬一是真的怎么辦?” 林縝嗯了一聲,道:“我們不要去嘗試?!?/br> 之后兩日,死者的奶娘也從鄉下被帶了回來,顧長寧親自問訊,當他問那奶娘薛氏,死者是否跟林思淼有關系的時候,薛氏矢口否認,可是她眼睛里的慌張神色根本就要溢出來了。顧長寧看到她這副模樣,哪里還會不明白中間一定有什么貓膩,這個奶娘說不好還做了偽證。他微微瞇著眼,盯著對方,語氣卻刻意放慢,想以此給對方施加壓力:“你們租住的宅子,正好離林家的果園不遠,附近的小路也偏僻,想必正好方便了你家小姐同人幽會吧?還有你們住著的宅子,地契是握在一個商行掌柜的手里,那個掌柜已經招認,這處宅子真正的主人就是林思淼的!你當初在證詞里刻意回避死者跟林思淼的關系,還說她是未婚,現在仵作驗了尸,她腹中正有一個不到三個月的胎兒,現在可是一尸兩命了?!?/br> 這姓薛的奶娘可曾見過這等陣勢,頓時渾身發抖,抖得跟個篩子一樣:“回……回大人的話,民婦之前沒說,并不是故意隱瞞,而是不想說啊。大人明鑒,我家小姐就是那個姓趙的混混殺的,這已經對她的名聲很不利了,總有人會傳出一些對小姐不利的風言風語,說小姐跟這混混是有首尾的?,F在再把林老爺攀扯進來,豈不是又拖累了林老爺,何況事已至此,小姐也不會希望在死后還把林老爺拖下水的!” 顧長寧閉目道:“你這些話說得好聽,可是,你不如告訴我,你那兒子媳婦近來突然在鎮上盤下了的鋪子的花銷是從哪里來的?據本官所知,就算你把死者身上的首飾都偷出去賣了,也是不夠的。還有,你說你家小姐是被趙衡所殺,這當真是你親眼所見嗎?” 薛氏被顧長寧連著幾個問題砸下來,已經砸到了頭昏腦漲,忽然聽到了一個她能回答的,就立刻抓住了這根救命稻草,急切道:“顧大人,民婦、民婦親眼所見趙衡殺死了小姐,兇器就是那把被他抓在手上的柴刀!” 顧長寧忽然勾起嘴角,笑了,他本來就生得一雙風流的桃花目,突然笑起來,那雙眸子熠熠生輝:“府丞,把薛氏這句話記下來?!彼鹊礁崒嵲谠诎堰@句話記錄到證詞里,并讓薛氏簽字畫押后才慢條斯理道:“當初吳縣令審案的時候,你說,你回到家中,正看見趙衡手持柴刀,站在你家小姐的床邊,你家小姐身上帶血,而趙衡手里的那把柴刀還在滴血,是也不是?可是怎么今日,你卻說你親眼看到趙衡殺死你家小姐?” 薛氏完全懵了,她知道不能再說錯話,一旦再被抓住痛腳,后面她就根本不能自圓其說,便道:“民婦的意思是,正因為看到那天殺的混混手上那把柴刀,再看到小姐身上的血跡,民婦知道就是那個混混把小姐殺死的。一定是他強逼小姐不成,才做出這惡事來!” 顧長寧示意仵作上前,語氣還是懶洋洋的:“仵作,你來說說看,新近的驗尸結果,那位小姐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仵作一本正經地輕咳兩聲,走到薛氏身邊:“死者最終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