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瑧騁禹定眸朝他們三人看去,一雙眼珠子仔細得將臻無音與兆紫萱的互動細細看了半響,這才擰眉問道:“按照時間來算,幾個月前老三身子不適,根本就勞累不得,又怎會……”“老王爺”瑧騁禹話沒說完,兆煜便淡淡開口打斷:“今日我與我meimei前來,不求什么,也不過只希望世子能給我meimei一個解釋,至于這孩子,回去之后是我兆家之子,與他人毫無關系!”這兆家兄妹的表現實在讓臻無音頭疼,直想發作,這對兄妹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搗亂的啊喂?。?!楊傅羌扭頭看看自己的女兒擰了眉宇,瑧懷應也面色發黑,開口說道:“我這弟弟我清楚得很,平日里也做不出什么事來,唯一出格的也就是上次水榭的事了,我知道你兆家與我弟弟向來較好,這一次莫不成是早前便與他說好了的?來搞破壞的?”兆煜正欲開口,兆紫萱便猝然逼道:“這女兒家的名節何等重要?即便是我哥哥與小世子再如何交好,也斷斷不能拿我的名節來這里大做文章啊,我兆家家門雖說不得有多么高門府第,可我也是被我奶奶一手帶大,三從四德四書五經那是早早得便已學了個透徹,這一次也并非是我自己揣著往門上送去,而是世子他……他自己來的,我雖知此舉不妥,可我與世子這也是情不自禁,說句出格的話,若不是心尖上的人,我又怎敢這般大膽不知禮儀呢?再者我與世子相識在前,互許在前,如今怎得反過來說搞破壞了呢?難不成我這肚子的孩子還能有假嗎?”“那可不一定”瑧懷應哼笑:“你與無音的事,也不過只是你們的片面之詞,若是無音早便與你們串通好,黑得也能變成白的,更何況,若要依著時日來算,你這肚子會不會未免過大了些?”“懷應!”瑧懷應話才剛落,文王妃便擰起了眉:“說話注意分寸!無音的為人我相信他不會做出這么有違道義的事!”這樣的欺上瞞下,不止不孝,還不道義,如此做法等同是在毀了一個姑娘家的名聲。瑧懷應皺眉:“母妃,無音說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瑧家的,難道你信嗎?無音直來到炎朝之后,便與兆煜相交匪淺,如若他早前便與兆煜串通好了,并說服了他的meimei合謀欺騙大家,你們是不是也信呢?”“你說我與兆煜他們合謀,那大哥你就不是與楊傅羌他們合謀了嗎?”瑧懷應扭頭看他,眉宇擰成一團:“無音,你蒙騙別人還行,但若想糊弄你大哥我還欠了些,你大小便是跟我最親,我在了解不過了,每一次你說謊話騙人的時候,眼神總會顯得比其他時候更來的格外堅定,甚至為了達到讓別人信你的地步,你總會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的眼珠,就為了表現出你所說的可信度,而現在你就為了達到讓別人信你,你可不止一次的目不轉睛盯著黃爺爺他們的眼睛!”這是什么邏輯?瑧懷應這話說來有些無理取鬧的意思,可卻是結結實實的戳在臻無音的心里,因為這話所說當真是分毫不差。瑧胤坐在一旁,淡淡擰起了眉:“大哥此言差矣,言語交談之時,大家眼神相交是再正常不過,豈可這般兒戲污蔑無音說謊呢?大哥你也說了,無音自小與你最親,你也最該明白無音的性子是從不說謊的,今日這話,未免重了些”瑧懷應哼哼,沒有答話。陳氏聽著他們爭執,臉色越發的沉了:“你們都說孩子是無音的,那你們有何憑證?如懷應所言,總不能依著你們的片面之詞就在這魚目混珠吧?”話是這么說,可陳氏的目光卻是盯著兆紫萱看,兆紫萱自然知道陳氏這話是在說自己魚目混珠,可她卻是眼觀鼻鼻觀心的當做不知道,也未給出什么回應。楊傅羌父女坐在一旁,擰緊了眉,半響才起身道:“老王妃,今次之事是我管教不嚴,如今我楊家與這玄武街上已再無面目見人,我自知,我楊家家門貧寒比不得王府高貴,但我楊某也是個讀書人,最基本的連義廉恥還是知道一二,如今家門出了這等之事,我楊某也不敢奢求什么,只是希望能帶著小女離開這京都,再另謀出路”楊傅羌還是一如最初都不說臻無音的半句不是。瑧懷應一聽這話當下就發急了:“不可!楊先生一家子自太爺爺那一輩開始,便落居在玄武街上,算是祖祖輩輩都在這里了,如今豈可為了此事而背井離鄉遠走他方?更何況,此事本就是無音之過,豈可讓這楊先生一家全背了罪過?”瑧懷應說著起身,慎重的朝兩位老人抱拳,面上的神色顯得有些憤憤然:“皇爺爺,皇奶奶,東夏雖說沒了,可我瑧家如今還在,瑧家祖制規矩也都還在,推卸責任,這不是我瑧家人所該有的作為,一私己過,卻累旁人受罪代罰更不是我瑧家所為!若得此事渲染而出,這大炎百姓還不知將如何看待我們東夏降臣!”東夏降臣,這四個字很重,重得可以瞬間就扎的瑧騁禹的心里。作者有話要說:☆、第三十一章:是四胞胎瑧氏一門,曾經在東夏那都是高高在上的貴族,而如今來了炎朝,雖說全都被封了王,受了禮待,可說白了這就是一種變相的軟禁看管,這種事,于兩位老人而言,簡直就是一個大大的巴掌印,消腫不掉,一直疼著。文王妃與瑧胤聽得瑧懷應用了這么重得四個字,都擰起了眉。屋里的氣氛一下子瞬間沉了許多,誰都不敢再輕易開口,而這時管家卻將大夫領了進來,屋里的氣氛這才又有了緩和的跡象。陳氏伸手一指,就讓大夫先給楊萍萍請個平安脈,臻無音站在一旁,看得心里有些發虛,主要是因為他清楚的明白,兆紫萱的肚子根本就不是真的,那一會把脈豈不是要出問題?可兆紫萱卻一點也不擔心,眼珠子一轉,突然就跟臻無音道:“要不要猜猜我肚子里的這個是男孩還是女孩?”臻無音頭疼,忍不住在她耳邊低問一句:“這都要把脈了,你怎么還有心思玩”兆紫萱笑笑不以為意,那邊大夫才剛診完脈,陳氏就忍不住開口追問:“大夫,怎么樣?”大夫回道:“回老王妃,雖脈象無異,但這胎息有些不穩還須得小心照料著,特別是在這頭幾個月里,最是重要”陳氏一聽這話,面上就露了笑意,臻無音聽得這話擰起了眉,瑧騁禹伸手一指,就又讓那大夫給兆紫萱診脈,臻無音心里緊張,兆紫萱倒是神色淡定,將手腕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