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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的孩子,你不能這樣對我。如果他知道你這樣對我,不會原諒你的。嗚嗚……”她的嘴再次被封上。“不,他永遠也不會知道。有你這樣的生母。你這種陰溝的里的老鼠,不配為人?!?/br>姜澤說了無數廢話,這一句總算是說到點上。忽然,姜澤接到一個電話。電話掛斷后,他看了看付夢瑩,又看了眼方云修。然后他語氣平淡地說:“看來沒時間和你們閑聊了。我們來做正事吧?!?/br>方云修兩人的椅子被挪到廢樓的邊緣,廢樓四面大開,沒有任何防護,他們坐在邊緣上,隨時有墜落的危險。“其實,我也不喜歡把事情做絕。你們中有一個人,有機會活下來。只要你們中,有一個人把對方推下去,我就放了另一個,可好?”姜澤饒有趣味的看他們的反應。付夢瑩側頭看了一眼廢棄樓房的下面,嚇得雙腿打顫。方云修對她說:“不要信他的話!”她嘴上的膠布再次被撕掉,她連忙問姜澤:“你是說真的嗎?”方云修對她喊道:“他的話怎么能信,只要你推我下去,他就一定會偽造現場讓你成為唯一的殺人兇手,把自己摘出去!你就算把我推下去,你也不可能逃掉!”方云修說的是大實話,任何一個有理智的人,都會認同方云修所說的正確性。但是他高估了付夢瑩的心理承受能力。或者說,付夢瑩本身就是一個賭徒,什么都能賭,為什么命不能賭?她已經后悔了,后悔為什么當年沒把付雨石掐死。“我覺得付雨石說的對,畢竟有風險。但是你們還有別的選擇嗎?不如試試?!苯獫蛇@話,是對著付夢瑩說的。方云修腦門上滲出冷汗,他看著付夢瑩艱難拖著椅子,一點一點挪過來,要撞他的樣子。付夢瑩的臉在他眼前放大,臉上的細紋里卡著廉價的粉底,通紅的雙眼里面只剩下對生存的狂熱。她的雙唇在顫抖,方云修無法分辨,她究竟是因為興奮,還是因為恐懼。付夢瑩帶著顫巍巍的哭腔,對方云修說道:“乖兒子,我欠你的,下輩子還你。下輩子我給你做牛做馬,你下去……原諒我,你原諒我?!彼穆曇舭l顫。狗咬人,但是人能咬狗嗎?系統焦急,它只能監聽到剛剛姜澤接到的電話是姜家打來的,警告他已經有人馬向他們這里趕來,讓他不要輕舉妄動。系統還聽到,顧靳山找到了姜飛白,帶著姜飛白在來的路上。“拖時間!想辦法拖時間!”系統提醒。“說幾個經典豪門爭斗經典影視給我,電視劇電影都行,快!”方云修催促系統。系統龐大的數據庫開始刪選,書到用時方恨少,系統庫存里面不是狗血愛情就是戀愛狗血……它是有多愛韓劇虐戀小清新?“??!……”方云修被綁在椅子上在廢樓的邊緣岌岌可危,他抬頭盯著姜澤的眼睛,忽然提高聲音大聲問道:“你真的是為了姜飛白?!”聽見方云修這么問,姜澤表情出現輕微的裂痕。付夢瑩看見姜澤走過來,她的動作隨之停下。“你說什么?”姜澤問。方云修非常善于觀察。當姜澤在對他說,為了姜飛白,要把他這個橫空出世的“姜家血脈”扼殺在沒有被姜家找到的時候,方云修感到他的話語中有一些違和感。所以他又加強語氣尖銳問道:“恐怕,你心里想的,根本不是姜飛白,你真正關心的是你自己。你感到自己被我威脅了,對嗎?”——方云修挑釁地看著姜澤,緩緩喊他:“哥哥?!?/br>一滴汗順著眉骨,滴入方云修的眼睛,方云修眼睛都沒眨一下。姜澤目光探究看著他,忽然嘴角勾起,“差點被你騙了。你想拖時間,等誰,等顧靳山來救你?”他轉向付夢瑩,直勾勾地看著付夢瑩,“我只給你五分鐘?!?/br>“你們不動手,我也有的是辦法?!?/br>不等他多說,付夢瑩就已經牟足勁向方云修撞去。方云修看著她扭著身子,撞向自己的一瞬間,反射性地向相反方向倒去。“嘭?!币宦晿?響。付夢瑩瞪大眼,不可置信地向后倒去。她身上綁著的椅子隨著她的動作,和她一起飛快地從樓上墜落。她的額頭正中一槍,子-彈穿過。是顧靳山開的槍。她倒下去的那一瞬,方云修好像看見她在對付雨石說——“欠你的,下輩子還”。可能人在死亡來臨的時候,一生的作惡走馬觀花一樣從眼前閃過,唯一的一絲善念,終于被她記起。但是那又怎么樣,她還不了付雨石的命,還不了付雨石應有的人生。預想中墜地的聲音沒有傳來。廢樓的下面是個一潭死水的人工湖,付夢瑩一頭栽進湖里。她中彈后就已經瀕死,冰冷腥臭的人工湖水浸沒她的時候她的身體生理性抽搐,繩子浸水緊緊纏繞在身上如沉重的枷鎖。她隨著四濺的水花一起消失在水面。付夢瑩死了,在痛苦中死亡。方云修倒在地上,還沒緩過勁。顧靳山沖過來一把抱住他,手忙腳亂地解開他身上的繩子。姜飛白跟在顧靳山身后,警-察把姜澤圍住,人贓俱獲。姜飛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上前,狠狠對著姜澤臉上揍了一拳。別人的反應,別人的喧嘩,一切都成了嘈雜的背景音。顧靳山眼里只有方云修。是他的錯。是他的疏乎。是他沒有保護好方云修。他幾乎差一點,就要永遠失去方云修,如果方云修有三長兩短……他想都不敢想。他把自己的頭埋在方云修的頸間,方云修手上的手臂被他勒得發疼,“嘶”得一聲抽涼氣。方云修沒有看到顧靳山臉上淚痕。顧靳山發現自己把方云修弄疼,手足無措,“你受傷了,你哪里疼?”顧靳山不等方云修回答,他抱起方云修就匆匆往外走,慌亂地問道:“救護人員,救護人員呢,這里有人受傷,快來!”方云修愣怔地看著方寸大亂的顧靳山,沒有受傷的那只手緩緩圈在他的后頸。他微微皺起眉頭,表情有些懵懂,他的頭向顧靳山的方向歪了歪。顧靳山察覺到他的動作,一把護住他的腦袋,方云修的臉頰因為顧靳山的動作貼在他的胸口,聽見他心臟跳有力而急促的動聲。方云修小聲說了一句:“膀子疼?!?/br>顧靳山手忙腳亂,把方云修交給救護人員,救護人員看見他緊張地樣子,想要他放寬心,就揀了一個以前遇到的事故說:“您朋友這都是輕傷,以前我們參加救援的時候,山里的遇難者都是滴著血被抬出來。您就放心吧!”能夠從案發現場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