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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樣,對待他這種螻蟻一樣只會妨礙他兒子飛黃騰達的小混混,他們不屑維護他的自尊。用最惡毒的語言把他罵的遠遠的,從此在他們干凈的生活環境中永遠消失,才是他們所希望的。肖城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大高個子杵在那里,傻透了。“以后不許再來!你再纏著我兒子,我們就報警!”說完,夫婦兩個帶著滿腔的惡意從肖城身邊走過。肖城背對著他們,背對著周漢初的車,背對著陽光,站了很久。周漢初抽完了這支煙才走下車,走到他旁邊。“走吧。雪地涼?!睋纤募?,往回走。肖城抬起頭咳嗽兩聲,跟著周漢初上車了。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是想證明什么呢?肖城懊惱地拍了拍腦門。以為穿得好了,打扮得得體了,就能讓他們刮目相看了嗎。他們只需一句話,就能把他打回原形,以前不干凈的烙印是擦不掉的,他永遠沒法以平等的姿態跟嚴冬交朋友。他是從泥里出來的,又臟又臭的沼泥。上了車,周漢初一刻不停地開出了家屬樓。肖城支著腦袋望著窗外,突然開口說道,“給我一根?!?/br>“啥?”周漢初沒反應過來,想了想,“噢~煙啊?!?/br>他找出一盒新的,遞給他。看他點上吸了兩口,竟然沒嗆得咳嗽,有點意外。“剛才那是……”周漢初猶豫地問道,“上次穿校服哥們他家?”“嗯?!毙こ浅闊煹臉幼油耆幌竦谝淮?,吞云吐霧十分自如。周漢初又想問什么,但幾次下來欲言又止。“他是我朋友。嚴冬?!毙こ前褵熑映龃巴?,喉結上下顫動了兩下,壓抑著說道,“我那時候剛到城里,餓得走不動路,就躺在路邊,逢人就求兩句,給口吃的吧……”聽著肖城像講睡前故事一樣地說著自己的經歷,周漢初心里五味雜陳,他沒法想象一個小孩怎樣一個人流浪到這里,又是怎樣在死亡線上掙扎著活過來。他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從小錦衣玉食,聽到的都是阿諛奉承,除了父親對他有些嚴厲以外,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讓他有一點不痛快。挨餓?那是只在書上看過的字眼。小時候他不愛吃飯,他媽和保姆用盡了手段和方法,甚至買了很多開胃的藥,就為了讓他多吃點。而那個時候,肖城正在挨餓嗎。周漢初恨自己,為什么沒有早點認識肖城。他一定會對他好,給他吃給他穿,讓他睡自己的大軟床。“后來終于有個人走過來了。矮矮的個子,背個大書包。一看就是好學生?!毙こ抢^續望著窗外,眼睛有些迷離,陷入回憶當中。“他遞給我一個饅頭。是白饅頭,很大個的,比我的拳頭還要大?!?/br>“我吃了一個,可是根本沒有飽,我就看他,他也不走,也那樣看我?!?/br>周漢初忍不住轉頭看向肖城,肖城平日硬朗的側臉此刻染上柔情,他仿佛要觸摸到他不愿示人的一面。“后來他又給我買了好多饅頭,我一口氣全都吃光了?!闭f到這里,肖城笑了一下,“我噎得難受想跟他要水喝,他卻說不能喝,喝了會難受,我不聽,硬拿了他書包后面的水瓶,結果,沒出一會我的胃脹得像個皮球,也是他把我帶去了國安診所?!?/br>“我們就那樣,成了朋友……”難怪,周漢初想,難怪肖城這么在乎那個人,愿意為他出頭,愿意為他挨打。“后來他教我認字,教我算數,”肖城稍微搖下一點窗戶,睜大眼睛長呼了一口氣,壓抑著聲音,“后來我們……”肖城沒再說下去,周漢初好像猜到點什么,繼續追問,“后來你們怎么了?”肖城的臉被北風吹得通紅,他揉了揉眼睛,說道,“他爸媽不喜歡我,不讓他跟我來往?!?/br>周漢初癟癟嘴,“看出來了。剛才那吊喪雙煞的臉比長白山還他媽長?!?/br>肖城被他逗樂了,看了看路,快到解放路口了,他搖上車窗,又抹了把臉。他沒跟任何人說過自己的事,也很少回憶那些不美好的過去,可是剛剛他才發現,不回憶不代表那些東西會消失,他們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如影隨形。周漢初心里難受,努力在腦中尋找愉快的話題,對了!“對了!房子已經找好了!”肖城輕聲笑了一下,“哦,”對于他如此生硬轉換的話題給予了配合,“真快?!?/br>“那必須的?;仡^我找人把你戶口落在這房子上。你就能辦個新身份證了?!?/br>哥們,謝了”除了這個,他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周漢初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嘴一個表示表示?!?/br>肖城白他一眼打開車門,剛才的難過情緒緩解了點,“瞅你那cao行??鞚L吧?!?/br>周漢初把著車門,可憐兮兮地看他,“官人,嘴一個嘛~“嘴你個頭!快滾!”肖城拍了他一巴掌,勉強遷出一個笑容,轉身朝胡同里走了。車里,周漢初看著肖城的背影,心里像被人狠捏了一把,又痛又麻,這種感覺,前所未有。別墅二樓,厚重的窗簾將落地窗遮蓋的嚴嚴實實,kingsize的床上,一片波瀾。過了許久,喘息聲漸漸平息。趴在下面的男人艱難地開口,沙啞的嗓子聽得出上面的男人折磨了他多久。“求你了……求你了……”’一番激烈的*事后,仍然不失優雅的男人聽到求饒的話,只輕微抿了下形狀好看的嘴唇,壓低身體,從后面抓住那人灰白的頭發,在他耳邊戲謔,“叫我?!?/br>身下的男人被抓著頭發,不得不揚起脖子,維持難受的姿勢。見男人沒反應,上面的人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命令道“快叫!”頭發灰白的男人痛苦地閉起眼睛,用微弱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叫道“老公……”☆、第十六章三月初,春寒料峭,早上出門穿得跟個熊似的,中午又熱成狗,就這么狗熊狗熊地熬到四月,肖城徹底脫了秋褲,標槍一樣的兩條大長腿顯得更細了。辦公室里,周漢初眉頭緊鎖,手里攥著大鑫搜集來的資料,已經看了半個多小時了。“文青集團……”周漢初把筆放到嘴唇上面夾住,眼神瞄向旁邊的肖城,這一看,啪嗒,筆掉桌子上,發出一聲脆響,昏昏欲睡的大鑫嚇了一激靈,慌忙看過去。周漢初咳嗽兩聲,桌子底下用力踹了肖城兩腳,那個罪魁禍首才不緊不慢地睜開眼睛。周漢初被他氣死了,自己為新合同整宿失眠,他倒好,事不關己地呼呼大睡。媽的,睡就睡吧,還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