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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的時間永遠停止在了那一年,畢竟戰爭總是會帶來死亡。曾經宋然也是其中之一。那一段時期對斯內普來說無異于世界崩塌,直到他再次抓住了希望,他不會去思考原因是什么,他只要知道宋然活過來就行了。這才是對斯內普最重要的事情。三年,宋然也睡了三年。斯內普有過害怕,有過彷徨,有過恐懼,有過急躁,最后統統化作了平靜。并不是斯內普放棄了,只是那些情緒都深埋在了心底,不再輕易地表露出來,畢竟斯內普也不是哈利那種情緒外露的人——除了特殊情況——他在這三年里只有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堅定。他會一直等下去,不管等多久。斯內普就這么在病房里待了一下午才離開,因為宋然的原因,斯內普已經向霍格沃茨辭職了,作為魔藥大師,隨便一瓶高深魔藥就能讓斯內普獲得金錢的來源,所以辭職后的斯內普并不缺錢,他的自由時間更多了,也能更好地用來陪伴宋然。這三年里,除了必要的魔藥研究和練習,斯內普其他時間幾乎都在圣芒戈,連三餐也只是匆忙解決。治療師曾經說過,沉睡的病人需要關系親密的人的陪伴,因為這說不定就能讓他們更早的醒過來,這也許只是治療師習慣的一句注意事項,斯內普卻記在了心里從來沒有忘記過。晚上,斯內普再次來了,他很早就申請了陪護,能夠讓自己留在圣芒戈里過夜。不過今天晚上病房里多了一個人。路西弗聽到腳步聲時立刻就知道了是誰,他轉過身,視線和斯內普對視上。兩個人一開始有些沉默,直到路西弗首先打破這個氣氛,“斯內普?!?/br>路西弗從來沒有叫過斯內普西弗勒斯,盡管他們之間并不算陌生,甚至還生活在同一個屋子下,但是維系他們之間兩個人的青年已經睡了很久了,也許還有別的原因,總之這三年里他們兩個人之間并沒有說過多少句話。他們兩個人都不是性格活潑的人,更不用提路西弗對斯內普曾經有過怨恨,怨恨斯內普阻攔他在宋然最后的那段時間和他相見——幸運的是宋然活過來了,否則只怕路西弗和斯內普從此將變成類似仇人的關系。斯內普點了點頭,算是對路西弗的回應,他的態度也很冷淡。兩個人就這么一人坐一邊看著宋然安靜的睡顏,斯內普時不時會低聲說著什么,盡管青年并不會給他做出回應,他甚至不在意路西弗還在這個房間里。不知不覺地,路西弗的目光落到了斯內普的臉上。這個男人眉心留著深深的刻痕,顯眼的鷹鉤鼻讓他看起來顯得那么的刻薄,并且不近人情,可是他看著宋然的目光卻十分的認真專注,他甚至等了一個不知道有沒有可能醒過來的人等了三年。他的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抿緊唇,又看向了宋然。小的時候他依賴著宋然,甚至因此討厭和宋然關系看起來十分親密的斯內普,當然,就算是現在他也依舊不喜歡斯內普,但他如今不能否認的是,這個男人對宋然的感情是他也及不上的,路西弗對宋然的感情里更多的是雛鳥之情,那懵懂的心思還不等生根發芽就因為這個刻薄的黑袍男人而消散了。他不想叫斯內普為西弗勒斯,其實更多的是因為他會想到宋然曾經這么親昵的稱呼過自己西弗。“斯內普?!甭肺鞲ネ蝗婚_口喊了他。斯內普偏過頭看向路西弗,“什么事?”“如果……然一直都醒不過來呢,你想過沒?”路西弗也從治療師那里得知了宋然好轉的消息,自然也知道了治療師的未盡之言,他其實有些害怕這個可能性,他看著斯內普的眼神里不自覺地流露出了這個情緒。斯內普眼神一暗,沒有誰會希望出現這個最差的可能性,可是——“我會陪著他?!?/br>這句話并不長,卻代表了一切。語氣輕描淡寫,路西弗卻明白了話里的含義。我會一直等下去,直到我也閉上眼的時候。路西弗站了起來,斯內普和他說了那一句話后便沒有再注意他了,但路西弗卻在離開前再次喊了斯內普一聲。這一次,他的目光落到了斯內普的右手手指上,他張了張口,似乎猶豫了一會,然后破天荒地朝斯內普笑了一下。“婚禮上的戒指,我覺得應該會更美麗?!?/br>兩個人對視了一會,斯內普臉上的冷漠消散了,他點了下頭,低沉著聲音道,“會的?!?/br>他們會等到那一天的。又是一個月過去,也許是宋然身體開始恢復了,有的時候,他的手指會稍微動一動,幅度并不大,但是斯內普又怎么可能忽視,他對宋然的一切都無比的在意。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斯內普猛地盯緊了那只手,直到那種現象始終沒有出現第二次的時候,斯內普猛地反應過來,沖出了房間,極快地將治療師拉了過來——雖然更像是拖——治療師顧不上自己的衣領被斯內普揪歪,用魔杖對宋然的身體做出了檢測,最后得出的結論時,病人對外界開始有了反應,這意味著病人醒來的幾率更大了。只不過畢竟只是幾率,眼看著半年又要過去,宋然除了手指偶爾動彈一下,沒有再給出任何的反應。斯內普雖然失望,但他早就抱了最壞的打算,如今只有宋然有一點好的跡象,對他來說就是驚喜。再也沒有什么能比死亡更壞的了。這一天,和往常一樣,斯內普以低沉緩慢的語速和宋然說著什么,不像以前那樣語氣急促有力,是因為斯內普希望自己說的內容更夠更加清晰地傳到宋然的大腦里。直到斯內普感覺宋然被自己握著的右手有了動靜,他垂眸看了一眼,銀色的戒指正好和他右手相對應著,斯內普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盡管一轉即逝,卻已經是他難得的精神上的放松了。他原本以為這和以往的情況一樣,卻沒想到抬起頭的時候,聽到了一聲呻吟。那聲音很輕,卻在斯內普耳邊炸響,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停下了抬頭的動作,就怕那只是自己的錯覺。但最終,當他感覺到緊握著的右手不自覺地在動彈的時候,他終于抬起了頭——病床上的人面色依舊蒼白,可是眼睫毛卻微微顫動著,然后緩緩睜開了眼睛,但是并沒有完全睜開,他就像是沒有足夠的力氣支撐一樣,半睜著的眼睛一開始毫無焦距,也許他感覺到了什么,竟慢慢轉動著眼珠看向了斯內普的方向。斯內普像是木頭一樣地呆坐在椅子上,漆黑的眼睛看著青年。睜開眼的動作似乎耗費了他全部的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