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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著不太健康的蠟黃而蒼白的臉。他的瞳孔有一瞬間地緊縮,那是被嚇到了。他猛地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后退了幾下,呆愣地看著對方。等、等等——宋然木然地眨了下眼睛,目光無意識地在斯內普的臉上停留著,腦海里則是逐漸涌上之前的記憶。撒酒瘋時扒著斯內普要給他唱歌,還硬是唱了一首小蠻腰……然后還親了對方的臉……宋然咽了口口水,然而之后的記憶并不顧他的意愿,繼續回放著,告訴他昨晚醉酒時還做了什么。比如在被斯內普丟到浴室的時候,故意拉扯住斯內普,在看到對方差一點就要被他扯到浴缸時,指著對方狼狽的樣子哈哈大笑……比如在聽到斯內普要離開的腳步聲時,從浴室里跑出去直接跳到斯內普身上,四肢都緊緊扒著他,硬是要讓斯內普留下來聽自己唱歌……宋然表情木然地想,等斯內普醒過來,他還有活路嗎?床上的男人依舊沉睡著,胸膛隨著呼吸起伏,眉毛擰著沒有舒展開,也許是真的太累了,在宋然悄悄后退,離開臥室時,他都沒有醒過來。……宋然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新家,默默地想著自己這個樣子是不是像犯事了逃竄的犯人。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醒過來的斯內普,宋然得承認,他被自己醉酒時的大膽舉動給嚇到了,他總覺得以斯內普的脾氣,當時沒有給他一個惡咒已經是驚人的仁慈了。但是——宋然覺得這不代表斯內普在面對清醒時的他時,依舊不會向他算賬。所以還是先跑為上吧。但是站在自己家門口,宋然穿著一身昨天的衣服——斯內普不可能還給他換睡衣,能愿意把他拎到浴室就已經是大發慈悲了,而醉酒中的宋然直接是穿著衣服在浴室里‘洗澡’的——聞著自己身上還殘留著的酒氣,只覺得整個人都要臭了,普通人都受不了這種狀態,更不用說他還有潔癖。“天啊,蘭,你怎么弄得這么狼狽,你不是剛搬進新家沒有多久嗎?”安森坐在柜臺前,原本在算著帳的他抬眸看到進門時的宋然時,忍不住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別提了,安森,”宋然只要一想到昨天的事情,表情就忍不住僵住,他轉移話題道,“我需要借用一下你樓上的浴室?!?/br>安森自然不會拒絕,還順便友情贊助了一套衣服,當洗漱完的宋然下樓時,調侃道,“不得不說,蘭,你剛剛那個樣子就好像做了什么錯事逃竄的小伙子一樣?!?/br>安森并未注意到宋然臉色的不對勁,他說,“我剛剛想起來,我還沒有去你家里看過呢,”因為這段時間他剛剛好要處理一些事情,所以才沒騰出時間來,“干脆就今天吧,正好,我有個喜歡釣魚的朋友送了我幾條味道還不錯的魚?!?/br>“……”想一想自己家里不知道有沒有醒過來的斯內普教授,宋然咳了幾聲,“改天吧,安森,我家里還沒有收拾好呢,太亂了?!?/br>“但是——”但是我明明記得你之前還說過已經弄得差不多了,安森一臉疑惑,想著難道是自己當時聽錯了么?“咳,咳咳!”宋然再次干咳幾聲,朝他露出一個笑容,“那我先走了,謝謝你啦安森,我之后會把衣服還給你的?!?/br>看著宋然離開的身影,安森忍不住嘀咕,“為什么總覺得蘭有些不對勁呢?”宋然走在大街上,直到他看到一個街邊的椅子時,終于停下腳步坐了下來,仰頭看著天,沉思著一個問題——明明他已經有自己的家了,為什么他現在會在大街上流浪?因為你昨天作了個大死。心底有個聲音這么回答著。心好累啊,宋然抬手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一直到了傍晚,宋然才敢回到自己在女貞路的家,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用鑰匙打開了大門,然后又小心翼翼地上了樓,輕輕推開臥室的門,看了一眼——臥室里空無一人。很好,宋然懸在半空中的心終于落地了一些,他又將整個房子看了一遍,最后確定斯內普的確是離開了。實在是太尷尬了,宋然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只要一想到自己昨天做的蠢事,就忍不住想要回到當時搖醒那時候的自己。在自己的教授面前耍酒瘋什么的——以后再也不能喝醉了!宋然這么告誡自己。因為心虛和尷尬,假期剩下的幾天,宋然連貓頭鷹之間的聯系都停止了,直到他再一次邁上霍格沃茨特快,遇到自己的好友時,那種尷尬的感覺才在內心漸漸淡去。但是這種感覺在開學晚宴上,看到教師席上的斯內普時,又再次濃烈起來了。“蘭?”賽爾輕聲喊了他一聲。“什么?”宋然回過頭看他。賽爾目光微閃,他輕聲道,“蘭,你怎么一直看著教師席?”其實賽爾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他感覺宋然看的一直都是斯內普教授那個方向,這讓他覺得很奇怪,因為宋然的表情實在太古怪了。宋然干笑,“有、有嗎?”賽爾也抿唇笑了笑,“嗯,也許是我看錯了?!彼闯鰜砗糜巡⒉幌攵嗾?,所以也就沒有繼續探究下去了。宋然松了一口氣,他左手撐著下顎,右手拿著的叉子輕戳著盤子里的牛排,眉頭微皺。難道他剛剛真的有那么明顯么,都已經被人看出來他在看著教師席了,一邊這么想著,宋然的目光無意識地瞥了一眼教師席,當他意識到自己這個舉動時,忍不住僵了一瞬。也許、大概、可能……他真的需要克制一下。但是……真的太尷尬了,宋然又瞥了眼教師席上的斯內普,耳尖有點泛紅。其實宋然對自己唱歌五音不全的事一直很清楚,所以往常他也只是哼哼,沒怎么在別人面前唱過——當時還是游戲團長的時候,他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醉酒時的自己會強扒著斯內普,給他唱歌。而且,宋然心底泛起一種古怪的情緒,他盯著自己的叉子,緊抿著唇,耳尖的紅依舊沒有消失。太奇怪了,斯內普居然在當時沒有給他一個統統石化。就連他自己都覺得當時醉酒中的他太煩了,可斯內普除了吼幾句,竟然沒有動手,甚至在他親上去,還唱了一首小蠻腰的時候,也只是面無表情地把他拎到了浴室。放到別人身上并沒有什么,但是放在一向不給人好臉色的斯內普身上,就太奇怪了。這代表什么呢?也許是斯內普對他的態度變得好了——宋然再次看了眼黑袍的男人,目光落到對方消瘦的側臉上,那大大的鷹鉤鼻顯得尤為引人注目,漆黑的眼睛里總是帶著冷淡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