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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庇袂嗵纯吹降?,可比這幾人都要多得多。杰斯過來的時候,沈清淮還能想是自己的血起了作用,但現在從前世界的人,一個一個出現在這個不該屬于他們的世界里,他心里莫名的,就有一種極度不詳的感覺。會不會是……世界融合了?但是這四個世界毫無關聯,尤其是星際,他的科技凌駕于其他的三個世界,如果融合,那么這三個世界,可能都會被它毀滅。但是,到底是融合,還是……崩壞?崩壞兩個字一跳出來,沈清淮心里就緊跟著咯噔了一下。他為什么會想到這個詞?……裴是蟲族,玉青檀武藝高強,兩人都實在不適合在這個世界行走。不過裴本來就幽居在黑暗的蟲巢很久,所以一直呆在房間里也沒什么,玉青檀也是如此,他不愿意剪短頭發,每天沈清淮回來,都能看到盤腿在沙發上入定的他。這種感覺很奇怪也魔幻,生活在毫不相關的世界的人,聚攏在一起。分分鐘感覺都能上演一出魔幻主義巨作。謝縈懷本來忍杰斯一個都夠辛苦的了,現在又來了個明目張膽摸進沈清淮房間的怪物,而且這個怪物,還不會被踹出來。謝縈懷不能容忍,偏偏此刻他又知道自己此刻還沒有任何立場,就去激杰斯,“你不管那個家伙嗎?”“裴是蟲族,西澤是蟲后,這樣沒什么不對?!彪m然嘴巴上是這么說,但杰斯還是捏碎了手中的那個杯子。謝縈懷自己忍耐不住,闖入房間里,結果被完全蟲族形態的裴,用軀干抵著脖頸逼出來了。完全形態的蟲族很可怕,他們的軀干會像埋在土地下的樹干一樣瘋長,謝縈懷見識過一回,仿佛是窺見了地獄似的。裴大概也從杰斯那里知道了謝縈懷,比起來自同一個世界的杰斯,另一個世界的謝縈懷,明顯威脅就更大一些。他每回都故意似的,在客廳里都不知道收斂背后的軀干,故意張揚開恐嚇謝縈懷和另外一個‘外來者’。雖然幾人劍拔弩張,但表面上卻還維系著和平。沈清淮和裴久別重逢,本來該高興的,但那種奇怪的夢,卻又冒了出來。上一次還是他與謝縈懷,當裴和玉青檀出現之后,他夢到了玉青檀。準確的說,他也不知道那是不是玉青檀。夢中他借玉青檀之手逃出宮廷,在鄉野里尋了一個住處,玉青檀按照對恩師的約定,一直在暗處保護著他。后來柳青蕪病重,玉青檀留下一封藥引就消失了,不知道多久,沈清淮和恢復健康的柳青蕪去玉青檀房中幫他打掃,卻看到了躺在床上至死都未取下面具的玉青檀。在玉青檀留在的筆記中,他知道了那藥引是以命續命。夢到這里,沈清淮就驚醒了。那筆記上腐朽的墨香,都仿佛殘留在鼻翼間,如果不是面前緊緊抱著他的杰斯,沈清淮都要以為,他真的是在剛才歷經了那個夢中的世界。說到那個夢……沈清淮覺得,這樣的事玉青檀確實是做的出來的,以命續命,只是因為恩師的吩咐嗎?但是沈清淮又記得,在柳青蕪病重的時候,自己守在病榻,戴著面具的玉青檀進來看了他一回,幫他擦干了眼淚,用一種極其復雜的目光看著他,到第二天,那封藥引就出現了。這一切,只是因為恩師的吩咐嗎?沈清淮下了床,推門出去了,他在客廳里看到了玉青檀??蛷d里的燈全關了,只點了幾根白燭,但不知道為什么,這些應該是橙色的火焰,此刻卻碧綠有如森羅業火似的。玉青檀坐在其中,面容并未因為這妖異的光而變的扭曲。沈清淮扶著欄桿,望著客廳里的玉青檀。他好像從來沒弄懂過這個男人,因為上一任國師的命令,他一直在好好照顧自己,他一直沒有多想,但是剛剛那個夢,幫他擦干眼淚,俯視著他,用糾結又茫然的目光望著他的玉青檀,又仿佛變的心思簡單,一眼可以看透。一直閉著眼睛的玉青檀似乎感應到了什么,他抬起頭來,在目光望見樓上的沈清淮時,那些幽碧色的燭火,一下子又變成了跳躍的溫暖橙色。玉青檀的目光映照著那些燭火,也仿佛一下子變的溫柔了起來。“玉先生?!边@個時候叫國師,就好像太冷漠了一些。玉青檀看著他走近,調整了一下坐姿,“還沒睡么?”“嗯,有些睡不著?!币驗閯偛拍莻€夢。玉青檀眉宇間似乎有些困惑,但也并沒有多問,只是又閉上了眼睛。沈清淮站在白燭外,看著其中的玉青檀,抱膝蹲了下來,“玉先生,你想回去嗎?”“你回去我就回去?!?/br>沈清淮笑了一下,然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玉青檀再一次睜開了眼睛,“怎么了?”“沒什么,就是……”那個夢,“玉先生很尊重上一任的國師吧?”“……我,其實已經忘了?!?/br>沈清淮一直以為玉青檀是出于對恩師的敬重,才一直對他照顧有加的,現在聽玉青檀說的,又好像不是那樣。“師傅很早就病入膏肓了,他很少說話,我也很少去看他?!?/br>“他很喜歡你,托我去照顧你?!?/br>“我看著你,從三歲稚子,長成翩翩少年?!?/br>面前的這張面孔,和在沈清淮在夢中揭下來的那張面具下的腐爛臉龐完全不同。但……為什么,又覺得這就是一個人呢。玉青檀大概也知道自己今天說的太多了,他垂下眼睫,“去睡吧?!?/br>☆、第500章赴夢來(十二)昏黃搖曳的燭火,面色慘白的女人,房間里都充斥著苦澀的藥味,守在床榻旁的青年,端著碗一口一口的從那女人的嘴巴里喂進去。然而褐色的藥汁無法吞咽,從嘴角滑下來,污了被褥。心疼的垂淚,卻又無計可施。從外面裹挾著一身冷意的人走了進來,靠坐在床榻旁的青年卻未曾發覺。等到那人走到近旁,他才聽到那人的聲音。“汝煙說,你這幾天都沒有吃飯?”“不餓?!?/br>白衣的男子透過臉上金色的面具,有些憐憫的看了病榻上的女人,她那一生在宮廷里耗了太久,一出了宮,生命就飛快的消耗殆盡。“母妃,你會好起來的?!庇媒z絹將被褥上的藥汁擦拭掉,他起身準備出去,卻因為太虛弱一下子沒站穩,跌到了那人的懷里。“玉先生……”琉璃似的清透瞳孔里倒映著他,“吃點東西去吧?!?/br>“我……實在吃不下?!?/br>那戴著金面具的男人,眼中被封存的情緒仿佛一下子被揉碎,頃刻間滿溢出來,“吃些東西,我會治好她?!?/br>夢到這里就結束了,睜開眼,面前果然又是一片凝固的黑暗。肩膀上,環過來一只溫熱的手臂,沈清淮順勢靠近了那個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