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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刺殺寧晉,他整日整夜地擔憂寧晉的安危,恨不得替他擋了所有的刀劍。他為了寧晉算計這個,算計那個,而寧晉作壁上觀,任何湛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摸索著所有的事,沒日沒夜地為寧晉懸著一顆心,就算他舊疾復發,寧晉也只是讓他辭官,未曾讓他有過一刻的安寧。寧晉壓得更緊,似乎要將身下的人永遠禁錮在樊籠之中:“因為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要幫我,還是要幫他們兄弟兩個。我承認一開始是想試探你,可當你在我面前起誓之后,我就決定,你選擇誰都無所謂,因為到最后,你只能選擇我一個?!?/br>生死關頭,寧左選擇丟下何湛自己逃命。寧右為了一己私欲,連帶三分毒的藥都敢給何湛下。寧晉不信,如此何湛還會對他們兄弟手下留情。在整個靖國,何湛能依附的只有他一個。何湛心涼了半截。從一開始就是不公平的,從他先喜歡上寧晉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他要無條件接受這個人給他的一切,信任猜疑,真真假假??v然他再對寧晉說出怎么掏心的話,都得不到他完完全全的信任。何湛輕聲說:“你還是不信我?!?/br>寧晉吻住何湛,抹掉他眼角的淚痕,話語不再咄咄逼人,轉而深情款款地呢喃:“叔為什么非要問清呢?你起誓的時候,不是也希望我有一天能坐上皇位么?寧左寧右是活不成了,之后文武百官都會擁護我為太子,你若著急,我就讓景昭帝退位,讓你早日看到我成皇的那一天?!?/br>“…我們這樣互相猜忌,又有什么意思呢?”何湛顫著唇親了親寧晉的臉頰,“寧晉,你放了我吧。我也放了我自己?!?/br>寧晉的身體僵住,驚怒地擒住何湛的下巴:“我不喜歡叔說這樣的話,以后不準再說了?!?/br>“寧晉…”“聽到沒有!”得不到何湛的回應,寧晉沒有剛才胸有成竹的威風,切聲說:“你我之間真要剖開初心來算一算,你輔佐我,無非是想利用我為忠國公府報仇,但我不在乎。我想要的很簡單,只要你陪在我身邊,我的人我的命都為你所用。等我當上皇帝,就調秦方回京查舊卷宗,為忠國公府平反?!?/br>何湛將刀抵上他頸間的那一刻,寧晉已與他心生隔閡;后來何湛與他和解那次,他大致能料到何湛心中所求,何湛這么多年的心結,也就忠國公府一個而已。何湛沒有再答話,任寧晉將他來回不斷索求,軟硬并施地要他回應,他都沒有再吭一聲。寧晉像是真怕了,將何湛軟禁在安王府內,只有他在側的時候,何湛才能隨意走動。他知道何湛手下的商隊遍布靖國,他想逃,簡直易如反掌,寧晉要找都難找。就算他找遍整個靖國,何湛也能逃到姜國去…寧晉的人似乎擒了寧左寧右,他在部署這件事,很長時間不在府上,何湛被關在閣子里兩三天,花言巧語將外頭守門的人騙了一通,侍衛才允許何湛出府走一走。龍安橋下碧波萬頃,他那次風風火火地要來“打鬼龍”,心中念想著的也是寧晉。他心中祈禱此次水患盡快過去,換寧晉平安,以后也不要再有這樣的考驗。何湛想著就覺得自己可笑,腳下不自覺地想跑,頭一次想掙開輪回的宿命,過一世自己想過的日子。他想到雍州去,不行,鹿州也可以。他還真就跑了一次。不過還不等他到豐州,寧晉就從彎腸小道上逮住了他。寧晉問,何湛連解釋都沒有。他的威懾和央求都對何湛使了一個遍,何湛都沒有再跟他說過一句話。兩人就這樣熬著了大半個月,熬得何湛舊疾復發,整日里精神倦怠,提不起一點精神。寧晉將青霄配得藥一副一副地往他口中喂,可何湛也不見一點好轉,啟程回京的路途中,他清醒的時間都很少。回京之后寧晉就將何湛按在忠國公府中修養,周圍不知何時全都換成寧晉的人,外界的事,寧晉是一點都不讓何湛知曉。青霄花了大力氣將何湛的精神養起來,來府上拜訪的唯有鳳鳴王。忠國公府的大門攔風攔雨,卻攔不住鳳鳴王。寧祈治理水患回來后,眉目又比以前更有華彩了,與何湛相比簡直風采照人。寧祈在湖心亭中找到何湛,他躺在長椅子上,嘴唇和臉色一樣白。入秋后,天氣冷了不少,他身上還卷著一團軟軟的薄毯,見寧祈來,他還是那副德性,裝模作樣地遮住眼,使勁招惹寧祈:“嘖,你這一身紅衣裳,刺得我眼睛疼?!毖韵轮馐遣辉敢姷綄幤淼?。寧祈冷著臉坐在一側,目光在湖中枯敗的荷花梗上停留片刻,方才對何湛說:“睿王贏了?!?/br>“怎么?你來給我道喜?那就不送鳳鳴王了?!?/br>寧祈說:“本王以為你會問問寧左和寧右?!?/br>“沒什么好問的。參一參太上皇的結局,他們倆能有好嗎?”“睿王找到證人證明當初寧左并非服毒自殺,而是寧右下毒,寧左在朝堂上也承認了此事,指認是寧右所為。除此之外,還將李代桃僵、互換身份一事交代了?!闭f罷,寧祈補了一句,“當然,他沒有說這是景昭帝指使的,只說是寧右唆使?!?/br>何湛:“不應該啊,就算寧左知道寧右對他下毒,他也不可能讓寧晉贏?!碑吘惯@一切都是寧晉主使的,雖然寧右做了那把刀。寧祈聲音冷了冷:“寧右挑斷了寧左的腳筋,寧左自是恨毒了他?!?/br>何湛心里猛地跳了一下,很快平定下來,也許是剛喝了藥的緣故,他嘴里一片苦澀。寧左要和何湛一起逃回京城,何湛被喂了藥后,再沒能向寧右問寧左的下落,寧右也只哄騙他說寧左去拜訪名醫治病去了。想必是這件事惹怒了寧右,他才狠心將寧左的腳筋挑斷。他以前從來都不會覺得寧右會變得如此狠毒。寧右…原本不是這樣的人…何湛問:“景昭帝怎么說?”“皇上氣急攻心,就在朝堂上咯了血。你也知道,他對這兩個兒子的期望有多大,如今見他們手足相殘,自是有點接受不住?!?/br>景昭帝對手足相殘很是忌諱,最見不得的就是兄弟不睦。寧右自小就與寧左感情深,他一直對此很欣慰,卻不想他們會走到如此境地。從前諸君之位相爭,最壞的結局不過是個死罷了,卻不像寧左,還會被自己的親弟弟廢一雙腿。寧祈說寧右已經被關到大牢中去了,等候皇上處置;至于寧左,似乎不再有相爭之心,只道青州安好,在皇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