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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別怕啊何湛…疼得話就叫出來,萬一外面的人能聽到呢?不像我,我爹死了,我連他的尸首都沒能見著,只能立一個衣冠冢?!?/br>“韓陽,我救過你的命?!?/br>三年前的韓陽還沒那么高,要跳得很高很高的才能看見何湛,一邊沖他揮手,一邊喊著:“何湛!何湛!你來送我啦?”第86章因果封臨嘉冒死將寧晉攔住,他未曾想到寧晉的力氣這樣大,即使是用劍,都能將墻壁劈得碎爛。“睿王!睿王!萬萬使不得,使不得!這是皇墓,萬不能亂動的!”寧晉紅著眼,看著墻上已經被砍得碎裂的龍形,棄劍開始用手捶門:“叔!何湛!回答我!”手骨捶得血rou模糊,赤色如同顏料一樣,在白金色的雕畫添上觸目驚心的一筆。“別怕?!?/br>寧晉僵住,屏住呼吸,以為自己是幻聽,卻聽里面傳來悶悶的聲音,很小很小,幾乎都快聽不見了:“我沒事?!?/br>寧晉已經感覺不到手上的疼痛,可是它還在不斷地顫抖著,寧晉貼著冰冷的墻壁,聽到何湛一遍一遍說著:“我沒事?!笨v然是這樣的時候,也是何湛在盡力安慰門外的他,讓他放心。寧晉眼眶發紅發熱,一刻鐘的時間如同漫長的黑夜,讓他渾身發冷卻又看不到一點光亮。封臨嘉估算著時間,一刻鐘后,再次按動墻上的龍珠,暗室門緩緩打開,寧晉躬身沖進去,就見暗室一側的兩個白面人已經沒有了呼吸,血流一片,緩緩在地上蔓延著。何湛倚在墻角處,嘴唇發白,大口大口喘著氣。他懷中還抱著一個少年,見起伏的胸膛,應該是活著的。寧晉幾乎是跪在他的面前,不敢貿貿然動他,啞聲問:“受傷了嗎?”何湛穿著黑色的衣袍,他看不見何湛哪兒處受了傷。何湛搖搖頭:“沒有,只是悶得太久了,有些呼吸不暢?!?/br>封臨嘉走過來,何湛將韓陽交給他,由寧晉攙扶著起身。寧晉摸到他腰際濡濕一片,低頭就看見滿手都是血。他一陣窒息:“血…”何湛安聲說:“皮rou傷,回去包扎一下就好?!?/br>何湛見寧晉不肯相信,趁著暗室中無人的時刻,往他臉頰上吻了吻:“臣就是走不動路了,勞主公背臣回去,可好?”寧晉一直提著的心方才回落一點,將何湛背到背上,往墓室外走去。守陵人見寧晉出來,皆右手按胸,單膝跪地:“參見睿王?!?/br>寧晉的眼冷冷掃過被守陵人抱著的韓陽,對封臨嘉說:“殺了他?!?/br>“留他一條命吧?!焙握坑脴O低極低的聲音說,“只這一次?!?/br>李二來刺殺他的時候說善惡有報。何湛不信,見到韓陽的那一刻,心中第一次有了畏懼。暗室里,韓陽離他那么近,他藏在袖中的刀一出,便能置他于死地。明明有那么好的機會,可何湛怎么都下不去手,最后咬了咬牙,反手將他砍暈,起身迅速解決了韓陽的兩個部下。他回過身來看躺在墻角的韓陽,將手中的刀握了又握,眼前浮現的卻是楊坤的臉,如同夢魘一樣魘住他所有的心神。暗室里的空氣越來越少,他艱難地呼吸著,甚至開始出現幻覺,他見韓陽背后的墻壁都被鮮血染紅,如同潑墨一樣一大片一大片地流下來。楊坤就從血光中走出來,滿是鮮血的手拍了拍何湛的肩,說:“裴之,別一個人了,跟大哥走吧,結束這一切…”緊接著,楊坤就把刀架在何湛的脖子上。這時候,何湛猛然聽到寧晉在外頭喊他的名字,神思一下被拉回來,鮮血染就的世界盡數褪去,恢復成暗室的模樣。架著刀的手,屬于何湛自己。他的手不斷地顫抖著,驚著將刀扔得很遠很遠。他信了因果報應,沒有殺死韓陽。他的業障,由他一人承擔,不能報應在寧晉身上。寧晉將他背回公府,封臨嘉叫了大夫來看他身上的傷勢,腰間傷口不深,如此寧晉才算真正放下心來。封臨嘉說:“那個孩子醒了,說要見你?!?/br>何湛:“帶他來吧?!?/br>寧晉不愿意,但被何湛的眼神止住,封臨嘉頗懂得察言觀色,領命去提韓陽來。寧晉鎖眉:“見他作何?”何湛沒有回答,另道:“你不能在這里待下去了,我會讓守陵人按下風聲,不會有人知道你來過這兒?;鼐┌??!?/br>“等你傷好了,我就回去?!?/br>“主公,京中還有韓廣義的人,臣需要你去解決這件事,不能再出什么大亂子了?!?/br>韓陽在暗室中的那番話雖然只是嚇嚇何湛,但他的確心驚得厲害。梧桐殿事件后,鳳鳴王就在暗中分化他與寧家人的關系,他不能時時刻刻伴在寧晉身邊,即使有那么多人愿為睿王擋刀,可他都不能安心。畫虎難畫骨,在京都這般暗箭叢生的地方,忠jian難分,唯有利字當頭。萬一呢?寧晉憋著一腔怒火,眼睛狠得發綠。何湛扯出笑,握住寧晉的手,看著他手上的傷口,叮囑道:“以后不能這樣沖動了。就算是臣死,你都不能亂了分寸,讓敵人有機可乘?!?/br>“叔…”“快走吧?!焙握看叽俚?。寧晉重重嘆了口氣,將何湛的手攏在掌心中,輕輕吻住他的唇,不再停留,起身離開。送走寧晉后,何湛扶著發疼的腰,直起身來,不讓自己顯得狼狽不堪。不久,韓陽被押送到客房中,韓陽臉上的戾氣未褪,與何湛對視時,眼中還有狠色。何湛將押送的人遣下去,令他們在客房外等。韓陽冷聲說:“為什么不殺我?你之前救過我,不是說要拿回么?”韓陽被何湛打昏前,就聽見他說:“韓陽,我救過你的命,現在要拿回來了?!?/br>韓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何湛卻放了他一條命:“你以為我會感激么?”“我不殺你,是因為你不足為懼。你是韓廣義唯一的兒子,余下的韓家軍把命交給你使,你拿一干將士的命做了什么?”韓陽:“只要能殺了你!就算賠上我的命,我都不怕!”“意氣用事!睿王不會放過韓家軍,你的那些人,他會一個一個揪出來,你連自己的部下都護不住。你不成器,我殺你,都覺得臟了自己的手?!?/br>韓陽像個敏捷的小豹子一樣撲過來,雙手抓住何湛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