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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好想叔?!?/br>何湛愉悅地笑了笑,也不顧兩人隔著多么冷硬的盔甲,伸手將寧晉抱?。骸鞍⑼欣战鉀Q了?”“趙庭訓是個人才?!?/br>“回來就好。上次你說要聽戲,臣特意請了幾個戲班子到府上,不過都荒腔走板的,不怎么好聽?!?/br>寧晉心頭發熱,沒想到何湛真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他褪去身上的兵甲,與何湛抵足而眠:“孤只是想和三叔聽戲而已,唱得再荒腔走板,孤都不在意?!?/br>何湛想伸手摸摸寧晉的臉,可又想起手上的傷,故頓住了手。他說:“快睡吧。明天招賢館的人來拜禮,有得你忙?!?/br>提到招賢館,寧晉問:“趙先生是叔舉薦的,叔覺得孤應該賞他什么好?”“臣也沒有什么主意,先記著吧,等以后有機會了再說。趙先生不是貪功的人?!?/br>寧晉低頭舔了舔何湛的唇,卷入口中吮弄一番,才道:“好?!?/br>第63章反貪阿托勒并入烏呼延的事傳回朝廷,百官驚嘆,沒想到阿托勒竟這樣就被衛淵侯給搞垮了。皇上龍心大悅,當即賜了衛淵侯一些珍稀古玩,封賞千金,又念在雍州去年剛剛經歷一場糧荒,故減輕雍州今年需要上繳的國稅。旨意傳到雍州,百姓歡呼著奔走相告,衛淵侯的威望一天比一天盛。寧晉對金銀珠寶不感興趣,只讓人挑了皇上賞賜的古玩來。因著何湛喜歡,這些年他也多多少少懂了一點,從古玩中挑來挑去,最終看中了一盞明玉琉璃杯,令人送到南閣子。何湛捧著明玉琉璃杯,有些不知所措。今世時間線有點混亂,所有的事都提前了好多。這盞明玉琉璃杯出現,實在不是什么好征兆。這件東西的確值錢,也的確珍貴。何湛喜歡古玩不錯,可這個東西,他從未見過,也不知道這件東西到底寓意著什么,直到前世他入朝廷的核心,偶然間聽起人講過關于明玉琉璃杯的典故。這盞琉璃杯是前朝遺留下來的舊物,當初是由一個諸侯所有。琉璃杯的耳朵是龍形,龍爪有四只腳趾,可這是天子才能有的規格。恰恰就是因為這個杯子,諸侯橫遭滅門之禍。表面上是賞賜,但賞這么個東西下來,實則是在恐嚇威懾。清平王府在朝中的勢力日益壯大,自從文武狀元一出,清平王府更是名聲大震。如今衛淵侯遠在雍州,都能將名聲傳到京城去,皇上怕是更坐不住了。他將寧晉請來,同他細細講了這件事。寧晉拿起琉璃杯一看,上頭的龍身的確是有四根腳趾。寧晉有些沉抑。這個東西,留,留不下;摔,摔不得。何湛笑了笑,興致勃勃地提筆,照著琉璃杯畫了一遍,卻在收筆的時候,衣袖不慎掃到琉璃杯,杯子瞬間摔到地上,不負所望地摔了個粉碎。“哎呀!”何湛驚著撫了撫自己的小心口,“還好臣畫了圖紙?!?/br>寧晉哭笑不得:“叔…”何湛還在演:“千萬不能讓皇上知道臣打碎了他賞賜的東西,臣認識幾個能工巧匠,讓他們照著圖紙再打造一個好了?!?/br>圖紙上的龍趾已經畫成了三根。寧晉從沒發現何湛還有這樣蔫壞蔫壞的時候,笑著將此事交由何湛去辦。琉璃杯的出現,讓何湛意識到必得做出些準備。雍州于常豐是皇上安在雍州制約寧晉的一枚棋子,要祛除威脅,必得一點一點將這個人連根拔起。何湛請了個戲班子,付百金,請他們編了一折子戲,到雍州各處去義唱,唱到雍州的大街小巷去。戲很簡單——孟小女以聰明才智斗貪官,讓貪官的真面目浮現于世,最后貪官被革職查辦,最后落得人財兩空的境地。戲班子是從衛淵侯府出來的,先是從天濟府城唱,繼而又輾轉到雍州城,再到各大縣鄉,將楊小女的形象唱到了百姓心坎中,往市井小巷里走走,隨便拉個人都能哼上那么一兩句。但戲不僅僅是唱給百姓聽的,更是唱給官員聽的。衛淵侯府出來的戲班子,唱這么一出,大大小小的地方官員都知侯爺這是什么意思,料到這是要整治的先聲,當即嚇得六神無主。其中不少人與于常豐有勾結。于常豐在雍州多年,于黨體系經歷那么長的時間都沒有注入新的力量,上下腐化得厲害,官官相衛,私相授受的事少不了。這戲一出,人人自危,在這方面立刻收斂很多。他們是收斂了,于常豐的褲腰包也干癟了。于常豐再召不起鶯鶯轉轉的歌女來取樂,也經不起日日山珍海味地胡吃海喝,府上養著七房小妾,十幾個子女,眼看著家底一點一點被掏空,卻沒有任何辦法。短短一個月內,外強內干的于家就快撐不住了。何湛讓戲班子唱完這一出,緊接著衛淵侯就開始派人清查官員府邸,將貪污的官吏一一革職下獄。官職空缺后,由何湛親自負責提拔新的人選上來,打擊貪腐下是一場政治大換血,換得都是衛淵侯的人,手段雷厲風行,席卷得整個雍州上下都慌亂不安。這樣一來,算是直接斬斷了于常豐的財路。一干婦孺老小就來于常豐的府邸哭嚎,讓于常豐救救自家被捕的老爺。于常豐費心將這些人打發了去,積了一腔的怒火,召了幾個謀士來一商量政策。最終,有謀士向于常豐出了個主意,讓他好好利用這個何湛請來的戲班子。市井里漸漸流傳出何湛花百金請戲班子唱戲的事,有人順蔓摸瓜,將何湛素日里驕奢yin逸的事全都抖了出來,這些事被人編成段子,唱成歌謠,變著法地在坊間流傳。區區四品承宣使,哪里能有那么多錢?百姓只需動動腳趾頭一想,自理所當然地認為,這可不就是民脂民膏嗎?各種流言飛起,竄流在整個天濟府城。這些話,自也傳到了何湛的耳朵中,何湛苦笑一聲,當個睜眼瞎耳朵背的,一概置之不理。然而,何湛能坐得住,招賢館的賢士可坐不住。衛淵侯要打壓貪官,肅清政場,本是一等一的好事。誰不想最貪的一只大老虎就是衛淵侯眼皮子底下的人,如果不懲罰何湛,衛淵侯的反貪政策如何能使眾人信服?“何大人是侯爺的叔父,百姓罵得哪是何大人,明明就是在指桑罵槐得說侯爺。何大人對此漠不關心,保持一派的作風,如此動搖民心,居心何在!”這位李賢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