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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是東宮。 陳義面色一變,命令道:“你們二人隨我來,在外頭守著?!?/br> 他想到前幾日在綺春閣與雪嫣的對話, 愈發覺得不對勁,便悄無聲息地去往了東宮的方向。 他剛走到宮外,就見太子的貼身太監李公公神色匆匆地走了過來。 宮中設中秋宴,一直都有規定,當天除了明禮宮,其余地方不允許宮人隨意走動,除非是得了主子的命令,這太監這時候回來,難道是太子想做什么? 陳義藏身在墻后,注視著宮里的場景。 只見那李公公快走到宮院里,左右張望了一番,隨后便有一個黑衣人從宮墻上跳了下來。 陳義緊鎖著眉頭,握緊了腰間的刀柄。 李公公似乎被那人嚇了一跳,那黑衣人不知拿了什么東西,走過來遞給了他,又像是囑咐了幾句,隨后便閃身離開了。 陳義立即抬手,對身后幾個侍衛道:“捉拿那個人!” 陳義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在身后拍了那李公公肩膀,笑道:“李公公,你這手里拿的是何物?” “我……”李公公嚇得身子一顫,手中的東西差點拿不穩,一看是明吾衛,便知陳義什么都看到了,他立刻慌了神,“這,小人也不知道??!剛才那人突然出現把這個塞給我,小的……小的也不知是何意!” “不知是何意?”陳義面無表情地抽出他手中的東西,“今日中秋宴,沒有吩咐不得在宮內隨意走動,公公不會不懂這個規矩吧?” 宮中誰不知這明吾衛是皇上的鷹犬,專為皇上做事。李公公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惹了這位副使,聲音都打起了哆嗦:“懂……懂?!?/br> 陳義目光壓迫過來:“太子叫公公回來,就是為了這東西?” “不,不是!”這太監連說了好幾聲不是,“太子只是叫小人回來看看,方才那人,小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啊……” 陳義冷哼一聲,翻看起手上的東西,頓時眼神一變。 這不就是前些日子玄影聲稱丟失的卷冊?里面,還壓著一封書信。 宴會還在繼續,席間歌舞升平,眾人正在談笑,上面卻突然走進來一個宮人,低聲對皇上說了幾句話,皇上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不悅。 蕭承昱坐在郁子肖斜對面,見狀便心下了然,與他對視一笑。 如郁子肖所料,今年這中秋宴,比從前散得早了許多。 他走之前看了太子一眼,就見那人臉色陰沉,卻隱忍不發。他頓時心情大好,不知皇上查到了戶部的事,再看今日太子送過來的稀貴白玉,又會作何感想。 走出了宮,與蕭承昱告別后,姜柔忍不住問:“侯爺在宴上做了什么?” 郁子肖嗤笑:“不過是送了太子幾個東西,這中秋宴如此無聊,本侯就給他點趣味,讓他也好好過個中秋?!?/br> 姜柔細細想了一番,不太放心地說,“那皇上懷疑起來怎么辦?或許是有人陷害太子呢?否則他為何不直接將那些東西銷毀?” 郁子肖笑了一聲:“你以為皇上真的在意那些東西是不是陷害的?” “你是說……” 郁子肖道:“皇上生性多疑,看到這些東西必然會派明吾衛去調查,到時候就算太子想要摘出去,只要皇上想起這些東西是在他東宮找到的,他就別想摘得干凈?!?/br> 看姜柔還有些疑惑,郁子肖合起扇子敲了一下她的頭:“不談這個了,今晚不是沒吃東西?我們去迎春樓?!?/br> 到了迎春樓內,郁子肖照例找了殷娘作陪。 殷娘如往常一般彈了一首曲子,卻突然垂起淚來。 姜柔一愣,看向郁子肖。 郁子肖卻并無異色,只淡淡道:“怎么了這是?” 殷娘輕輕拭去了眼角的淚珠,柔柔弱弱地坐在那里,顫聲道:“奴家的事情,還是不擾侯爺耳了?” “怎么?殷娘有什么事不想讓本侯知道?”郁子肖端著酒杯,語氣中有一絲漫不經心,“我還當你是個紅顏知己,卻是本侯多情了?!?/br> “侯爺莫要這么說?!币竽锾痤^,臉上梨花帶雨,姜柔一個女子看了都要生憐。 殷娘抽泣著:“前些日子,有個官老爺來過,相中了奴家,便強逼著要買下奴家回去當妾,老板與他周旋不成,只怕是他這幾日要上門來要人了,殷娘怎能不心生憂慮?!闭f到這里,她又流起淚來。 “那可真的太可惜了?!庇糇有ね锵У乜戳怂谎?,“本侯日后再來,只怕是聽不到殷娘的曲子了?!?/br> 殷娘臉色一頓,突然軟著身子跪下來:“侯爺,殷娘這一年來,一直視侯爺為知音,此事若是侯爺出面,興許還有轉機,求侯爺……收了殷娘吧?!?/br> 說完,她怯生生地看了姜柔一眼,似乎是在懼怕姜柔。 姜柔也看到了,心中有些不快,女人的心思她還是懂些的,以前還在姜家時,上到姜夫人,下到東院的丫鬟婢子,個個都會虛以為蛇,慣會給人使絆子。只怕剛才殷娘那一眼,自己在郁子肖心里便要落得個刻薄之名。 郁子肖饒有興趣地看著殷娘:“這倒是個法子。不過你跟著我,與跟著別人又有何不同?” “自然……自然是不同的?!币竽锩Φ?,“侯爺賞識殷娘的曲子,殷娘也一直視侯爺為知音,打心底里傾慕侯爺,那個老爺不過是看我有幾分姿色,想要霸占罷了!求侯爺收了殷娘,從此以后,殷娘便在侯府做侯爺一人的樂姬,此后只為侯爺一人彈奏?!?/br> 郁子肖笑道:“本侯若是幫你,可就要得罪那位大人了?!?/br> 聞言,殷娘的臉色變得有些難堪,只能聲淚俱下道:“求侯爺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幫殷娘這一次,殷娘定當感激不盡?!?/br> 姜柔看著殷娘這副樣子,心中有些不安,滿腦子都是郁子肖先前帶她來時說過的話。 那時他說,殷娘這樣的女子才令人喜愛。 可是她總也對這人喜愛不起來。 “姜柔?!庇糇有ね蝗唤辛怂宦?。 姜柔本在默默吃菜,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就只聽郁子肖問道:“你覺得如何?” “我?”姜柔有些驚訝,她拿不準郁子肖的意思,猶豫了一會兒,決定選一個折中的說法,“侯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詢問姜柔的意見?!?/br> “那可不行?!庇糇有た粗岬?,“你是我侯府的女主人,后院的事不該由你來管嗎?” 姜柔猶疑地看著他,郁子肖有些不耐煩,語氣便兇了起來:“你想不想讓她來?” 姜柔看他生氣了,訥訥道:“我……我不想啊?!?/br> 郁子肖頓時一掃臉上的不快,看起來還有些愉悅:“你看見了,夫人不肯,我也沒辦法?!?/br> 殷娘僵在原地,面如死灰。 姜柔從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