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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下午,肚子里空落落的,此時只想吃點東西。盼晴給她支了小桌,將膳食一一擺好,看著姜柔動筷,眼中有一絲心疼:“小姐身子總是這樣,一直都在好好養,怎么總也不見好……” 因為不足月就出生,姜柔自小身子就比旁人差些,平時就受不得累,有時候好好的就會犯頭暈的毛病,到了冬天,更是不能受寒,否則少不了會大病一場。 盼晴要年長她們一些,小時候被父母賣到姜家做下人,被指去伺候姜柔母親,所以姜柔出生時,她就跟在身邊。姜柔身子不好,盼晴就常常做一些藥膳給她養著,可是姜柔的身子總也不見好。 姜柔知她心中所想,吃著碗中的粥,抬起頭對她輕輕笑了下:“以后會好的?!?/br> 盼晴和念冬不知,她對自己的身體倒是清楚的。 母親曾告訴她,柢族人有卜算之能,姜柔幼時不解,直到有一天,她無意間碰到了盼晴的后頸,腦中竟出現了一些畫面。 她看到“自己”在湖邊走著,腳下突然一打滑,眼前的景象就變成了模糊的水影,“她”在呼救,可是周圍空無一人,只能感受到身體里僅有的氣息在一點一點流失…… 那日中午盼晴要去端些水果來,要從湖邊經過到后院廚房去,姜柔攔住了她,之后再探盼晴的后頸,便什么畫面也沒有了。 從那時候起,她就知道她有預知災禍之能,能探最近一禍,只是這樣做也有后遺癥。 那天兩次探過盼晴的后頸后,姜柔就頭暈得厲害,昏睡了一場,當時她沒有太過在意,直到后來又試過幾次,每次過后輕則頭昏,嚴重時非要臥床休息一場才好,她才慢慢意識到,窺探未知也是有代價的。 盼晴和念冬總當她身子沒有養好,只有姜柔自己心里清楚,雖然她底子不比旁人,但也不至于常常生病。 小時候,自己身邊就這么兩個人,她第一次發現自己能預災后,就時不時要探一探她們,總擔心會出現意外,所以就常常犯頭昏。后來長大了些,明白很多事情都在人為,故而平日生活中警惕了許多,也就不需總要去探一探才能讓自己安心。 “小姐……” 姜柔回過神來,就看到念冬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姜柔道:“有什么就說吧?!?/br> 念冬就湊近了些,壓低聲音以確保門口的侍女聽不到,她語氣十分委屈:“小姐,今日午時我去催廚房做些膳食,他們三推四托,非要說已經過了時候,不能備菜,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 說到這里,她又想起今天早上的事,直氣得眼睛發酸:“今日小姐暈倒了,我們將你扶起來休息,侯爺竟連問都不問就走了,我還是方才去催晚膳的時候,聽到那些丫鬟在議論,說……說咱們新夫人一點都不得寵愛,新婚第二日侯爺就到青樓逛去了?!?/br> 念冬越說越傷心,蹲下身來抓著姜柔的手:“小姐,這些家仆慣會看主人臉色,看侯爺不重視你,小姐人又溫柔恬靜,一個個便目中無人,只怕以后我們的日子會更不好過……” 她說的這些姜柔如何不知,看念冬凄凄切切的樣子,她輕輕嘆了聲氣:“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br> 郁子肖對她的態度尚未了然,她只知道對方似乎是對自己十分不喜,但是今日去向閔宜夫人敬茶的時候,她雖然未賞半個笑臉,卻有意教著自己掌管家事。 再者這是皇上賜婚,郁子肖如何對她也就罷了,至于其他人,她斷沒有為著那些人委屈自己的道理。 “起來吧?!苯崂鹉疃?,對門口道,“來人?!?/br> 有丫鬟走了進來,微微施了一禮:“夫人有何吩咐?” 姜柔看著她:“午時膳食沒有過來,我叫念冬去催,怎么聽說不能準備飯菜?” 丫鬟恭恭敬敬道:“夫人,一日三餐的準備都有規定,奴婢也是不敢壞了規矩?!?/br> 姜柔淡淡道:“那為何午時的膳食沒有按時送來?” 丫鬟臉上有一絲僵硬:“午時主院并未傳膳,所以……” “我倒是不知,主子用膳還要去傳的,莫非這是侯府的規矩?”姜柔站起身,“我初來乍到,確實不知你們這兒的規矩,這會兒母親應該還沒歇下,我該去討教一番才是?!?/br> 那丫鬟頓時變了臉色,伏在地上,聲音慌亂起來:“是奴婢疏忽了,往日侯爺常常不在府中,沒有傳膳便不會準備,奴婢糊涂!還請夫人能饒恕奴婢這一次?!?/br> 她在地上伏了片刻,才聽到姜柔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你叫什么名字?” 閔宜夫人管治郁府向來嚴厲,不通情理,丫鬟唯恐姜柔將自己的行為報上去,若是被閔宜夫人知道了,少不得會一頓狠罰,一聽姜柔這么說,她立刻央求道:“奴婢喚作映兒,夫人……夫人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姜柔看了她一眼,平靜道:“下去吧,以后這等小事就不要叫我費心了?!?/br> “是?!庇硟喝缑纱笊?,連忙退了出去。 她剛退出去,念冬就開心地湊到姜柔身旁,別扭道:“小姐,就該讓她吃點苦頭?!?/br> “罷了?!苯釡\淺笑道,“給她長個記性就是了,畢竟以后她們還要留在府中伺候,日后再慢慢立威就是了?!痹僬?,郁子肖本就對她不喜,她若第一天便處罰下人,只怕會更令他厭惡。 想到郁子肖,姜柔在屋內掃視了一圈,問:“侯爺沒有把鐲子留下來嗎?” “你今日昏倒后,侯爺直接拿著鐲子走了,奴婢也不敢說……”念冬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侯爺……侯爺他不會把那鐲子送給青樓里的女人吧,小姐,這鐲子可是……” 姜柔搖了搖頭,神色凝重起來。 那人應該不至于這么荒唐,可是他會怎么做,她也沒有把握。念冬這么一說,姜柔也在心里隱隱擔憂起來。 “備些熱水,我要沐浴?!苯釅合聭n慮,手指靜靜撫著桌沿,“他既去了綺春閣,想必今日不會回來了?!?/br> 以前常聽別人說這郁小侯爺花天酒地,徹夜不歸是常有的事,也不知何時能見他回來,后天還要回門,到時候…… 姜柔昨天夜里受了寒,洗完澡又渾身疲累,想著想著就睡了過去。 郁子肖倒沒如她所想一樣徹夜不歸。剛一入夜,他便回了府,像往常一樣帶著一臉春色,手搖著那把折扇就大步向主院走去。 還未走到門口,突然聽到一陣隱隱約約的哭聲,郁子肖停了腳步,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就見路旁矮樹那里有個身影。 嘖,郁子肖一收扇子,敲了敲手心:“誰在那???” 矮樹那里走出個人,正是映兒,一張小臉哭得梨花帶雨,她一看到郁子肖,顫顫巍巍地行了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