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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地說道:“我手速快吧,幾秒鐘的時間把電話都存進去了?!?/br>她還在那頭得意,煮餛飩的水老早滾翻了,許曠手忙腳亂地去掀鍋蓋,哐當一聲把電話那頭的遲晏都嚇到了:“怎么回事???”許曠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抹布擦著灶臺道:“沒事,水滾翻了?!?/br>“what?你煮面嗎?有沒有燙到?家里沒有阿姨嗎?”“沒,我一個人在家,舅媽昨天送的餛飩,我下點當午飯?!?/br>遲晏大叫道:“別吃餛飩了!陪我吃飯!下午拍封面的首飾壞了,在修呢,我正好有空!”許曠遲疑道:“可我餛飩都煮好了……”“什么破借口啊,我還沒有餛飩重要嗎?”遲晏在電話里吼道。許曠掙扎道:“我出門不方便……”“那行,我去約俞明雋了,捎上你?!?/br>許曠欲哭無淚:“你別賭氣啊?!?/br>電話啪得掛了,許曠松了口氣,趕緊把餛飩撈到碗里。這時電話又響了,遲晏氣呼呼地說道:“給你三秒鐘考慮啦,出不出來?”許曠心疼那碗餛飩,心想著等回家蒸一蒸給嚴嘉當夜宵好了,然后就答應了遲晏。遲晏在那家云頂餐廳選了一間半開放的包廂,掩在一叢花束里朝趕過來的許曠招手。遲晏時間有限,電話里就問了許曠要吃什么。等許曠趕過來,滿滿當當的海鮮燴飯已經擺上來了。遲晏點了份酸乳酪水果沙拉,配上焗鱈魚,沒點主食。等許曠把燴飯風卷殘云,遲晏面前的鱈魚只少了一小塊。許曠看著遲晏蘸了點樹莓醬吃下一塊獼猴桃,然后擦擦嘴放下了叉子,頓時覺得自己像剛進化的猿人一樣。遲晏托著腮幫朝他嘻嘻笑道:“不拍戲了隨便吃開不開心?”許曠點點頭。遲晏伸手點了點他的臉:“豬啦!”她又轉而說道,“有沒有覺得我胖了?感覺最近臉大了……”許曠如臨大敵,連忙否認:“沒有胖,漂亮得不行!”遲晏哼了一聲:“我漂亮嗎?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她這副傲嬌的神情也未免太可愛,許曠心想還好我是gay,不然得犯原則性錯誤。一頓飯的時間,遲晏說得多,許曠吃得多。遲晏說起過兩天又要拍馬戲,到時怕是腿上的皮又要磨壞,又擔心出事,說文陸導演特別嚴厲,這次請假也是公司和劇組劇組又和他磨了半天才準的。許曠生怕暴露自己外行人的事實,就側耳傾聽津津有味。遲晏女神既可以說是電影表演藝術家,畢竟年紀輕輕雙金影后,也可以說是一位優秀的相聲表演藝術家。對口相聲一捧一逗,全由遲女士一人擔當。許曠吸溜了一口飲料,抑制住想讓她簽名的沖動,竭力擺出屬于“薛樺”的姿態微笑而和煦地聽她唱作俱全。等一頓飯吃完,遲晏已經按掉了四五個電話。她拎包起身把信用卡給了服務員,走出了兩步扭頭去找薛樺,只聽到一聲清脆的金屬落地聲,許曠連忙撿起掉在地上的寶格麗小裙子耳釘遞給她。遲晏摸了摸耳垂,驚訝地說道:“不會吧,這也能掉,是我沒扣好吧?”她擺弄了半天,眼神瞥到許曠就說道,“幫個忙啦!”許曠只能上前幫她把耳釘扣好。遲晏在他抬手的間隙突然瞥到了手表下的一道痕跡,臉瞬間變色。許曠有些驚訝地看她神情發沉,就低聲問道:“怎么了?”遲晏望著他,眼中水光盈盈,在許曠困惑的當口就被她一把抱住了。兩個人站在包廂門口的位置,能看到人來來往往。許曠輕聲提醒她,結果遲晏死也不撒手,帶著哭腔說道:“薛樺你這個大混蛋!”許曠被她抱得死緊,只能輕觸她的背安撫道:“好好好,我是大混蛋,有什么事出去再說好不好?”哄著遲晏出了餐廳,遲晏的電話又響了。她咳了兩聲接聽道:“我知道了我過來了ok?三十分鐘之內,別再催我了好嗎?”她架上墨鏡,捏著薛樺的手不放,牽著他出了電梯然后說道:“你答應過我要是我這輩子嫁不掉你就要照顧我一輩子,你別食言,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駟馬難追!”許曠透過她的墨鏡看到兩張屬于薛樺的臉,暗想,可惜他已經食言了。他不說話,遲晏甩了他的手低低道:“好吧,要娶我的人能排到外灘,我懶得和你糾纏?!?/br>遲女王昂首闊步地走了,許曠站在原地發呆。原來在三千世界里誰都有求不得。半晌,他也架上墨鏡戴上口罩混入了人潮中。第十七章因為嚴嘉的舅媽這幾天身體不好,嚴嘉的mama就去大哥家幫著照顧老母親。一開始還想捎上薛樺,被果斷拒絕。這一下,許曠回到家也是左右無事,不用幫著舅媽一道做家務了。他打開電腦去找資質好的家政服務中心,想找個護工幫忙照顧伯母。翻了一圈網頁簡直信息爆炸,但這不是最關鍵的問題,最要緊的是他怎么不留痕跡地去幫伯母請這個護工。托名俞明雋?俞明雋估計會煩死他。假意好心人?俞明雋估計能查個底朝天。再說請護工的錢又怎么說?在上海找個人勤快專業素質高的護工,一個月沒萬八千塊錢下不來,許曠也不好意思多動薛樺的錢。他自己上輩子上了幾年班在中實賺了點錢,但是寄回大伯家修房子、捐了一筆錢到學校助學基金占掉了大頭,后來他中流彈遺魂異鄉,繼承流程走下來,剩下的一點錢也早就不在他的戶頭了。他醒轉過來,薛樺的賬戶有專人管理,他刷臉從各個戶頭拿錢并不難,但是那畢竟不是他自己掙來的錢??佳幸灿羞@方面的考慮,雖然他光是出來刷刷臉接接活動和代言就能日進斗金,但說到底還是靠著薛樺,還是在違背薛樺本人意志的基礎上賺的錢,算不得他許曠自己的本事。他這輩子能再考個法學學位、過司考拿個職業資格,就能重新靠自己的能力賺錢了。這樣也能心安理得。許曠盤算得不錯,但現在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拿著他的保險金和撫恤金,伯母和堂姐未必請不起護工。但是許曠總想著自己既然還在,得做點什么。他劃拉著網頁,半晌拍案而起,先去醫院探探情況再說。短短三天時間,他第三次來協和醫院了,往后大半個月時間估計更勤。干休病房沒那么好進,許曠被拒之門外。護士小曹對著這個戴口罩的先生說道:“您要看望哪一床病人,我征詢一下家屬?!?/br>許曠便回道:“哪一床不太清楚,今天凌晨換過來的,病人叫陳素英,心臟病。就說我是俞明雋的朋友?!?/br>小曹抬眼多看了一眼這個戴著口罩都覺得好帥的訪客,然后說道:“您稍等,我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