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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寒噤。 末了。 “不哭了,小謝,我明天就打電話給物業,讓他們把燈修好,以后晚上一定跟著你一起下樓,好不好?” 卓青抱著小謝,動作略有些生疏地、上下顛了顛,嘴里安慰著:“你今天已經做得很好了,看,瑤瑤姐和大舅都專門來給你慶祝生日,大家都保護你呢,不哭了好不好?” 小謝哭夠了,再嘀咕兩句“那個人看我的眼神特別可怕”,便也抹了抹眼淚,聽話地點點頭,“嗯?!?/br> 他把卓青抱得更緊了些。 “我們先切蛋糕好不好?” “……嗯?!?/br> 卓青聞聲,松了口氣。 忙拍了拍小謝單薄脊背,便把他交給白倩瑤安撫,隨即轉身去了廚房。 拉開冰箱門。 一左一右,排著兩個大小都一致的生日蛋糕。 左邊是桑桑從上海寄來、特意親手制作的慕斯蛋糕,右邊是白倩瑤下飛機以后、專門在北京當地有名的蛋糕房訂做。 她猶豫了數秒。 末了,手伸向右邊—— 白倩瑤卻恰時回過頭來,看向這頭。 “青青,”她說著,又輕手輕腳給小謝擦著眼淚,“你快把桑桑的蛋糕拎過來,她做的蛋糕一定特別好吃,吃了我們小謝就不哭了,對不對?……不哭不哭啦,瑤瑤姐明天給你買好多新玩具,我們小謝最乖了?!?/br> = 或許是因為今天受了驚嚇。 之后,小謝光是對著生日蠟燭許愿的時間,就長達五分鐘,也不知道跟老天爺嘟嘟叨叨了些啥。 眾人唱著生日歌,看他鼓著腮幫子把蠟燭吹滅,又一人一塊分了蛋糕,給小謝送上年年都不曾缺席過的生日禮物。 卓青送了小謝三張心愿卡,和他心心念念很久的最全周邊禮盒。 李大/師抱著手臂,一如既往的酷哥樣,從身后挪出個禮盒:“送你頭盔,等再長大幾歲,送你車?!?/br> 至于白大小姐。 她抱出足足兩大箱——她今天托人偽裝成零食箱搬來的名牌童裝,“人靠衣裳馬靠鞍啊,我們小謝這么帥,好好打扮打扮,小桃子肯定更喜歡你啦!” 小謝:“……ヽ(≧≦)” 小孩畢竟是小孩,有吃有玩,情緒總算恢復了些,抱著李云流送的機車頭盔玩得開心。 一貫很有眼色的李大/師,遂也在酒足飯飽后直接告辭,沒有打擾倆閨蜜熱切敘舊的心情。 故而,很快,小謝在客廳自己玩自己的,時不時拿卓青的手機拍著什么。 白倩瑤和卓青,則一左一右、站在廚房的洗碗臺前,沖洗擦拭,分工有度地收拾殘局。 “唉,這就是家庭生活啊,痛并快樂著?!?/br> 一邊蹲下身,把幾個碗碟塞進消毒柜里,白大小姐也不由感慨頻發:“不過青青,真的,你看,真是人世百變——你說葉夢那群人,如果看見你現在在這洗碗做飯,會是怎么個心情?” 卓青一邊洗碗,嘴上學得惟妙惟肖:“大概也就是……‘哎呀,這不是青青嗎?看看你的手,唉,手可是女人的第二張名片,哪能這么糟蹋,你家那位就是這么對你呀?’之類的吧,”她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洗個碗是犯什么滔天大罪了?!?/br> 白倩瑤被她一逗,樂得不行。 剛要開口,卻又忽而側頭,瞄一眼客廳沙發上,還在專心擺弄著頭盔的小謝。 確認他并沒注意到這,復才長嘆一聲,接著心中所想往下說:“有時候我真的很佩服你,青青?!?/br> “嗯?” “紀家是群什么人啊,從來只有他們拋棄別人,但你呢,”白大小姐擺出傲嬌仰頭的架勢,“你把紀家人全家都給甩了,光是這點,就夠在葉夢面前吹一輩子了?!?/br> 不過說起來,葉夢這些年過的也不是很好。 嫁進紀家十五年,她依舊沒有生下個一兒半女,倒是丈夫失勢,依舊花錢如流水,受了諸多流言蜚語不說,這幾年,據說,倒有點被三太后來居上的意思,白倩瑤如今和紀家交聯極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倒也不算,”卓青聞聲,甩了甩手上水珠,“我們算是和平分手,沒什么好說出去踩對方一腳的點?!?/br> 我們。 她說得直白,并無隱晦或后悔的意思,像只是隨口談論了一句今天的天氣。 白倩瑤笑了笑:“……也是啊?!?/br> 循著淡淡話音,似乎又回到多年前。 那時的紀司予,尚且還沒對外公布離婚消息,只是上流圈中,久未見到紀四太太身影,“出國旅行”、“看時裝周”……甚至連“貧困地區支教”的借口都用完了之后,流言便順其自然而來。 白倩瑤此前也被這些個理由敷衍,加上忙于工作,跟卓青的聯系頻率驟降。 可即便如此,她也實在沒想到,時隔大半年回國,好不容易聯系上昔日摯友時,對方會在電話里很輕松地告知她,自己正在湖州某個普普通通的地級市醫院待產。 待產。 沒有一個月五十萬起步的高級私人陪護,沒有如流水般供養的補品和精心保養,更沒有營養師的亦步亦趨。 那時的卓青,只是比往常豐腴些,披散著一頭黑發,穿著身淺米色的孕婦裙,坐在醫院樓下草坪的長椅上曬太陽,手里捧著本,正津津有味地翻看。 彼時的她,已經不再執著于永遠分寸不差的天鵝頸微揚弧度,也可以毫無顧忌地翹起二郎腿,偶爾從身旁的口袋里掏出一把花生嗑嗑,偶爾和路過的護士打聲招呼,嘮叨兩句,不用秉持著優雅又虛偽的社交禮儀。 陽光灑在女人身上,似乎鍍上一層溫暖的金邊。 可那也不過就是所有人都能共享的陽光而已,并沒有什么想象中的光環。 她還是樸素的,還是放在人群中也簡簡單單,甚至一眼找不出來。 白倩瑤坐到她身邊,愁眉苦臉。 那天下午,她們也似乎確實是暌違多年,難得用正經沉重的方式,聊了很久。 從卓青離開紀家的理由,聊到疑似是她生父兄弟的謝飲秋,“也沒有像電視劇里演的那么夸張啦……我的親爸走的很早,他們之間,算是不太熟的堂兄弟,但是他知道我的經歷以后,還是很有觸動,主動提出幫忙,給了我一個新的戶籍和名字,可也并沒有要求我什么,只是像是朋友一樣,提供給我很多人生建議之類的,我去歐洲轉了一圈回來,就回湖州,準備先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他偶爾回來看我,他沒有孩子,就把我當女兒一樣,也很期待這個孩子出生?!?/br> 當然,她們也聊到這個來得并不是特別是時候,有些遺腹子意味的孩子。 卓青說:“我知道我懷孕的時候,其實也不是很驚訝,感情好的時候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