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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跟你說過?太太,三個少爺里,四少和他父親最像,都是認定一個人就不撒手的性格?!?/br> 宋嫂看著她,又像是透過她看向遠處,沒個落點。 “他的童年過得太苦,母親病逝,父親毫不猶豫,一槍便結束生命,隨之而去。再加上他生下來,背上就——總之,他從小就被當成不吉利的怪物,將軍和老太太起初都覺得他才是悲劇的源頭,就刻意把他塞到看不見的地方,眼不見為凈。哪里想到,他就是在那地方遇見了你。 “你運氣很好。 施以小恩,他還你大報,失而復得,哪怕你根本不記得他有什么可報答的,他還是拼了命把你捧在心尖上。這點,你說得對,不管什么時候,不管是從老太太那艱難得到的信任、還是在紀家的地位……甚至是你們的孩子,在他眼里都是‘其他’,他那時候對你好,好到讓人害怕?!?/br> 宋嫂說:“你心里很清楚他付出了多少,太太?!?/br> 卓青的拳頭攥得死緊。 她幾乎可以預言到后文,想象得出宋嫂沒大沒小的斥責,她在心頭設想了幾十種報復的方法,預備端起主人的架子。 那口氣就凝聚在她喉嚨口,只等著最后的觸怒。 可最終,她聽見的是一聲平靜的嘆息。 “太太,”宋嫂說,“……踐踏別人喜歡得來的偏愛,有朝一日,總是要還的?!?nbsp; 作者有話要說: 然而,每個人都有私心,大家誰也不要說誰壞蛋~ (紀少:?) 我寫文時,最初大致都只有一個輪廓,不會概括人設,也不知道他們的人生怎么發展,但越是寫,越覺得他們真真實實地活過,這是我最大的寬慰。 以及,我感覺文案最后我給他倆的一句話總結好像可以更豐滿了。 【黑心野心窩里橫一根筋的】灰姑娘和【又作又精隨時黑化心狠手辣】黑騎士的狗血愛情故事。 我時刻謹記,這個故事啊,可是個追妻火葬場捏。 ☆、14 卓青幾乎要頂到天靈蓋的滿腔怒意,被這當頭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瞬間熄得煙消云散。 四目相對,她在盡力平復著表情,而宋嫂垂著頭,毫不猶豫便放下姿態,恭恭敬敬道歉:“太太,是我說太多了?!?/br> 佝僂的老腰,彎低成極盡卑微的弧度。 卓青放下手中粥勺,問:“罵完了,沒別的要說了?” 宋嫂并不抬頭,只重復:“是我說太多了?!?/br> 不是錯了,是說太多了。 卓青怒極反笑。 那些反駁和爭辯在喉間呼之欲出,結果,剛冒出個頗有氣勢的“你聽好”,便被一旁電視上的動靜搶了風頭。 她側頭,循著熟悉的聲音望去,原是財經頻道每天近午時段便要播出的人物訪談節目,這天的標題懸浮在右下角,明晃晃寫著:【走近一代金融巨子的成長史】 紀家四少,果真是城中巨星,滬上名人。 回國沒幾天,媒體給足面子,就差沒把攝像頭搬到家里給他開真人秀。 宋嫂觀察著她瞬息萬變的表情,在旁邊適時解釋:“三臺臺長是老太太年輕時的熟人,說是回國當天,就找上門來、抽空讓四少錄了節目,今個兒剛播出,太太得空能看看也好?!?/br> “……他不是一回國就來看我了?”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宋嫂說,“事有輕重緩急嘛,畢竟都是老太太交代下來的?!?/br> 卓青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喉間一哽,沒吭聲。 遲疑了數秒,卻還是扭頭盯著電視屏幕,看這節目能不能真給他問出朵花來。 宋嫂識相的稍稍調高了音量。 電視畫面上,一連串富有時代感的照片循序而出。 【剛出生的紀司予在襁褓中?!?/br> 【八歲的紀司予與紀老將軍合影?!?/br> 【十八歲的紀司予,離校時代表全校畢業生致辭?!?/br> 無非是記錄著紀司予從小到大的剪影與光輝事跡,不用看,卓青背都能背出四五十頁,于是一邊看一邊喝粥,看得漫不經心。 直到鏡頭隨即轉入棚內。 嬌小可人的女主持和她的丈夫,看著頗為和諧,正氣氛輕松地聊著他的人生軌跡。 “紀先生真是從小到大,都一表人才?!?/br> “紀先生年紀輕輕就能達到這樣的成就,真的非常了不起?!?/br> “剛才VCR里,紀先生小時候……” 一個夸,一個從容不迫地應。 卓青聽在耳中,喝粥的動作一頓。 強忍著情緒,粥咽下去沒兩口,她忽而探手去拿那盒涼透了的茶餅。 “太太,冷了,吃了對身體不好,”宋嫂攔住她,“我拿去熱熱?!?/br> “不用?!?/br> 她拒絕,一邊咬著發干的茶餅生生往下咽,一邊眼也不眨地盯著電視屏幕。 畫面上,紀司予仍習慣性地斜倚在沙發扶手一側,右手撐頰,長腿交疊。 哪怕在刻意將人五官拉大的橫屏鏡頭中,那張臉依舊無可挑剔,甚至比旁邊精心打扮的女主持人還要—— 哦,說起這個叫簡桑的女主持人。 大抵是個剛上任的新人,說起話來三句離不開套近乎,時不時便要看一眼手卡,實在有些上不了臺面。 和紀司予站在一起,閱歷上就差了十萬八千里,都是明擺著寫在臉上的事。 卓青很嫌棄。 不知道是出于觀眾對職業素養的嫌棄,還是出于女人對女人的妒忌。 “紀先生,說起來特別巧,我也算是您的高中校友,雖然比您低了三屆,但還是該叫您一聲學長?!?/br> 畫面上,當然體會不到她“嫌棄”的簡桑坐得端端正正,沖著紀司予說話時,跟背稿子似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剛才看到VCR里您畢業致辭,真的有種相當懷念的感覺??上疑蠈W的時候,您已經畢業了,只能從校史館的展示墻上看見您的留言?!?/br> 就這個職業水準,換了平常,八成已經被就地炒魷魚。 好在,面向公眾時,紀司予通常不會過分顯露紀家那種事不關己的高高在上做派。 竟還顯得寬厚柔和,有問必答,甚至也故意給這女主持機會似的,順著話茬往下接:“我當時寫了什么?” 簡桑想了想,說:“您畫了一幅畫?!?/br> “我是個不太愛看童話的人,不過當時跟我一起去的同學都說,您畫的是里的插圖,小王子和他的玫瑰花?!?/br> 話題已經偏離訪談原本設計的方向,簡桑卻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顧自地往下說。 “當時很多人都在猜您用那副畫代指什么,說實話,我們也八卦,這是不是您和您妻子的愛情象征?又或是夢想和現實的距離,還是……” 紀司予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