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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個懶覺,悠悠醒來已是辰時,與往日不同,今日里滿室馨香,顧念一瞬恍神,看著候在床邊的婢女,眉頭微聚,奇怪道:“清竹呢?”婢女看著中衣松松垮垮的顧念臉上飛起紅云,張興國既是遣她來了,那她就要抱住這個大腿,輕輕歪頭嬌俏著:“奴婢來時便沒見著清竹管家?!?/br>顧念看著搖曳多姿,眼波如絲的婢女,趕忙開口:“去端水來吧?!?/br>揉揉腦袋,大清早的就不清靜,不用想也知道什么人送來的,正無奈時清竹跑了進來。碰著正要去端水的婢女,清竹一陣膈應,把人攆去廚房燒火,翻了個白眼,長成這樣子也好意思進老爺內室,頭發還沒我家正主根睫毛黑……顧念終得個清凈,坐在案前,呼口氣,提筆給小聿寫信,嘴角忍不住的上揚,最后寫下心有靈犀收筆,待墨跡干透,叫來清竹去傳音閣寄信。沈聿跟著夏子善與眾位名士見禮,山水名家蘇文顯,大儒周維澄等等,挨著數下來整個溪竹會也不過十幾個人。剛才那么些人,原都是門生或是名門子弟來聽學的。眾位名士都看過沈聿的那幅畫,對這個初露頭角的年輕人很是認可,蘇文顯更是毫不掩飾贊賞,“此后執牛耳者上清也?!?/br>沈聿不知為何就一畫一詩就得他們如此欣賞,心里有點發虛,連帶著面皮微紅,“后生詮才末學,在書屋賣弄文情,實不敢當蘇公謬贊?!?/br>這一眾人從詩畫中便知他非得閑之輩;又聽得他救琴護師之事,都道他不吐不茹,潔清自矢,端的一派名士風流;今日見了他本人,霞姿月韻,謙遜風雅,更是由心的贊嘆。眾人寒暄過后,一起向竹林走去,夏子善湊到沈聿旁邊,輕聲解釋,這是要去竹林吟詩作對,很是有趣,沈聿不解,這些事都看個心境,夏子善也不是個俗人,這有什么有趣的,看向夏子善,話癆倒賣起了關子,只說上清見了便知。漸漸深入,一條小溪蜿蜒橫出,幾個小童將蒲團沿溪擺好,沈聿在最后一個蒲團前站定,待眾人坐好后,隨著他們盤膝而坐,循著人可跨過的瘦溪遠望,聽著颯颯的竹葉聲,倒也真是別致有趣。最上首的周維澄拿過一個木杯,小童為他斟滿酒,周維澄朗聲道:“今日上清居士初到,我先敬一杯?!鄙蝽糙s忙站起,想尋個酒杯,青枝卻是變不出來。其他人微笑,讓沈聿只管坐著,每有新人來,他們都要敬一杯的,新人只受著便是了。沈聿看著不小的木杯,思慮著等下個來時就帶著顧念來,讓顧念喝了這杯……眾人喝罷,說要作對子,周維澄笑道“我開始說時便放木杯,讓其順流而下,待我說完這木杯停到誰那,誰便要對上,對不上的就罰三杯,可好?”眾人笑著求王老出個易懂些的,有幾個有些不服沈聿的人暗暗瞥過來,沈聿只作不知,等著周維澄出題。木杯已慢慢漂下,周維澄稍一思慮:“屋北鹿獨宿?!本尤囊晃粚ι希骸跋麟u齊啼?!?/br>眾人點頭,漂至夏子善對了一個好句:靜泉山上山泉靜清水塘里塘水清后立的小童都一一記載下來。夏子善思索一下,出了上句:“鳳落梧桐梧落鳳,”沈聿輕輕擋住木杯,他已是最后了,眾人屏氣凝神,“珠聯璧合璧連珠?!?/br>眾人皆拍手稱妙,自覺文思噴涌,興致高漲,三五成群開始吟詩和詩。===顧念寄完信后直接往修堤的地方趕去,今日要視察堤修的如何,二來還要去看看勞工是否招夠了,這個時間,七皇子與秦雍一眾人應是到了。到了修堤的地方,顧念感到一絲欣慰,因是七皇子親監的工程,勞工們都有了簡易的住處,每日也有公糧去領,與臨時修堤的官兵也差不多的待遇,只是旨意未下,沒讓他們開工,也沒工錢可領。向堤上走去,望著奔騰而去的黃河,顧念不禁蹙眉,只這般加高堤壩不能治本,也沒有個好法子能疏通淤泥,端午汛就快來了啊……因著還有一段工程要去看,七皇子他們就留在堤上用飯,何其坦稱衙門還有事便脫身走了,留下的濱州府工部的官員繼續跟著。視察完入??谝欢?,顧念他們心里也有了點底氣,這般堅固應付端午汛應是夠了,就怕出現上次那樣的事,他們需盡快揪出這件事的主謀。回去的路上秦雍跟著顧念的馬車走,有的沒的侃了一會兒,忽湊近顧念低聲道:“宮里出事了?!鳖櫮钪蓝ㄊ峭蹊貍餍艁砹?,正色聽他繼續講。“賢妃這胎沒保住,事事都指向德逸宮那位,順熙門還截了一包東西?!?/br>顧念一笑:“這回可能放下心了?!鼻赜狐c頭,自家妹子不用擔心了,縱是顧著勇王不懲罰昭德妃,那也不可能再如她的愿,畢竟王家的情緒也得兼顧,看皇上這次提拔那順熙門儀衛正進了錦衣衛就知其意思了。到了府邸已近黃昏,將七皇子送至住處,秦雍跟顧念各自回房,收拾收拾差不多就該去赴宴了。七皇子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淡淡道:“你跟他說了什么?!?/br>小福子抿著嘴,撲通跪下就是不開口。七皇子也不看他:“我不喜,也不會要自作主張的身邊人?!?/br>“主子,小福子知您的心意,可這是不能的事啊。您現在還不經事,慢慢淡了就是了,若真是這般放任下去,小福子真不敢想最后……主子,帝王無情才成霸業啊?!?/br>陽光還有些刺眼,落到樹下一片斑駁,小七眼神有點發直,一步一晃進了內室,小福子擔心跟了進來,看見那眼角的兩行清淚,低聲嘆了又嘆,終是默然出去。==沈聿他們已是散了,今日很是盡興,與夏子善一路走向園門,后面忽竄出個略胖些的公子哥來,抓住夏子善的手就要給他看手相。夏子善也不惱,任憑他看去,那公子哥嘴上一直叨叨:“我看仕途最是準了,明一居士就是不信我去考個功名,不然今年的狀元可不一定就是那個什么顧念了?!?/br>沈聿好笑,這是個什么人物,這樣的話也敢說。夏子善只說是,也不說別的,那公子哥覺得無趣徑自去了,那些個門生倒是圍成一堆求他看手相。沈聿不解,那人難道真的還會算?夏子善也看向那邊:“那是兵部尚書家的公子,韓尚書將他強送來聽學,他最不愿學習又無處可去,就在這算起了卦?!?/br>“這么多人找他,看來他算的很準了?!?/br>夏子善嗤笑:“有合他眼緣的就算定人家有個好前途,哄誘著就去朝堂為他家賣力去,沒點用處的是理也不理?!?/br>沈聿垂目,他這樣也不定沒有他那位尚書爹的意思,這人的胡話有時也得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