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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于清晨的陽光由天際而始逐漸拓展,溫柔的蔚藍的天空和綠色的大地環繞而內,直至目所能及的盡頭。有絲絲涼風從密集的枝葉間拂過,帶著大雨之后特有的濕潤氣息。“啾,啾?!币恢粌芍恍∪笍臉渖陷p盈躍下,落在青郁的草地上,縮著腦袋安靜的梳理翅膀上的羽毛。這是一個遠離城市的郊外,一個屬于某個宅邸的廣闊后院。萬物皆寧,下一秒卻異變橫生。所有的變化只是轉瞬之間,驚異之下,休憩中受驚的雀鳥慌亂的拍動翅膀拔地而起,隱匿在繁茂的枝葉之間,眨巴著黑豆小眼,盯著它們原來玩耍的位置——在那里,正跪伏著一個纖弱的身影,一個淺色發系的少女。“……咳、咳咳……得,得救了?!?/br>狼狽地跪伏在草地上的淺發少女四肢發軟的掙扎而起,雙手還緊緊護著脆弱的頸項,身體不自覺的顫抖,眼角的淚珠在咳嗽之間噗噗砸在濕潤的草地里。“春、春華?!?/br>低啞的泣音于空曠的森林之間響起,微弱的聲調大概除了少女自己,誰也聽不見。【吶,小森妹子……以后害怕的時候就深吸一口氣,把害怕慢慢呼出來……冷靜比什么都重要?!?/br>某個少年嬉笑之時略顯鄭重的教導仿佛還在耳際,忍不住低低啜泣的少女突然神情一頓。——對了,這個時候應該……“吸——呼——”終于強迫自己從劫后余生的恐懼之中分出心神的小森唯緩慢地深吸氣,放空大腦,直到身體無可抑制的冰冷顫抖慢慢停了下來。在幾個呼吸之后,少女終于徹底冷靜了下來。小森唯用力眨了眨略微酸脹的眼睛,撐著發軟的雙膝慢慢站起來。疑惑的視線細細掃過周圍的景致,似乎聽到了什么,淺發少女倏然仰高腦袋,入眼的是湛藍的天空和幾抹飛掠過得鳥影。一片黑色的翎羽自天空悠悠飄下,落在少女展開的手心之間。小森唯迷惑的張大雙眼,耳邊似乎還殘留著翅羽拍打的聲響,——“這里是……哪里?”————————————————————“你是誰?”突兀的質問聲在少年耳邊響起,驟然張開雙目的上川春華神色疑惑的環視著周遭陌生的環境,低首望著眼前目光防備,極力掩飾驚慌的藍發小孩,一時面色莫名。那句話怎么說來著?人生果然處處有驚喜?黑發少年瞅著跟前約莫八九歲,但是眉眼之間已經可以看出某個死變態死變態幾分樣貌的男孩,眼角微微一抽。……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自睜開眼的第一秒就發現自己貌似老不客氣地戳在了別人家軟乎乎的大床上的少年慢吞吞的屈起膝蓋,木著一張臉當著大床主人的面挪下來,一副“老子我什么都沒有做,踩你家床單的絕對不是我”的模樣,期間收獲某個小正太軟噠噠的眼刀若干。男孩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他房間的少年,危機感十足的蹭蹭退到書桌背后,色厲內荏的問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可以毫無聲響地出現在逆卷宅內?!”哦……逆卷……捕捉到某個詞匯的黑發少年眼角又是一抽。……總覺得,好像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耶。“說話!”對方肆無忌憚沉默不語的模樣讓男孩隱隱有些煩躁,拔高聲音的同時佯裝鎮定的思考如何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喊來管家。春華少年瞟了眼臉上寫滿“抓壞人”的男孩,在男孩緊張的瞪視中稍不自在的上前一步,緩慢抬起右手,藍發小孩瞪圓了雙眼,狠狠抿緊嘴角,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抬起手掌,然后抓了抓腦袋,用今天晚上我們吃雞腿的語氣說道,“哦,勞駕,小孩你是不是有個名字叫……逆卷起司?”藍發小孩:“………那是誰?”上川少年手指一彈:“你咯?!?/br>小孩小臉漲得通紅:“誰是起司啊人類!我叫憐司??!憐!司!”哦,逆卷起司,好極了。黑發少年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朝著逆卷憐司蹲下身,一副我們還是好朋友的模樣攬住對方稚嫩的肩頭,拍著小孩的肩膀說道,“什么都不要說了,你先給我揍一頓吧?!?/br>“啥?”逆卷憐司少爺傻眼。——————————————————————————與此同時,身處另一端的小森唯“吶,春華桑,你說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為什么一個人都沒有啊?!睖\發少女一邊碎碎念著一手笨拙地撥開身前半身高的雜草,小心翼翼地將被不知道從哪里伸出來的倒刺卷住的裙角解下來。距離少女離開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地已經有兩個小時了,在這之間,小森唯沒有看到一個人……除了越來越高的雜草和逐漸沉寂下來的周遭。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連唯一的可以說是聊以慰藉的鳥鳴聲也消失了,四下除了野草在微風中“嘩啦啦”的響聲之外,再無其他。此刻的少女已經可以算是滿身狼狽,沾滿植物碎屑的白色睡裙,□□的在外膝蓋上還殘留著尚未擦去的泥土濕潤的痕跡,長至手肘的衣袖不知何時被尖利的樹枝劃破,只余破碎的布料可憐兮兮的掛在少女的手臂上。撕拉——熟悉的聲響再次響起,小森唯順著拉扯的力道回過頭,果不其然看到自己唯一的一件衣服的裙擺正灰撲撲地纏在身后的荊棘間,撕裂的口子,還能依稀看到潔白的內在。“啊,真是好狼狽呢,”淺發少女苦笑的提起嘴角,動作熟練地彎下腰解下破爛的裙擺。“吶,春華桑,”不緊不慢的向前走的少女擦拭著額頭滲出的汗水,“你說我該不會要這么一直走一直走,直到世界末日吧?”“………”回答少女的是周身密集的雜草窸窸窣窣的摩擦聲。一片寂靜,那個本該響起的清朗嗓音并沒有出現,少女此刻的腦海中就如同一個正常人那般,只有自己。“啊不行不行!不可以想這么消極的事!”孤身一人陷在雜草的海洋之中的少女用力甩了甩頭,兩手啪的一聲用力拍在臉上,使蒼白的臉頰帶上一點紅暈,像是能夠更加安心一般,已經滿身疲憊的少女握緊拳頭,強打起精神,努力模仿著少年熟悉的語氣扯著嘴唇對著四下無人的空氣念念有詞,“沒事的,小森妹子,你一定可以走出去擺脫這些亂糟糟的野草的,連被蛇精病按在墻角里掐脖子都沒有死的你,從某個程度上來說根本就沒有去見上帝他老人家的天賦也說不定啊哈哈哈——”少女響亮的笑聲在空曠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