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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君蒼白蒼老的人皮,露出了一張精致妖艷膚白勝雪的臉來。陸尚溫一驚——那是林寰并!只見唐豫書撕開了人皮后就立即退后,那林寰并卻笑了笑,猛地從口中吐出一個什么東西來,那物速度極快,陸尚溫只能夠看見烏黑的殘影,唐豫書饒是速度極快,此時卻只能后退,忘記了避開,陸尚溫左手執劍就要劈開那物,卻不想那物速度比他更快,在那一瞬間已經飛出他的攻擊范圍了,陸尚溫連想都不想,伸出右手一撈,竟就這么接下那物了。那一瞬間陸尚溫感受到了手心皮膚上觸及的冰冷以及撕裂的疼痛,陸尚溫眼前一黑,竟就此跪倒,那物從手中滑下,陸尚溫努力睜眼去看——那竟是箭頭上猝了毒的毒劍!隨后是一片暗無天日的黑暗,這個時候陸尚溫不知道為什么就在心中想:“豫書應當是很生氣的?!?/br>至于為了什么而生氣,這陸尚溫就不太明白了。等到他再次醒來,發現自己竟就躺在一搖搖晃晃的馬車之中,頭下枕著的不知道是什么,軟綿綿的,陸尚溫睜開眼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這是唐豫書的大腿。唐豫書靠在木板上,因為路途的坎坷也是搖搖晃晃東磕西撞的,他睡得迷迷糊糊,臉色如紙蒼白,他睡得很不安穩。陸尚溫想拿手護住他的頭好讓他睡得舒服一點,卻才發現自己的手皆被握得緊緊的,此時的唐豫書,只是一個害怕失去的孩子。陸尚溫沉默了一會兒,唐豫書卻已經醒了,他的眼下有沉沉的陰影。見他醒來,唐豫書立即捧住他的臉,仔仔細細盯著他,似乎是害怕這只是一場夢,陸尚溫仍然昏迷,他只能守著毫無動靜的人。陸尚溫被他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不自覺偏了偏頭,坐了起來:“我們現在去哪?”“去九城,去找鄭弱卿?!?/br>陸尚溫皺眉:“去找他做什么?而且他什么時候離開京城了?”唐豫書默不作聲抬起了他的右手,陸尚溫才發現自己的右手毫無知覺,不由得驚起一身冷汗。唐豫書掀開了他的袖子,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紫腫丑陋,血管似乎受到了刺激,顏色都變成了紫紅色,陸離斑駁,疏密交雜。手肘處緊緊系著布以限制其蔓延手肘之上,膚色正常,看起來真是涇渭分明。唐豫書起身道:“陸紆說一上任,他就不見蹤跡了,幾日前我向林寰并買得一條消息,說他在九城?!彼f了一個準確的位置。“買得?”陸尚溫心想,“恐怕是逼來的吧?”他不相信那老狐貍會乖乖放他們出來,并且乖乖賣唐豫書一條消息。不過這可真是奇怪,本國人不知道的事,他國人居然知道,這到底是暗線太多還是林寰并根本就把青紋國視為己物了?陸尚溫看了一會兒,抓著唐豫書的手將袖子拉了回去,遮住了這只不成樣的手。陸尚溫調侃道:“看來我要做楊過大俠了,那豫書就做小龍女吧,這真是聽聽就刺激!”唐豫書不認識什么楊過小龍女的,但這并不妨礙他理解陸尚溫的意思,他道:“莫擔憂,我聽說鄭弱卿曾有‘活白骨’的美譽,也許他有辦法,窮盡黃泉碧落,我總會找到醫治它的辦法?!?/br>陸尚溫又想:“如果他只會‘活白骨’呢?把我殺了再讓他救嗎?”不過他不敢說出來,此時的唐豫書像是只握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隨時可能崩潰,即使他會崩潰,陸尚溫也不希望這是出自自己手上的。隨之,似乎是為了表明他的真情真意,他扳過陸尚溫的臉,吻了下去。一吻之后,兩人都有些動情,唐豫書打開了窗戶,希望能吹吹冷風冷靜一下,他并不希望在陸尚溫身虛體弱時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兩人只能在冷風吹拂下,拿著余溫未退的雙眼對視。許久,陸尚溫靠回了唐豫書的雙腿上,就這么看著低下頭的唐豫書,說道:“那個老狐貍是不是說,鄭無綸跳河了?他當小倌時名字是‘瓊花’是吧?我記得之前我們去過一條街,就叫瓊花街?!?/br>唐豫書點了點頭道:“是,我查過當年的事,與他說的分毫不差?!?/br>陸尚溫笑道:“那你還問什么?”唐豫書:“想知道有沒有一些不同的細節,但是我得到的是沒有結果的,如果不是他說,我甚至不知道鄭無綸究竟死還是沒死,現在我才知道他跳河去了?!?/br>陸尚溫想起自己原來的目的,將話題又饒了回來,他道:“我曾經與你一起放過河燈是吧?”唐豫書不太喜歡那時放的那個河燈,于是就有些支吾:“恩?!?/br>陸尚溫說:“我一想到我那時候寫的就覺得可笑,卻想不到守護那河的人偏偏讓我走了與其不同的路,我居然就這么喜歡上了你?!?/br>唐豫書卻不知為什么捕捉到了一些不同尋常來:“什么?你說你在河燈上寫的是什么愿望?”陸尚溫驚奇道:“什么,你忘了嗎?”唐豫書自然不會忘。陸尚溫接著說:“我寫了‘我絕不喜歡你’??!那時候我真傻,老覺得你會幫人殺了我?!?/br>唐豫書卻感到渾身冰冷,他輕聲道:“我那時候看到河燈上的字,寫著的是:‘殺光他們?!俏覀冇涘e了還是什么……”陸尚溫也感覺出了不尋常:“怎么可能,你后來不是拿那河燈給我看了嗎,那時候我看了一眼,沒錯啊?!?/br>兩人都產生了些古怪的懷疑。陸尚溫像是害怕驚動什么似的輕聲道:“會不會是鄭無綸?那河應當就是他跳的那條,如果真是他,那他要殺死的‘他們’是誰?”唐豫書道:“應當有鄭弱卿,可他只有一個人,鄭無綸想要殺死的其他人是誰?”陸尚溫突然道:“我逼宮時,有把他殺了嗎?”這個“他”是誰淺而易見,唐豫書搖搖頭,不知道是沒有還是不知道。陸尚溫只感到了驚恐,好好的宮廷江湖文,說靈異就靈異,真是詭異!如果先皇沒死,那么他會在哪里?此時此刻,兩人的腦海中只浮現了一人的名字——鄭弱卿。與此同時,馬車突然一陣搖晃,陸尚溫磕了一下車頂,差點成了腦震蕩,唐豫書卻立即抱住他,通過車窗跳了出去。與此同時,馬車立即裂成兩半,滾出馬車的兩人翻了幾圈,隱入草叢,通過叢叢縫隙看見了一群人包圍了他們已裂的車,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么。為首是一位斷了右手的紫衣男子——那竟是林寰并!此時他橫眉怒目、雙目陰沉,似乎怒不可遏,看見馬車內空無一人,不由得神色越發難看,唐豫書毫無猶豫的時候速度極快,似乎不仔細觀察就看不見殘影,這群人自然沒有發現馬車原有的人才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