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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林夏從小接受父親的教育就是要好好保護mama,凡是以mama為第一,其次才是自己。受傷的明明是女兒,但被安慰的反而是自己,段母忍不住要落下淚,生怕段林夏看到感傷,連忙低頭拿包旁的遙控。段林夏的手被包得嚴實,主要的卻是皮外傷,修養一段時間,彈琴不會有阻礙,只是左手手背上被guntang的石盤和熱油灼傷,留下傷痕是在所難免的了。想到夏夏這段時間有多期待這場比賽,段母眸光沉了沉,心疼地從那雙手上移開視線,強笑著打開電視機開關,調到了比賽的節目現場。也是巧合,一調到那檔節目,畫面上正好是主持人遺憾地解說她因病退賽,下一個出場的人是菲爾?,F場尚來不及失落,便被菲爾的到場推向了另一場興奮的高峰。段林夏垂著眸,眼中閃過一絲失落,被包裹的手遠比被燙傷砸傷的那片刻還疼,從手上疼到心臟,前所未有的疼。菲爾彈琴的風格依舊,即使是在這樣重大的比賽當中,不改他朝圣者的心。他的參賽曲目名為,當手指觸到琴鍵,指尖流瀉出的音樂卻并非如曲子的名字那般平和,而是鋼鐵般強硬又陰冷。誰說上帝俯視人間時,必定是慈悲寬和的呢?那些身染罪惡的人,沒有上帝所鐘愛的光明,他們虛偽矯縱、冷漠自私、嫉妒成性,打著迫不得已或是正義之師的旗幟殘酷地對待別人,縱使有其人性光輝的一面,也被無盡的骯臟黑墨潑得微弱不堪。于是審判者降臨,圣鐘敲響,那緩緩踱步來到人間的腳步聲是惡者的催命符,綿延不絕的鐘聲是判決的喪鐘。菲爾的目光堅毅如磐石,映射著的燈光在他瞳孔中宛如一把鋒銳的利劍,直直地戳刺人心。當最后一個休止符劃下,音樂停止,菲爾用利刃將惡人送上了斷頭臺,驟然從鋼琴后站起身,嘴角硬生生撕扯出抽搐般的興奮笑容。攝像機給了他一個特寫,年輕俊美的貴族少年眸子亮得驚人,生氣勃發,仿佛如何也折不斷的一把出鞘玄鐵劍。舞臺下涌起瘋狂的掌聲,這場酣暢淋漓的屠戮能令人心中吐出一口惡氣,人類從古至今總是期待著善者得上天堂,惡者需下地獄,現實卻往往叫人失望。藝術渾然自成一境,與現實若即若離曖昧不清,它永遠追求著至真至美至善,洗滌著心靈,也圓了人們的期望。“菲爾是忠實的教徒,連上帝都愛聽他的琴聲,再沒有人能夠比他更加虔誠?!?/br>“他是巴林之后的又一個音樂圣徒?!?/br>“菲爾完成了音樂生涯中的重要奠定地位的作品,我無法想象,今天還能有誰能夠和他相提并論,當然,也許我們應該期待一下周的表現?!?/br>“我得說,也許不該太過樂觀,菲爾他過去拋不開查爾默斯的影子,而今天的作品,我在里面聽出了周的骷髏狂歡……這不是個好兆頭?!?/br>“下一名選手是周,哈哈,我猜組委會一定是做了手腳,將他們兩人安排在了最后,否則誰還有心情彈琴?”“菲爾的表現太過亮眼,不知道周能不能頂住壓力?!?/br>鏡頭沒有跟到后場,周懷凈上場之前,陸抑幫他整了整松開了點兒領帶,再用手帕幫他擦了擦手。“去吧,二叔在二樓看著你?!标懸帜罅讼滤亩?。周懷凈嚴肅地點點頭,叮囑:“二叔要好好聽我為你做的曲子?!?/br>陸抑嘴角一僵,給他一個惡劣的眼神,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明晃晃笑著:“我會一絲不漏地聽你彈完?!焙媒心泱w驗體驗什么是二叔和浴缸和你……周懷凈頰邊酒窩向內陷進去,笑容軟得可愛,聽話地上臺去了。周懷凈上臺之后,立在臺上站了一會兒,似乎察覺不到臺下等著他動作許久而躁動的聲音。他是被菲爾的表現嚇到了嗎?揣測和疑惑充斥在臺下和電視機前,連天朝辛苦翻墻的眾人都忍不住為他捏了一把冷汗,連坐在電腦前看直播的周家人也困惑又緊張。只有林老,微微抬頭看到二樓的一扇貴賓室的窗旁,出現了一抹人影向著舞臺上的人遠遠招手,登時臉都黑了。再一看坐在身邊來套關系的查爾默斯,林老心情更是不佳,對這個妄圖來挖墻腳的臭老頭不給好臉色,生硬地盯著臺上的人。周懷凈一看到陸抑出現在窗口,終于轉身坐到鋼琴前。他要讓陸抑從頭聽到尾,完完整整地感受他的熱情。現場一片死般的寂靜。沒有人說話,連呼吸都情不自禁放輕了。在菲爾那場演出之后,所有人的情緒都繃到了極點,對周懷凈的期待更是達到另一種高度,倘若他表現比菲爾還遜色,就算依然是優秀,也會被踩到泥里——之前被捧得多高,失敗就會摔得多慘。鏡頭對著少年的臉龐,這張典型的東方面孔五官并不深邃,卻有一種獨特的魅力,不是驚心動魄,而是細水長流,眉目清冷婉約,令人無法不側目,由衷而生出“好看”的念頭,細細思來又不知道為何如此。大概是只有浸潤在音樂之泉中,才能催生出這樣的清泠泠的傲骨來。周懷凈短短的瞬間不知怎的思緒竟飄到了上一世,剎那間想到他對鋼琴的喜愛遠勝過對父母的喜愛,而對陸抑的喜愛遠勝過對鋼琴的喜愛。這般天生不近人情的性子,本該注定孤獨一生,偏偏遇見了陸抑。大約兩個孤星入命的人相互依偎,便能冬中取得半寸暖吧。鏡頭動了動,轉向了周懷凈的手指。那雙手干凈修長,備受呵寵,于是才能這般在黑白琴鍵上,動人得使人生出好好親吻一下的念頭。叮咚。如水落泉中,一滴一滴,連綿成一片。敲擊在琴鍵上的手指只是輕輕地、悠悠地,浪漫地悠揚著柔和的曲調。平靜安寧,滲入了靈魂,好似乘著一葉小舟,在水間閑散地安眠晃悠。然而平靜未催成另一番更長久的平靜,而是漸漸地如水滴匯聚成泉,流淌成溪,奔騰成河,逐漸見其洶涌之勢。方才情人撫琴的手指,漸漸加快了速度,連鏡頭都快跟不上那變化萬端的手指,眼見著它們連成虛影,快得晃眼。那琴聲愈發地急促,一浪接著一浪,火焰guntang地從天空直降,一把接著一把扔在人身上,無法抗拒,無法呼吸。周懷凈閉上眼眸,面孔如雕塑一般冷硬,猶如在接受著烈火的考驗,痛苦又歡愉。觀眾們屏住呼吸,此時此刻,他們的意識被一團團的火焰席卷而走,而他們的呼吸也被掠奪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