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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疼壞了吧?云叔快速鋪上干凈的被子,臨走前注意到懷凈少爺看著二爺的眼神真是充滿了擔憂和寵溺啊。一道冷銳的視線飛過來,將他一刺,云叔不敢多看,連忙低下頭,心想:也就只有在懷凈少爺面前,二爺才變得如此可人疼……***秦老照常來看望史上最難搞的病人,在門口被張啟明攔住了。“臭小子,連我都敢攔?!鼻乩虾浅?。張啟明摸著鼻子訕訕:“秦老,不是我故意攔著您,二爺有命令,閑雜人等不能入內?!?/br>秦老瞪眼:“我是閑雜人?”張啟明苦笑:“別說是您了,連云叔都是閑雜人?!?/br>這事牽扯到云叔可謂非同小可。云叔在主宅里工作了多少年,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一輩子基本上奉獻給陸家了?,F在陸抑連他都不讓進?秦老想著陸抑的占有欲真是強烈到不行,這么大的一房子,不讓進他是打算自己掃?非得累得他夠嗆了才知道理想和現實的差距。現在的小青年哦,談個戀愛都這么亂來,總不能連飯都不吃吧?正想著,云叔從會客樓那兒過來。昨天二爺讓人來裝監控器,今天又不讓人進去,真是鬧騰得沒完。唉,大概是昨晚上被懷凈少爺折騰得慘了,今天連人都不肯見,只是早上叫人將文件送進去放到桌上。“老秦啊,又來啦?”云叔見到秦醫生,熱情地招呼兩句。“是啊。二爺今天不見人?”陸抑偶有發病的時候也會讓所有人從樓里出去,秦老拿不準陸抑是不是拿周懷凈當幌子。“不見。二爺……咳,和懷凈少爺,大概是累了?!?/br>話說得含蓄,秦醫生聽懂了,張啟明也聽懂了,一時間三人笑得各有其意,硬生生要笑出三朵金花。張啟明:二爺要照顧累壞的懷凈少爺。云叔:懷凈少爺大概在照顧累壞了的二爺。秦醫生:所以……陸抑那小子站起來了?必須是站起來了,否則……呵呵呵,不可能……見不到陸抑,秦醫生干脆去找他的得意學生衛南了解周懷凈的情況。衛南對于老師想知道周懷凈的病情,頗感驚訝,溫和笑了笑說:“抱歉,雖然您是我的老師,可我也不能將病人的情況透露給您呢?!?/br>秦醫生瞪他:“你知道現在周懷凈和誰在一起?”“病人和誰在一起,這不是我能管得到的事情?!毙l南恭敬地給他倒了杯茶。秦醫生受了茶水,悠哉地和學生扯些別的事情。過了會兒,桌上的電話響了,衛南接起來,應了幾聲,看了眼對面的老人,最后說了聲“好”,掛了電話。“老師……”衛南苦笑,到柜子里找到檔案,交給秦醫生,“這是周懷凈的病例?!?/br>他剛剛接到周家的電話,說周懷凈轉交給秦醫生,希望他能和秦老交接一下。秦醫生致電周家,周家人也頗為驚訝。秦老直言他常能出入陸家,加上周懷凈的病情讓他很感興趣,希望他們將人轉交給自己。周懷凈去了陸家之后一連兩天沒去上學,周家人正想法子和他聯系,秦老自愿做中間人,倒是正好。秦醫生從衛南這兒得到基本情況,不可說不詫異。周懷凈的自閉癥恢復情況驚人,大致上能夠自理,并且同周家人的感情也不錯,如果要說還有什么問題,也就情感還是稍顯寡薄。盡管周懷凈和朋友、家人的相處都還不錯,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他顯得過于被動,仍然無法對情感的刺激輸入做出相應的表達。在日常生活當中,慣常的儀式和刻板的作息依然給他帶來更為強烈的安全感,但總體來說并不至于太苛求。秦醫生聯想到陸抑,這人天生就是來破壞別人生活規律的,想想他有多少次被從睡夢里叫醒趕到陸家,不禁為周懷凈捏把汗。再一想他對周懷凈可謂是不安好心的黃鼠狼,秦醫生更加為這個未成年的孩子擔憂了。周懷凈完全不知道正在被不同人擔心著,他一覺醒來就開心到不行,因為陸抑今天會一整天陪著他。周懷凈仿佛回到了上一世,八點二十起床,洗漱完了坐到餐桌邊等著陸抑上早餐。陸二爺自恃天縱英才,從來沒有掌過勺,今天端著鍋就要煎倆蛋,結果被濺了滿身的油。好在有驚無險,打壞了一小半再煎壞了一小半,勉強有兩個雞蛋出鍋了。吐司放機子里烤好了,再溫上一杯牛奶,陸抑將東西都上了桌。周懷凈抱著牛奶杯喝了一口,再吃了片吐司,用叉子叉了點兒雞蛋放進嘴里,頓時滿嘴的鹽味,咸得他咕嘟嘟將整杯牛奶都喝下去了,因為動作太急,乳白的牛奶沿著嘴角滑到脖頸上。吃了一口咸雞蛋的陸抑一抬頭,正要讓周懷凈別吃了吐出來,結果看見了這一幕,日常喉頭一緊。真是香艷的早餐。第49章陸抑做飯的水平成功由特別難吃→很難吃→難吃進化,真不知道兩人是怎么活過來的。陸抑有自知之明,但周懷凈是陸抑的腦殘粉,再不好吃也能嚼吧嚼吧吃下去說“不要停,還要”。秦醫生隔了三天還是沒能見到人,等終于見到的時候,那場面卻讓人高興不起來。南方的寒冷是從空氣里一點一點滲透的,等人們發現時,已經全身發寒。今年的天氣卻有些怪異,冷了沒幾天,又轉為熱辣辣的大太陽,傍晚時分降溫,寒氣便開始侵入空氣,陰云滿布,稀稀拉拉一點兒雨下來了,接著不肯間斷地打在窗戶玻璃上。兩人晚飯之后留在書房里,陸抑在書桌后看文件,周懷凈趴在地上玩了一會兒積木,到時間就去琴房彈琴。雨水砸在心底,莫名讓人心慌。周懷凈胡亂彈了一氣,動作之間越發雜亂無章。大約是天氣太過不同尋常,令他無法靜下心來。琴房的窗戶開著,雨水從外面飄進來,連著絲絲冷風。周懷凈從椅子上起來,跑去關窗戶。啪嗒。電燈突然滅了,房間里只剩下昏暗的夜色,隱約可見門邊站著抹人影。周懷凈關了窗,他方才沒穿鞋就跑過來,腳踩在了一灘水上,現在濕冷沁骨。他轉了身,一眼便看出是陸抑的身影,朝著他走過去。“二叔?!敝軕褍粲浀藐懸忠坏接晏焱饶_不便,赤著腳快步過去想扶住他。嗒。嗒。嗒。陸抑那抹黑影也朝著他走來,手杖局促地敲擊地面,步履隱約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