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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去。金發男人心下一咯噔,嘴唇自責地抿起?!拔业拇_應該——”弗雷德不聽也不待他說完,手指接著在觸控板上書寫。——我很幸運。沒死確實幸運。胸腔里的酸澀幾乎要從眼眶涌出,格里芬垂下目光,咬了咬后槽牙:“你會好起來的……喉嚨也會康復,我請了世界最權威的專家——”——你還活著。他轉換話題的速度過快,格里芬只好吞下沒說完的話陪他耍性子?!拔耶斎弧痹挸隹诹艘话?,他忽然愣住,注視弗雷德的目光由迷茫變為醒悟。黑發男人翹了翹嘴角。將那三句話之間的換行消除,多加了一個詞,合并成了一句話——那晚,你沒去。我很幸運,因為,你還活著。格里芬呆愣愣地怔住。淚液一瞬間涌現,搖搖欲墜堆積在眼眶邊緣,他孩子氣地吸了吸鼻子:“可我寧愿……我寧愿——”弗雷德握住他肌rou繃緊的手,拇指摩挲手背,打住了他急切想表露的心意?!肝也桓蚁胂笕绻菚r你也在車上?!顾麑懙?,「我寧可現在才是現實?!?/br>幾顆水珠砸落到了手背。弗雷德嘆息著抬高小臂,拇指食指,溫存地輕撫格里芬的眼角。這名Alpha眉頭微鎖,薄唇抿緊,綠眼怔怔張著,一眨不眨,蓄積于眼中的淚水在主人的沉寂中一串串從臉頰無聲滑落。弗雷德又想吻他了。“我知道我這么說……你會不信?!备窭锓矣治宋亲?,嗓音難堪得沙啞。他語氣平穩,但淚水就是停不下來似地不斷涌泄?!拔乙仓馈哉Z只是言語,一時的感情用事不代表如果回到那時……我真會拋下責任做這個選擇……即便我確實想?!彼UQ?,更多淚水滴落,打濕了蓋在弗雷德身上的被單。“——我寧愿那個時候,我就在你的身邊,弗雷德?!彼Z帶哽咽,埋著腦袋,努力瞪著淚水決堤的雙目,將模糊的視線固定在沒有意義的被單,死犟著不肯碰上弗雷德的藍眼。弗雷德慢慢撫過綴在金色睫毛上的晶瑩淚珠,另一只手劃動著,寫出了久藏于心底的回應。格里芬試圖通過不斷吸鼻子的方式來阻斷那些源源不絕跑出來泄露他的脆弱的惱人淚水,卻徒勞無功。他羞慚地不愿直面弗雷德,甚至覺得如果不抬起袖子擦去它們,就可以假裝這些水只是從自來水管不知怎么溜進他的身體,跑錯了出口。他厭煩地重復著吸鼻子的動作,在感覺身體里莫名其妙多出來的水分終于流光了之后,才抬起手背擦掉黏著在睫毛的淚珠。他仍然不肯看弗雷德,就那樣固執地垂著腦袋,像個受了天大委屈卻不愿向人吐露于是只好獨自憋屈流淚的小男孩。這倒讓他看清了文檔中多出來的一句話——「我信你?!?/br>格里芬咬著嘴唇,淚珠子再度啪嗒啪嗒,砸落在它們高興砸在的各處。弗雷德目睹他落淚,心中卻涌出股前所未有的喜悅。即使格里芬此刻邏輯混亂,弗雷德也聽懂了他企圖表述的意思。格里芬想與他共渡生死時刻。但畢竟格里芬是個萊昂,他的命不是他想舍棄就能隨意不顧的。格里芬·萊昂必須時時刻刻,瞻前顧后,用自己的名聲維持家族的名聲,為他的公司殫精竭慮。他想要自私,卻無法自私。弗雷德怎么能對這樣的格里芬強求更多?如果情況顛倒,如果格里芬躺在這張床上,他則坐在格里芬的位置,他能像格里芬一樣,抱持這份永遠無法達成的自私嗎?他會愿意回到那個命懸一線的時刻,與格里芬攜手渡過?弗雷德需要關照的,也不止他自己。他不僅僅是格里芬的秘書,他還是腓特烈,大英的王子……以及,TENTH。他與格里芬一樣,無法隨心所欲。起碼格里芬為他抱有過自私的想法,這讓他堆積在心頭數月之久的不滿逐漸融化。弗雷德攬著格里芬的腰向自己拉近,讓腦袋低垂如同在緬懷先人,并同時一抽一抽哽噎的男人——男孩——靠在自己肩頭。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他一個詞一個詞慢慢地拼在格里芬的后背。原諒……我……?和……好……?GRIF——“……好?!?/br>不待自己的名字被完整拼出,格里芬就一口答應。他在一番多余的自我掙扎后抬起腦袋,帶著一臉的憋屈表情,強力佯裝泰然鎮靜,捧著弗雷德的面頰,湊近了與他眼對眼、鼻貼鼻、臉貼著臉,把滿面的淚水蹭到對方臉上。“我原諒你的所有?!?/br>他哽咽著啞聲說,逐字逐句鄭重地仿佛在許下承諾。弗雷德凝視著近前那雙被淚水洗滌得分外亮麗的綠眼,抬手握住面前人的后腦,得償所愿吻上了那對咬合在一起的嘴唇。作者有話要說:*k:一般消息里回復k代表OK,意即好的。第49章04世紀之死.12當帕維爾警探通知萊昂警司他們那躺在醫院的受害者已于今早蘇醒時,時間正值中午。威廉正忙于下達另一個案子的搜查令,只好命令帕維爾先行出警。就給這可憐的警探一點時間,讓他與自己更不幸的老板會個面吧。威廉處理完了所有當日需要批復下去的緊急文件,才不急不忙驅車前往醫院。他到達弗雷德所在的單間家庭式病房,與神志清明的黑發男人簡單打了聲招呼,腳步一拐,先繞去了另一張更為奢華舒適、一看就是格里芬派人重新買來的寬敞大床邊,看望他那睡夢中的哥哥。格里芬面朝秘書的方向側臥,四肢蜷縮在嶄新的真絲寢具里,身上蓋著張羊絨薄毯,半張臉埋在他心愛品牌的優質羽絨枕頭里,愜意酣眠。真不知道他究竟是來看護情人,還是趁機放假享受的。威廉立在床畔稍稍俯身,撥了撥格里芬的額發,露出兄長不久前明顯哭過,現在仍舊泛著紅的眼周和鼻頭?!鞍?,看呀。小可憐,誰又給他委屈受了?!彼哪X內已經自動回想起格里芬眼淚泛濫時的蠢樣子,從小到大一點也沒變過。弗雷德在床架不輕不重敲了兩下,引走了威廉的注意。警司挑起眉,轉身到他的床側坐下,以一句對自己兄長的奚落作為開場白:“我早說過,如果有一場哭鼻子大賽,冠軍肯定非他莫屬?!?/br>「需要我提醒一下你哭鼻子的樣子?」弗雷德用格里芬特意為他留下的手寫板寫道,單詞一個個跳躍在面向訪客的平板上。“真是新奇。是的,請,提示我下這件從未在我倆任何一人記憶中存在過的事?”他們彼此假笑。「如果你是因案件來探訪我,三十分鐘前剛離開的那位警探已經履行了職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