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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弩張,丞相同太后僵持不下,最后是太后這派先按捺不住,登時兩邊便大打出手。孟時清許久不曾動武,借著眼前幾個人活動了一下手腳,丞相乃文臣,甫一動手便被他的人護到一旁。殿中亂做一團,有逃命的,也有出手一通亂打的。孟時清清理了攔在面前的幾個人便趕到太后跟前,擋在她身前同她說道:“城外援兵正在趕來路上,你先退到后方躲一躲,此處由我來周旋?!?/br>太后見到孟時清左右接招替她擋下刀光劍影,心中一揪:“你同我一起撤退!”“丞相暫時不敢拿我如何,可你一旦落入他手中怕有性命之憂。你快走!”說罷便反手將太后朝后一推。太后的護衛迅速趕來將她護送離開。有人看見太后欲要逃離此處,連忙舉劍朝她刺去,孟時清見狀便將手中的劍扔了過去,一劍將人通了個對穿。他出手向來狠辣,眼下形勢危急更是不留活口,縱然赤手空拳依然打得他人絲毫不能近他身半步。見到太后安然離去他總算能夠自由揮灑,他與太后自小長大的情誼在此一送中也盡數一筆勾銷。他再也不欠陳家半分人情,眼下就是討債的時候了。“丞相!本王有話與你說!”孟時清攔下迎頭一刀,朝著被圍在眾人之中的季曾諳大聲吼道。景和下到陰暗潮濕的排水孔之前咽了咽口水,護送他到此的兩個士兵見他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抱拳以示敬佩。他深吸口氣一個猛子扎了下去。冰冷咸臭的河水撲面而來,水中還夾雜著腐敗的植物以及一些不知名的小蟲子。景和一陣撲騰終于順利進到孔洞中,逼仄狹窄的甬道中長滿了黏膩腥臭的青苔,他曲著身子手腳并用朝前挪動,衣衫臟亂不堪,氣快要用盡時才抬頭深吸口氣,甬道中的氣味異常難聞,剛吸滿一口氣,胃中就是一陣翻江倒海,險些就泄氣了。他一邊挪動一邊在心里感慨,孟時清啊孟時清,小爺為你真是做出不少犧牲了,你可得給我好好活著。在黑暗的甬道中游了許久,洞中的水越往前就越滿,到最后景和只能憋著一口氣,心想要是再游不到洞外他就要憋死在洞中了,前方的光越來越亮,景和在狹窄的洞中蹬不動腿,兩手撐在洞壁中使力一推,終于從洞中出來了。他之前在宮中的那些日子也不是白待的,從水中剛出來就知道他身處御花園之中,不知道孟時清現在在何處,但此處離太后宮中倒是不遠,他打算就近先去太后宮中看看,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找人。他從水中游上岸,衣物在水中泡了這么久又臭又重,索性把衣服脫了藏在一處草叢中,光著白花花的身子就去找人了。☆、宮變了(三)季曾諳未料到事情到此地步孟時清突然提出要同他談話,半信半疑讓人停手,他怕孟時清這是緩兵之計。孟時清走到他面前時那些護衛還緊緊圍著他,生怕孟時清突然動手出其不意。“丞相,借一步說話?!泵蠒r清笑得從容不迫,如同在說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問候。反常必有妖,季曾諳心中始終緊緊繃著這根弦,越到關鍵時刻越怕掉鏈子。孟時清將丞相帶到殿后,殿中眾人安靜如雞等待著他們二人的商榷結果。“丞相,本王愿意與你聯手共同除去陳家,您意下如何?”季曾諳沒想到孟時清開口就是這么一句讓他震驚的話,許久沒有反應過來:“王爺,你,你說什么?”“陳家野心勃勃,妄圖將本王培養為一個傀儡皇帝,待時機成熟之際再除掉本王,自己獨坐這萬里河山。本王以為,與其讓這片江山姓陳,倒不如幫助九弟先下手為強?!泵蠒r清不緊不慢地解釋他此舉的原因,講到此處便停下來給丞相一個思考的余地。季曾諳盯著他看了許久,他面上照舊是和善的笑意,人畜無害的面皮下卻醞釀著足以攪亂一池靜水的計謀。“不知王爺想用何種方式助力老臣?”季曾諳想試探試探孟時清的態度,問道。孟時清心知眼前之人狡猾如狐不好哄騙,然而此番他是真心幫著丞相除去陳家,遂坦言道:“除卻城外那批援兵,陳家在城內多處布有暗兵。城外援兵確有其事,然而陳家最大的籌碼在于城內的那批人。城外的軍隊不過是障眼法罷了?!?/br>季曾諳聽得心驚,難怪今日他們進攻如此順利,若是真如孟時清所說,今日他們貿貿然拿下太后等人,恐怕到時候甕中捉鱉捉的就是自己了。季曾諳心中疑慮打消大半,問了一個萬分關鍵的問題:“多些王爺指點,只是事成之后不知王爺何去何從?”“時勢造英雄,本王輸給丞相心甘情愿。只盼丞相到時手下留情,留本王與景和一命,本王做個閑云野鶴便好?!?/br>“這…”季曾諳面露為難。孟時清知曉他眼前尷尬之色不過裝腔作勢,哪怕他沒有成為皇帝,只要他在孟疏朗眼前晃悠一日,恐怕丞相就要一直提心吊膽下去。他又道:“本王前半生樹敵頗多,留在廟堂之中時刻要提防背后冷箭。倒不如討個好,讓九弟賜我良田幾畝,我自會去鄉野山村當個快活神仙?!泵蠒r清說得瀟灑豁達,面上也絲毫不見一絲心不甘情不愿,眼中向往之色無不透露他心中所想。丞相動搖了。丞相正想允諾下來,忽有侍衛上前道:“丞相,屬下在殿外抓到一個鬼鬼祟祟的小子,他自稱是王爺的謀士?!?/br>這下吃驚的是孟時清了,“景和?”侍衛看了看孟時清,又回頭看向季曾諳答道:“正是此人?!?/br>季曾諳和孟時清對視一眼,兩人面面相覷,似乎都對景和忽然出現感到意外。“快把人帶上來!”季曾諳招呼道。孟時清見到來人簡直哭笑不得,景和沒想到孟時清竟然和季曾諳心平氣和地站在一起,大腦一發懵,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孟時清連忙脫下外袍披在景和光溜溜的身上,“小景?你怎么沒穿衣服?”溫熱的氣息將他抱個滿懷,景和的神思被他自己一個噴嚏拉了回來,“你沒事兒吧?哪兒受傷了沒?”景和顧不得略顯寬大的衣袍再次滑落,一雙手上上下下檢查孟時清有沒有受傷,順便還吃了不少豆腐。肌rou硬邦邦的,手感不錯,嗯。“我沒事,你先說說你怎么在此處,衣服呢?”孟時清簡直要被他氣笑了,景和出現得莫名其妙,行為舉止也萬分詭異。景和愣愣地點了點頭,“啊…是啊…那誰把我放出來了啊…不對不對,我有要緊事同你說…”他看見孟時清和丞相站在一起,腦子有點亂,還沒搞清到底什么情況。孟時清把他拉到一邊,搓了搓他冰涼的手,又給他灌下一杯熱茶,低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