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5
書迷正在閱讀:翻手為云覆手為雨(H)、異生物博士的樂園、你是不是暗戀我[娛樂圈]、戀人總是在逆襲(快穿)、鬼夫、假結婚,真戀愛 Sham Marriage, True Love、變態遇上好人、小祖宗在下、齊歸、從龍
早,我可就真的走了?!?/br>練功的間隙,方淮忽然這么說道。余瀟握劍的手一頓,方淮故意說得自己好像一去不回似的,見他緊張了,又忍不住笑道:“只是出去一趟,還會回來的?!?/br>他已跟仲瑛打聽好了水鏡老人的所在,據說當年玉京子神隱之后不久,水鏡因與同門不合,也隱居去了,傳聞是隱居在千機閣的舊地,金蟾谷。仲瑛給他指了金蟾谷的方位,在寧州境內,除開方位,仲瑛又提醒了他一句道:“那金蟾谷機關重重,且水鏡擅長布幻陣,還是有些難纏的?!?/br>方淮問道:“會要人性命嗎?”仲瑛道:“幻陣殺不了人。但會困住你,你若不能清醒過來,就永遠留在幻境中了?!?/br>無論如何,水鏡老人是目前唯一一條線索。方淮根據余瀟恢復的速度估算了一下,打算一個月后出島去。眼下已經是一個月后。余瀟看一眼方淮,后者說的話,聽起來像個承諾。但他從來不寄希望于別人的承諾,練功結束,兩人回到石洞,方淮一邊按著他的脈門輸入靈力,一邊道:“我走后,就是仲前輩陪你練功了,他可不會陪你練完功還巴巴地來給你療傷,你要自己保重自己的身體?!?/br>余瀟一如往常的沉默,方淮運起靈力,格外細致地撫平他經絡上那些撕裂的地方,等一切做完了,輕舒一口氣,便要起身。余瀟卻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方淮倒也不抗拒,兩手撐在毯子上他身體兩側。兩人臉龐挨得極近。要說他們這一個月的日子過得和上一個月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每兩三日,兩人總要在這石洞中顛鸞倒鳳一回,兩個人都是身體強健,血氣方剛的青年,雖然修真者可以壓抑自己的欲望,但余瀟不是會壓抑自己的人,而對方淮來說,和心上人肌膚相親,也是樁樂事。盡管這心上人別扭得很。余瀟握住他兩個手臂,一翻身,兩人便倒在毯子上,方淮在他身下。方淮其實對上下沒有那么執著,不過連著一個月,他對在上面該怎么做也有所了解了,攬過余瀟的脖子,笑道:“明日我都要走了,不如……”他不說還好,一說余瀟眼神一沉,不由分說就動作起來。這一晚余瀟索求得格外強橫。早晨醒來時,方淮一動腰,就能感受到過于激烈的□□帶來的后果。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余瀟的雙臂還緊緊箍著他的腰,頭挨著他胸口,正是從前還在昆侖時,兩人同寢時的姿勢。他躺著施展法術讓身體恢復了。再低頭自上而下看余瀟沉睡的輪廓,刀刻般的眉鋒,根根分明的眼睫,凜然的唇線。他伸手握住余瀟的一只手,手指動了動,從對方五指的縫隙交錯進去,十指交扣。“阿瀟……”余瀟睜眼了。方淮笑了一下道:“可以放開我了吧?”余瀟仍抱著他不動。方淮挑眉道:“難道你舍不得我走?好吧,要是你撒個嬌……”余瀟的手在方淮緊窄的腰上揉了一把,終于慢慢起身了。方淮起身,將落在地上的衣裳撿起來穿好,余瀟在他身后坐著,嘴唇動了動,但什么話都沒有說。方淮穿好衣裳,回過頭來一笑,俊雅如玉的側臉沐浴在晨光中,簡直有如將要憑虛御風而去的仙人。他要走了。余瀟這樣想著,不自覺順從了自己的心意,走過去將人抱在懷中,交換了一個溫柔纏綿的吻。天光大亮時,方淮出了島。他的腳程很快,過了海到云鹿,再北上,行數日,最終到了寧州境內,遵照仲瑛的指示,在連綿群山之中,找到了代表金蟾谷的金蟾石雕。又過了近十日,方淮走出群山,來到了一線江邊。他一路過來,已破解了數不清的機關陣法,走到此處,面對這茫茫的江面,觀察了許久,始終未能找到破開的線索。方淮立在凸起的巖石上,眺望寬闊的江面。對岸就是山谷?他搖了搖頭。霧太濃了。霧中有結界,是幻陣。方淮皺起了眉,以他眼下的修為,尋常的幻象一眼就能看破,但眼前這一片空闊的江面,能看到的僅僅是平坦寂靜的水面,再往遠處,就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氣,霧氣后是霧氣還是別的什么,都看不出來。方淮觀望片刻后,決定再沿岸邊走走看。他躍下高高的巖石,近水的江灘上盡是些碎石和細沙,方淮眼角余光一瞥,看到不起眼的沙堆中,一小截白骨露出來。又走了一陣,他停下來,面前靠岸的江水中泊著一只小船。“又到這里了?!狈交醋匝宰哉Z道,他看著那最多供兩人乘坐的小船??磥磉@是唯一的路了。他伸手一抓,船身系著的繩索的另一端到了他手中,再一用力,小船便泊上了岸。方淮一手挽著繩索踩上船,另一手握著佩劍,劍尖在后方的水面點了點,小船立即朝江中游去。天、地、江面都是寂靜的,船明明在動,卻一絲風都沒有。方淮的心情很平靜,他知道幻陣向來是通過感知陣中人的心緒來設置幻象的,心情越平靜,幻陣就越簡單。不過即便再心如止水,人的七情六欲是斷不了根的。所以當方淮在茫茫霧氣之中看到李持盈和方其生的身影時,他既不驚訝也不慌亂。方淮立在船頭,雙手駐劍,劍尖抵著腳下船板,看著霧中的那一幕。“我兒從前鑄下種種大錯,罪無可恕,當年他剖走你金丹,如今我剖丹還你!求魔尊饒他茍活世間,無論如何,自有他的報應?!?/br>女人沙啞的、痛心的語調從遠處傳來。方淮看到李持盈的幻影從腹中剖出金丹。這一幕足夠搖撼他的心神了。但他沒有閉上眼逃避,而是雙手穩穩握在劍柄上,又等了一會兒,李持盈夫婦的身影便從江面上淡去。再過片刻?!皫熜??!?/br>身后傳來一聲喊,方淮一剎那間有些恍然,畢竟他的確很久沒聽人這么叫他了。他轉過身去,黑袍青年站在船尾,凝望著他。方淮不由微微笑道:“阿瀟?!?/br>青年朝他走過來,小船輕輕搖晃。他含笑看著他。“師兄……”青年的臉忽然變得有些猙獰,有些冷酷,“你為什么要害我?”“我沒有害你?!狈交吹?。青年盯了他一會兒,臉上表情又變了,變成深沉的,痛苦的,“師兄,我……”“過去的事都過去了?!狈交从值?。青年皺眉看著他。兩人就這么對視。方淮看著他,皺眉的樣子很像,這幻象倒是很逼真。許久,青年終于又開口道:“你不恨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