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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比自己晚醒的丈夫不在床上。出去倒夜壺的時候在茅廁外面看到了她丈夫的尸體?!?/br> “我們在案發現場觀察死者的腳印,他是在起夜回來的路上被殺的?!?/br> “祝公子,”慕楓說到這里,臉色多了幾分尷尬,抬眼朝陳修看過去。 等陳修輕輕點了點頭,才接著說道,“聽暢懷樓花魁的小丫鬟說,祝公子和花魁兩人當晚喝了不少酒,兩人都有些醉了才洗漱安歇。我們查看案發現場,祝公子是死在了花魁身上。隨后那花魁察覺到身上的人沒動靜了,回頭去看的時候才發現祝公子已經沒了呼吸,驚嚇之下就昏過去了。等到第二天小丫鬟進去服侍,才看到了祝公子被剜去心臟的尸體和昏迷不醒的花魁小姐躺在一張床上的情景?!?/br> 李孑:“······” 第九章 心疑郡王府 “最后的無名尸體,”慕楓皺了皺眉,“尸體是被打更的更夫發現的,他交代打更經過那條街的時候,看到荒宅院墻上探出來的梨樹枝上結了梨子,一時起了饞,爬墻去摘的時候被血滴到臉上,接著抬頭看到了頭頂上懸掛的尸體?!?/br> “案發地點有八成是在松樹下,因為除了那片,其他地方我們都沒有找到血跡?!?/br> 李孑問道:“即是院墻底下,那你們有沒有查看院墻內,荒宅里?” 這話一問,其他四個人默默對視了一眼。 陸長纓回道:“李夫人有所不知,這座宅子是前青州御史明順郡王的,當年宅子里的人因為一場意外一個人都沒能躲過去,后來也有人不信邪住了進去,無一例外全都死了,久而久之,這宅子已經成了鎮上所有人眼里的禁地,根本沒人敢進去?!?/br> 是以,就算發現尸體的地方和宅子僅有一墻之隔,他們也從沒有想過進宅子里面查看。 就連平時,對這片地方也是敬而遠之。 畢竟當年那件事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 看見這幾人都是諱莫如深的模樣,李孑忍不住好奇:“當年發生了什么意外?” 陳修道:“平康九年,明順郡王代圣上出使南越,帶回來一名南越歌女,寵愛備至。但這名歌女卻在進府不到半年便染病而亡??ね醣床灰?,也跟著臥床不起,半月后也隨之去了。就在郡王去世后,府中眾人也開始相繼染病,從主子到下人,到最后去了個干凈。鎮上都傳言是歌女魂魄索命,久而久之,再沒有人敢靠近這座宅子了?!?/br> 李孑摸了摸下巴,沉思不語。 她是肯定不信那什么歌女魂魄索命的,要說那歌女可能本就攜帶了什么傳染病還差不多。 至于為什么傳染范圍只在這幢宅子里,很可能那傳染源的傳播途徑并非空氣之類的,而是蟲子之類的活物,且因為某種原因無法離開這座宅子。 要不然這整座鎮子也已經不復存在了。 她猜測那兇手也知道這個傳聞,那么他哪都不選,偏偏把這么荒涼的地方當做殺人丟尸現場,必然有其用意。 李孑直覺這座宅子或許會給這件案子帶來突破性的進展。 想到這,她當即看向陳修,“陳司察,當年明順郡王臥床不起,給他看病的大夫可還健在?” 陳修當下眉頭一皺,“李夫人懷疑這最后一具尸體跟這座宅子有關聯?” 李孑頷首,“剛剛陸衛官也說了,因為歌女魂魄索命的傳言,除了打更的更夫偶爾經過,一般人根本不會靠近這座宅子,那么兇手為什么會唯獨選擇在這里殺人,要說沒有任何目的,”李孑搖搖頭,“我不相信?!?/br> 唐鈺:“或許正是因為無人經過,兇手才會選擇這里來掩藏尸體呢?” 李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唐鈺一眼。 “那挖個坑直接埋了更方便,還神不知鬼不覺。從前面三起案列中,可以斷定的一點就是,兇手對自己下手殺害的對象壓根就沒有任何遮掩的想法,恨不得鬧個人盡皆知,怎么唯獨第四個就改變下手慣性了呢?” 唐鈺張張嘴想反駁,陳修看了他一眼,“唐鈺,你去回春堂請劉大夫過來一趟?!?/br> 雖是什么都沒說,但只這個吩咐,無疑認同了李孑的話。 唐鈺站起身,朝陳修拱拱手,風風火火地走了。 沒過一會,小安端了一盤糕點并一碗酥酪從廳外走進來,放在李孑身側的桌子上,對著團子笑了笑,又對李孑說道:“李夫人,這是大人吩咐奴才讓廚房現做好的點心,給小公子墊墊肚子?!?/br> 團子抬頭,李孑低頭,兩人視線撞到一起。 李孑:“······” 平常時候的團子太安靜了,要是往常只有他們兩個人,她還會時時注意著團子。 今天分析案件分析得太入迷,她居然把團子給忘了。 要不是還有外人在,李孑險些要給自己一巴掌。 跟陳修道了聲謝,趁著唐鈺請人還沒來,李孑給團子喂了一碗酥酪,又吃了一個小餅子,最后摸了摸他鼓鼓的小肚子,“團子,吃飽了沒?” 團子乖乖點點頭,李孑也沒指望這個奉行沉默是金的小不點回答。 看了會對面母子親昵的畫面,陳修建議道:“回春堂離得不近,唐鈺過來還需一會,李夫人可以領著小公子在廳外消消食?!?/br> 李孑點點頭,帶著團子的廳外走了不到一刻鐘,小家伙昏昏欲睡。 最后被小安抱到了里間的軟榻上睡覺去了。 廳里少了奶娃娃,陳修看看慕楓和陸長纓,發現他們兩個也朝自己看過來。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默契地輕舒了一口氣。 一個丁點大的小孩子在廳里坐著,他們真的是稍微大些的語氣都不敢出。 李孑垂頭在紙上寫寫畫畫,力圖盡快熟練使用這種軟塌塌的毛筆,壓根沒注意到另外三人的眼神交流。 又是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唐鈺帶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進了大廳。 略去禮節,等劉大夫落座,李孑直截了當地發問:“劉大夫,不知您可還記得平康九年,青州刺史明順郡王,所犯何???” 應該是唐鈺在路上的時候已經交代過了,劉長明朝李孑的方向看過來一眼,答道:“郡王當時全身起了一種米粒大小的粉紅色疙瘩,兼之高燒不退,心火侵灼五臟六腑,開始的時候還能抑制,但終究只是治標不治本,到最后藥石無醫,五內俱焚?!?/br> 這是第一次有人詳細描述了明順郡王當年所犯的病癥,聽得陳修等人心驚不已。 李孑倒是邊聽邊點頭。 她在書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