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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將他好一頓奚落。他們的血在匕首上交匯,最后滴落入草地。“放手!”“我數到三,我們一起放!”并未商量,他直接將奚淵的手拿開。那把匕首依舊插在他的胸口,若是再刺入一分,便會要了他的命!“走走走,我給你找大夫去?!蹦侨丝粗n白的臉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滴落。奚淵拉住他的衣袖道:“不必了......”那人氣的大罵道:“你是不是瘋了,就這么想死嗎?你怎么也不想想你的親人朋友?這樣死,是懦夫所為,你知道嗎?”奚淵等他罵完,才繼續道:“我就是大夫,最好的大夫?!笨吹侥侨寺犃诉@話才平息下來之后,他繼續說道,“我孤身一人,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所以就算我死了,也不過是這世上多了一抔黃土罷了?!?/br>“我......我,我做你朋友好了,所以為了不讓我傷心,你便好好替自己診治吧!”那人尷尬的笑笑道。奚淵只覺的心頭一暖,忍著傷痛扯下衣角上的一塊布,先替那人包扎了手上的傷口。“我這點小傷不礙事,你還是先替自己包扎吧!”那人抽開手,略顯嫌棄道。“你因我而傷?!鞭蓽Y固執地又拉起他的手,繼續包扎。那人不不掙扎,任由奚淵替他診治:“我叫白蘇合,你叫什么名字?”奚淵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奚淵?!?/br>“奚淵?這名字不錯,配你正合適!”奚淵故意拉緊了布條,看到白蘇合痛的直齜牙。這便是他們的相遇。之后,他便聽了白蘇合的話,一直好好的活著。沒有人知道,白蘇合是除了他爹娘之外,第一個喊他淵兒的人。那是他的乳名,只因當時他還沒有放下那件事,所以他才會一針扎啞了白蘇合。后來他細想,才覺得其實沒有什么,可是卻嚇得白蘇合再也不敢那樣叫他了。他這一生有他三個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人。一個是他唯一的朋友,救了他的命,叫他好好活下去的人??上匪倪€沒有還清,兩人便已分道揚鑣。一個是他愛的人,任誰也想不到會讓他動了情的人。他們之間太復雜,卻也一目了然的簡單,想愛、敢愛、也愛了。他常常將緣分掛在嘴邊,可笑的是他卻不信緣分,那些不過是他打發人的借口罷了??墒撬?,他和冥之不過是一句有緣無分便可以說得清。最后一個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顧念,顧念舊情、顧念過去。那是他的念兒,是他極其羨慕的念兒,羨慕他的樂觀,羨慕他能放下仇恨。他常常想,如果,如果當年他也能放下,現在,他會不會過著另一種人生?當年,他救下念兒,可他生性孤僻本不會和別人相處,但是他不希望念兒活成另一個自己,所以即便他不會,卻還是堅持每天和他呆在一起。以至于后來,他分不清到底是他陪伴念兒,還是念兒陪著他。他們相互依靠,相互安撫。他們像朋友,像父子,但更像另一個自己。他在池子里泡了很久,也想了很多。許多他之前從未想通的事他剛剛都想通了。其實生死根本沒有什么,只不過是給活在身邊的人留下一點遺憾罷了!可是現在的他沒有什么好遺憾的了,該做的他都放手去做了;該說的,他也大膽的說了。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心中還有一絲不甘呢?作者有話要說:我也舍不得虐小奚淵,然而......第36章36溫泉的蒸汽將他的臉熏的粉紅,遮蓋了原本蒼白的臉色。忽然,他又將整張臉埋入水中,許久沒有動靜,一聲尖銳的鳥啼聲自空中劃過,他才猛然間從水中掙脫開來,大口的喘著氣。平息了氣息之后,他才起身穿好衣服,又隨意摘了些野果子果腹,接著往山上走去。初秋的風還算涼爽,銀發未束,傾瀉及腰,發梢未干的水珠落在衣服上,不一會兒便被風吹干。奚淵隨意找了根半長的木棍做了拐杖使,他走的極慢,一路上看看花花草草,聽聽鳥鳴蟲叫,倒也愜意。臨近午時,他才兜兜轉轉來到山后一處較為平坦的地方。那地方四周載滿了粗壯的桂花樹,此時還掛著零星的幾朵,香氣撲鼻。他將手中的木棍靠在樹上,抬眼看去,桂花樹中間是一座墳。那墳上長著幾顆郁郁蔥蔥的雜草,沒有半點枯黃的痕跡。只是那墳上的土還未落實,一看便知是座新修不久的新墳。奚淵隨意坐在一顆樹下,順手拍了拍那顆結實的桂花樹,和那墳并行坐著:“師傅,你看看,我們終究活不過一顆樹!”說完,他又隨手捻了些地上的土,笑道:“若有來生,我必不會是這般活法!這輩子活的不好,太累!每日都被不同的事物折騰著,感情,煩惱,還有我體內清除不去的毒!這一切的一切太折騰人,早日下去也好,想必他們也不會等我等得太久?!?/br>許久,他沒有再說話,只是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雙眼。他們本就沒有太多的話,如今更是沒有什么可以說的了。當初,他的墳被刨,他也是隔了許久才知道的。也算刨墳的人還有點良知,還將他放回了棺木中,沒有讓他暴尸荒野。他還記得當時自己看到之后并沒有太多的感想,還淡然的回去拿了把鐵鍬,將他重新入土,重新立了木碑。還沒有來的及想太多,他便沉沉睡去。連樹林間的鳥兒也安靜了許多,不愿擾了他的好夢。太陽才剛剛西斜,他便渾渾噩噩的醒來,擦拉擦額角的汗,才驚覺已經被他忘得差不多的夢不是什么好夢。他算了算時辰,想著以他現在的腳程也該回去了。他拿起來時的那根木棍道:“這應該是我最后一次來看你了?!彪x開的身影滯留了片刻,接著說道,“不過你放心,日后的香火錢我會叫念兒燒給你的!”果然時辰算的挺準,回來之時天剛剛暗下來。穿過竹林后,看到一個人影坐在楠木桌前,不動也不出聲。“回來了?”他往前走了幾步,才看清那人。那人并未出聲,像是沒有聽見似得,目光始終看著遠處。“念兒?”奚淵的心瞬間被揪起一般,看著往日活潑的人呆滯的似根木頭一樣沒有動作,他心中便知有事發生,“念兒,先生在呢!”念兒仿佛終于聽見了他的話,抬頭看著他,眼里沒了往日的神采,黯淡無光。奚淵細想,便知恐怕是阿七出了什么事,他不敢問,也不愿問。“先生,阿七......阿七沒了......”念兒抱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