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凈,又與念兒在山上呆了這許多年,年年都是如此過的,你又何必說了,憑添念兒的念想?!?/br>“冥之明白,此話必不會再說?!?/br>奚淵說道,語氣疲倦:“你休息吧,我也累了,今日便讓念兒守著你吧?!?/br>他說完,便出去了。腳步虛浮,身形疲憊,他拖著那副殘破的身子隱入一片竹林中。直到冥之走的那天,奚淵也未再出面。冥之看著房門緊閉的南廂房,眷戀的目光終是投向籠罩的煙霧中的山巒。阿七收拾好行李,亦是跟在冥之身后。不管怎樣,他們不屬于這里,哪怕再不舍,再無奈,他們從哪里來還是要回哪里去。門外,音離帶著四位黑衣黑發,面帶銀色面具,身形一致的男人站在轎子旁等候他們教主的身影。念兒將他們送出門,那些男人單膝跪地朝冥之行禮,聲音洪亮一致道:“屬下恭迎教主?!?/br>冥之橫掃一遍,眼神透著寒光,那些人未得命令不敢站起,身姿未變,只是額角滲出的細汗還是讓他們擔憂不知何時得罪了他們這位陰晴不定的教主。冥之轉過身,對念兒說道:“你要照顧好你家先生,他還在休息,你便替我向他道個別。對了......”他從袖中拿出一副未裱裝的畫,“將這個交給你家先生?!?/br>念兒接過畫,應道:“是,念兒知道了?!?/br>冥之再看看一旁滿眼不舍瞧著念兒的阿七小聲說道:“該你說了?!?/br>阿七抬眼看了眼笑吟吟的冥之,點點頭,隨即將念兒拉倒一旁去了。阿七道:“你放心,等過些日子教中無事我便來看你,可好?”念兒白了他一眼,眼圈發紅:“好,你可不能忘了??!”阿七遲疑了一會還是伸出手,擦了擦念兒還沒來得及流下眼淚的眼角:“我答應你的事什么時候沒算過數?這些日子你好好練功,等我下次來還得考考你呢!”他又把手里的書放到念兒手里:“我已經將練功時需要注意的事標記在里面了,你練功時注意看看,還有,練功不可急進,你慢慢來,知道了嗎?”念兒撅著小嘴,重重地點了點頭,忍住沒讓眼淚下來:“知道啦,臭阿七,我給你的糖人你要好好帶著,不許弄丟了?!?/br>“放心吧,我走了?!卑⑵哌€是沒忍住抱住了他,下巴抵在念兒的頭上,繼而拍了拍念兒的后背后放開了他。冥之看了眼那門頭上行云流水般干凈利落的“玄霽軒”三字之后,便鉆進教中。四人抬起轎子,腳步穩健,步伐輕快。阿七跟在音離身后朝念兒揮了揮手,一道下了山。念兒抱著東西,騰出手使勁擦干凈臉上的眼淚,他可不要讓先生擔心。還未進門,一道笛聲飛起,縈繞著無限不舍與眷戀,猶如杜鵑孤啼,非咳血不止的寂寥。那笛聲緩緩飛升,散入幽林深處;散入寂寥的高空;散入冬日的寒風中,久久未能散去。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提前發,晚上偷個懶┗|`O′|┛嗷~~第19章19除夕之日,對聯新帖,燈籠高掛,家家團圓之日,喜慶之氣濃郁。念兒跪地向奚淵跪拜三下,討了大堆壓歲錢,高興地笑瞇了眼。“先生,先生,念兒今年可又長高了許多?!蹦顑赫驹谥褡忧?,跟竹子比劃著。“念兒都趕上先生了,自然長高了?!彼畔戮票?,比劃了一個到自己肚子的位置道,“念兒當時剛來的時候只有這么高呢!”念兒蹦蹦跳跳的鉆進奚淵懷中,模樣乖巧,撒起嬌來。他抬起頭,想起第一次被奚淵抱進懷里時,他還是坐在奚淵的腿上,現在他卻只能蹲在地上,趴在奚淵腿上了。奚淵拍了拍他的頭,放下酒杯,道:“走吧,該去磕頭了?!?/br>奚淵推開另一邊的廂房,里面整齊的擺放著九個靈牌,前面依次放著些新鮮的水果。房間內燭光明亮,一眼掃去,便瞧見他師傅天明子的靈牌,然后是他父母和念兒父母及meimei的牌位,之后是秦家三口的靈位。兩人依次上香行禮,念兒扶起還跪在地上的奚淵,喚了聲先生。奚淵嘆息一聲,道:“走吧?!?/br>兩人圍著暖爐,奚淵喝著酒,念兒啃著雞。奚淵用手將念兒沾在臉上的醬汁擦干凈,臉上依舊是那熟悉的微笑,與以往不同的是他的眼中也染上絲絲笑意。“念兒,你如今也不小了,這些年你雖未說,但先生心中明白。此事我自沒有立場勸你,只問你可有把握?”奚淵垂眸看著手中轉動的酒杯,想起前陣子念兒的事。念兒放下手中的燒雞,面色平靜,但眼神堅定:“先生,念兒幸得你當年撿回山中,才不至于死于荒山。先生與我而言如同老師、如同生父,若念兒沒有把握,當不會說與先生知道?!?/br>奚淵欣慰一笑,道:“你有如此想法,先生甚是欣慰。只有兩個要求:不可逞強,活著回來?!?/br>念兒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開心道:“我就知道先生最好了!”“吃過之后給先生展示一番身手,如何?”奚淵自斟一杯,一飲而盡。“當然好??!”奚淵使勁嗅了嗅,問道,“先生今年釀了許多的桂花酒,為何不喝?”‘先生抬舉了,日后痊愈定和先生一醉方休!’奚淵回想起當日冥之的話,當時他也不知自己如何想的,釀了數十壇桂花酒。當時的自己,是真心想與他大醉一場的吧!“自然是留著,明年中秋之時再喝了?!鞭蓽Y淡淡道。“那念兒可以喝嗎?”他眼神狡黠,嘴饞道。“念兒都偷偷藏酒了,還問先生?”奚淵取笑道。“哼!先生又笑話我!”念兒佯裝不滿。兩個人的新年一如既往,卻又隱約有些不同。大概是因為彼此心中多少還有些另外的牽掛,都藏著些不想對方發覺的情感。只是他們的新年與平日并無不同,若是有,怕是也只是憑添一歲,玄霽軒中添了些紅色的事物罷了。奚淵看著念兒放著對他們來說唯一能和平時不同的煙花,他攏緊身上的白色披風,眼神輕柔,嘴角的微笑依舊云淡清風,卻溫柔如水。念兒看著煙花,恍惚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從遠處走來,隱于黑暗中,看不清面容。奚淵站起身,手指不明所以地輕顫,竟控制不住似的。待那人走進,便聽見念兒驚喜的大叫道:“阿七!”說完,他箭一般地沖出去,被阿七準確的抱住。奚淵看著他們兩人笑了笑,站起身時,腳步虛晃,扶著木架才勉強站住。他許久沒哭了,此時竟有些感傷的想落淚。他心中自嘲自己何時這般無趣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