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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也是不能完成的。我給她安排了一所房子,有專人負責食宿,承諾捉到布拉帕以后便給她一大筆錢。她的線索起到了很大的輔助作用,我的人在沿海地區查探到了布拉帕的消息。他們疑心很重,地點一直在變幻,但逃不出文件中重復出現的幾個地名。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即便布拉帕就在眼前了,我也吩咐我的人按兵不動。他們已經在我的監視下,只等萬全狀態下一網打盡。只是后來首都的流言中,卡玫莉亞和她的小孩怎么就成了我的情婦和私生子,我也實在是想不明白了。這一年的圣誕節又到了。一個大問題要解決了,本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情,我卻不能感到輕松。坦誠地說,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真正地,發自內心的笑過了。酒會開到一半,我忽然厭惡了虛偽的社交,便拉著海門一起出門走走。因為是圣誕節,街上很少有人。路邊房屋的一個個方形窗口透出溫馨的燈光,隱隱的歡聲笑語傳來,更顯寂寥。綿絮似的雪花從漆黑的天空旋轉著飄落,兩個身著軍服的男人默默無語地沿著濕漉漉的街道緩緩行走。“喬。抓到布拉帕以后,我想從軍部辭職?!焙iT忽然說,語氣很鎮靜。“你辭職以后要到哪里去?”我驚得抓住他的肩膀:“為什么有這樣的想法?”“沒想好,大概是找一個鄉下農場平靜度日吧?!焙iT聳聳肩,說:“我很早以前就這樣想了。我適應不了戰爭,不管是有槍有炮的那種,還是現在這樣殺人不見血的?!?/br>“你明明做得很優秀,明明前途無量?!蔽艺f。“不,這是兩回事。我不喜歡現在的生活,我厭倦了?!彼行﹤械卣f:“今天這樣的節日,應該一家幾口人一起度過的,而不是去參加各種華麗的宴會。我喜歡那些燈光—喬,你看見了嗎?它們多么普通、簡單、純粹。戰爭期間,我一直期盼的就是這樣的東西,一盞燈光……我本質從來不是個上進的人,如果不是有你這樣優秀又上進的朋友,憑我自己,一定不會走到今天的位置。當然,這不是壞事,可是我想,我要到自己的極限了。你是搏擊天空的雄鷹,馳騁草原的狼王,和我不一樣……”停下的雙腳又慢慢恢復了前進,只是這次,我們大概要分道揚鑣了。我們穿過大街,小巷,廣場,和摯友一道走這段路,素白的雪慢慢覆蓋了路面、屋頂、樹梢。“你也走了,我身邊就再也沒有可以說真心話的人了?!蔽艺f。“你這樣說,我會動搖的?!焙iT苦笑著。路邊有個裹著毛毯的乞丐在討錢,海門從錢夾里掏出一張鈔票放在他的碗里。再往前走,街道還是冷清的,燈光卻變成了變幻的霓虹燈,空氣中隱約氤氳著廉價的香氣。街道兩邊的小巷里,偶爾會有個把人--女人、男人,或是怯怯,或是大膽地向我們拋媚眼。“怎么不小心走到這里來了?!蔽椅櫫讼旅碱^。這里是首都的紅燈區,細分起來是男風區。每個大城市都會有這一面的,首都亦然。“真是的?!焙iT有點哭笑不得,將一個大膽地湊到他身邊來的醉醺醺的男妓拉開。那個男妓對上我的眼神就有點怵,只敢sao擾面相和善一些的海門。在獨裁時代絕不會有這樣的景象。布拉帕本人在公開態度上反對同性戀,那時候只有妓女,男人只能做暗娼。哪怕是妓女,也要遵守宵禁的規則,現在這個點還上街拉客是絕不可能的。向前看去,漫長得看不到頭的街道上,還有個裹著斗篷的單薄背影,瘦削的脊背隨著咳嗽聲一聳一聳。以動襯靜,更顯寂寥,大概也是拉客的男娼吧。海門說:“這些人也是可憐,今天這樣的節日也無處可去?!?/br>我道:“咱們不也是嗎?!?/br>海門搖搖頭:“此言差矣。我們的情況只是暫時的。我的事,辭職能解決,你的事……”他猶豫了一下:“他會回來的?!?/br>“海門,我唯一的朋友?!?/br>我說:我一直有件事埋在心里,既然你快走了,回答我好嗎?”“什么事情?”海門察覺到了什么,卻保持著鎮靜的模樣。我沒有看他,而是凝視一片落在我手心的飛雪,注視著它一點點融化:“我想了很久他為什么要走,后來我想,最有可能的原因是他知道賽娜河的真相了。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其中關竅……”“你懷疑我嗎?”海門直視我的眼睛。“你愿意說實話嗎?”我在長大衣上擦擦手,平靜地與他對視。“你又愿意相信我嗎?”“我信?!蔽艺f。“沒有?!焙iT說。我們繼續沉默地走,軍靴在漸漸變厚的雪地上印下腳印。“對不起?!蔽业狼傅?。海門沒有做聲。我最后的、唯一的朋友,大概被我傷害了。我毫無辦法挽救,對于人心,我向來毫無辦法。我們二人默默無語。那個裹著斗篷的男娼低低的咳嗽在益發寂靜的街道上回響。寒風颯颯,他裹緊了自己的斗篷。我們的步速快過他,超越他的時候他避過我們,側身讓路。走出這個街區的時候,我腦海中不知為何忽然浮現那個男娼那把纖細的腰身來,咳嗽聲一陣一陣,聲聲低啞、分明,打通了不久前的過去和現下。我一個激靈,猛地頓住腳步,轉過身往來時的路狂奔。他狡猾得像一只狐貍,靈巧得像一只云豹。待我兩分鐘后回到原處,他的身影早已消失無蹤。若是旁人,怎會消失得如此徹底。這讓我確信那人就是硫夏—盡管比印象中消瘦了一圈,如果沒有這場突然其來的雪,我一定抓不到他。兩行深深的、慌亂的腳印,形成了一條通往他的狹窄通路。冬天,尤其是雨雪天,對絕大多數傷兵來說都很難熬,因為骨頭會痛。我沒費多少力氣就抓住了他,硫夏的掙扎和反抗簡直像一只絕望的小貓。加上海門很快趕過來了,更是消除了他最后一點逃走的可能。他被我用皮帶拴著拖回了宅邸,五花大綁著跪在地毯上,神情淡漠,不發一言。被雪濡濕的烏發貼在他素白的、毫無血色的臉頰上,分明得讓人心驚。這是沒有半分悔意的模樣。“你實在是……”情緒波動到極致,我反而說不出話來,只覺他處處都可恨至極。我狠狠捏著硫夏的下巴,著火的目光幾乎要在這張久違的面孔上燙出一個洞來。騙我,離我,傷我,害我,給我幻想,又狠狠戳破!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有一瞬間,我幾乎想動手教訓他